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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好了被子,直到确定密不透风后,才伸出手来环住他,肌肤相贴,一冷一热,寒意在诸葛逸的身体中有恃无恐的流窜,很快他的牙关开始忍不住的打起颤,顾不得这些,又将手臂的力度紧了紧,这般姿势拥抱着怀里的人,只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体温都传递给他。
像是生来就有的特质,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龙涎香与本身的体香结合,迷醉人心,那种香气散发出来的安宁,不禁让他泛起淡淡的困意。
鼻翼伏在他的耳畔,触到了他的耳尖,说不出的心动,有多久没有这样安心的抱着他了,久到他都快忘了。
清静的场院里,一派幽然,不知何时天空升起了迷蒙而晕晃晃的阳光,借着雪后的温馨,挑起了和谐的冬景。
淡淡的光茫折射在长长的走廊之中,没经主人的许可,便透过门窗从窗棱的角落里照了进来,洒在两个人的肩膀上,看起来竟格外温柔。
缓缓的闭上眼脸,将头埋进他的臂弯,忽略了身上温度冰凉如水,诸葛逸拥着他与其说起悄悄话,而话音细小温润,像是呢喃,又像是倾诉,也不知道是说给怀里的人听,还是只是单纯的讲给自己而已。
“你知道吗?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
这是他轻启唇瓣的第一句,接着停顿了片刻。
“什么是喜欢呢?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看到你时,我就开心,与你斗嘴皮子惹你生气后,我会忍不住的想去哄你,看到你得意时,我非但没有气恼,反而为你高兴”
这个时候,他突然自嘲一笑,抬起头,伸出一只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梁:“你说,你有什么好?那么傲娇,又爱炸毛,还生来就有一身臭毛病”
尾音落毕,沉睡之人没有任何反应,回应他的是榻边纬纱轻拂撩荡,火炉中的炭柴细细作响,顿时陷入无声的安静。
然而,他不想再看到这种安静,收起目光,将手缩回了被子里,像是为自己打抱不平的继续说道:“不就是生得漂亮了点么?”
好吧,他长相的确太过俊美,诸葛逸也不是嫉妒。
“记得小时候,我每次无意的触碰你,你就会不高兴,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办法哄你开心,而你从不吃我这套,不是凶我,就是干脆不理我。”说着手紧紧环上他的腰,带着一些淘气和挑衅的语气道:“我碰你了,你起来骂我啊!”
久久没有动静,诸葛逸心下一阵发紧,目光有些涣散,有些氤氲浮上来,手轻晃着他,依旧像个孩子似的说道:“起来骂我啊~起来啊~”说到最后,已然带着一些鼻音,咽喉中泛着浓浓的酸楚,有些哽咽,有些怆然。
谁也不曾想,他一个七尺高的大男人,竟然会三番五次的为另一个男人哭,而且,每次落泪时的心情都是这般心痛难耐、肝肠寸断,没办法,那是他的爱人,哭过之后,他也不曾觉得有什么丢人。
夜凉如洗,月光皎洁。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不知道诸葛逸是什么时候沉睡过去的,待到他醒来之时,屋内已经被人点起了一盏昏黄的油灯,离身不远的火炉红彤彤的,炉内跳着欢悦的火苗,炭火正旺,仿佛如初,看来是胆大些的下人一直暗中动作着,对此,他也没有察觉,一心只牵挂着南璞玥的他,对周边一切早已视若无睹。
支起身,看着身下之人,面色已经有了一些微不可察的红润,不细看,可能根本发现不出来,这让诸葛逸心下有了一丝欣喜和激动。
探上手,手背贴到他滑溜溜的胸上,暖暖的,不似早上那会儿的冰冷僵硬,此时就连心跳都有了明显的力度,将耳朵附上去听,一声,一声,是那么铿锵有力!
看来是度过危险了,诸葛逸这样审视道,继而从嘴里终于吐出一口气,坐起身,就要准备下地,却在这时,身后之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
声音来的有些突兀,也有些让人措不及防,他立马回身,紧接双手捧上他的脸,急切的呼唤着他道:“玥~你醒了吗?哪里不舒服吗?”
☆、第八十八章。揪心之痛
榻上之人正在梦与现实中徘徊挣扎,耳边却隐约听到有人在唤他,闭着眼睛微微拢起了眉,浑然没有意识,也不知道哪里才是真实的世界,然而仅凭这么一点意识,他还是将这种声音视为了一声聒噪。
待到头脑逐渐清醒一些,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清身边之人是谁,却不料刚刚的痛苦滋味瞬间又爆发出来,整个身体如针扎火烤,不似刀伤之痛,而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痛苦,身上仿佛有火再烧,却也像被一层厚重的冰块包裹起一样,冰火交加,让他忍不住蜷起了身子,痛苦不堪中,再也撑不住,终究是从喉咙里嘶吼出声。
被这痛苦的吼声吓了一跳,诸葛逸顿觉情况不太乐观,于是刚刚才尘埃落定的心,此时又被紧紧提起,他既紧张又担心的赶忙问道:“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大脑飞快流转,意识快速聚拢,终于一起集到一个点上之时,如拨云见日,榻上之人猛然睁开双眼,却不想完全清醒后,痛意也更加清晰的袭来,瞬时加重了他眉间的褶皱,不出片刻,立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哀鸣过后,只见他双手紧紧抓着锦被,干涩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使劲盯着一个点,胸口打颤的起伏,大口大口,是那般难以忍受,仿佛接受着世间最酷的刑罚一样,看起来是那般煎熬。
见他如此痛苦坚忍,诸葛逸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显然有些束手无策,出现这种情况,看来是应了大夫所说。
慌乱!
失措!
焦急!
各种心情涌上来,诸葛逸却是什么都不能为他做,气恼自己没用之下,一把拽下榻边的纬纱,纱幔薄如蝉翼,悠然飘落在地,几分无助,几分悲戚,像极了此时诸葛逸的心境。
满心沉痛的抱住他的头,继而抚上他的墨发,见他一直痛的颤抖,尽量平静下心来安抚他道:“别怕,忍一忍就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而他自己又如何呢?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不用想也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怕。
没有回应,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只见他微启着上下薄唇,吐气中,时不时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而那种从咽喉里发出的撕裂声音,生生掐痛着诸葛逸的心。
难以想像他到底有多痛,但是凭这种表现来看,恐怕绝非常人能忍。
“玥~答应我,一定要挺过去,只要你挺过去,我就去见你的妹妹,你听到了吗?”
那方是止不住的**,他便用激励的话语与他交流,希望这样可以减少他的痛苦。
显然这样做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只见他听到“妹妹”两个字的时候,放缓了面部的狰狞,喉咙中似有话要说,却又痛的只能干干喘气。
“只要你坚持过去,我答应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诸葛逸趁机连忙说道,生怕他又开始沦陷在病魔的折磨之中。
这些,他都模糊的有听进去,可身上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着他,挠着他的心,啃着他的骨,密密麻麻,简直难以描述,这要让他怎么保持冷静?顾不得去想他的话,推离开他的桎梏,胡乱的抱过被角,将头埋了进去,难受亦是难受,可也实在不希望让别人见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对他十分了解的诸葛逸,当然知道他有多么心高气傲,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要顾及面子,此时真不知该是为他心疼还是恼火,自尊心强大的他,任何时刻都不愿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见他如此坚忍,诸葛逸实在看不下去了,将胳膊伸过去道:“痛的话就咬住我吧。”
他其实还想说: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才会不再假装坚强
他的背脊早已满是汗珠,墨发被冷汗浸湿,凌乱而服贴的粘在背上,肌肤如玉,黑白分明,一双放大的瞳孔含满了辛苦。
南璞玥断然是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只见他抬起自己的藕臂,一个狠然,生生的咬了下去,紧接从胸腔内发出一声颤抖的嘶鸣,两排清晰的牙印瞬间形成,死死抠进肉里,虽是咬在他自己的身上,却深深痛进了诸葛逸的心里
夜凉如洗,冷月如刀,积雪上空的漆黑天幕中,时不时传来夜枭的凄厉长鸣,伴着寒风呼啸,几分诡异,几分死寂。
寝室内,光线渐暗的油灯已经快要燃烧待尽,不久前那些闻着惊心的声音,不知一直持续到几更天才消失的,这个时候,榻上的两个人安静的依偎在一起,暖暖的锦被盖在两人身上,仿佛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