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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金榔的手重重拍在床上。
我怀里的小柯吓得抖了一下身子。
金榔擦过我,“砰”地撞上了门。
我抚着小兔子光滑的皮毛,脸上漾出胜利的笑。
可我脸上的笑还未收敛,金榔却又咚地推门返回来。
我有片刻的愣怔。
“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金榔的口气很冲。
我抬起头,脸上依旧笑着,“我想我没有什么话要对你这种人说”
金榔扭脸一笑,“你还真是健忘,或者叫做冷情?我以为你和阿香的关系很好”
我咬牙,恨恨地瞪住他,“是你对不对?”
金榔盯了我一瞬,黑眸闪了闪,“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无耻吗?”
知道就好,我撇开头。
“难道阿香没告诉你是妈让她走的?”
我点点头,笑道,“对啊,我倒忘了,想赶她走的是金太太不是金二少”说着,我转身。
臂弯立刻被金榔的大手抓住,“你知道没用的,妈不会松口”
哼,的确没用。
上流社会的人都会自以为自己很高贵,他们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们以为这样会辱没了他的阶级地位,玷污了他们自以为是的高贵身份。
我冷冷地甩开金榔,想迈步走出去。
胳膊又再次被紧紧抓住,“你要去找大哥?哼也许别的事你找他会有用,但这件事你知道不一样”
他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这两点我也想到了,但我总归要有所行动,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阿香离开,而且是因为我的连累而离开。
我扭过脸,“那你说我要怎么样?”
“你真的要我说”他黑眸闪亮。
我点了点下巴。
“那只要你求我”他盯着我,嘴角含着一丝笑。
我缓缓褪下他的手,转身坐回床上。
“好,算我求你,你告诉我怎么做?”
“你真的想让阿香留下?”
“当然”
“那你去跟爸妈说,昨天是你在扯谎,你根本什么也没看到”
我脸一青,“休想!”
金榔看了我一眼,点点头,“那你等着给阿香送行吧”说着他转身要走。
我紧紧地抓住床角的铁环,环扣深深烙进我的皮肤,我缓缓开口,“只要这样就可以吗?”
金榔转过身,“然后我会再去求妈,留下阿香”
“你还真是好心”我冷笑。
“你错了,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我努力地保持着笑容。
“做我的女仆,代替阿香做我的女仆”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身体刷过一阵轻颤,我咬紧了牙,更紧地抓住手中的链环。
“好,不就是女仆吗?”我用尽力气在说,声音却轻顠飘地飞走。
我趴在床上,翻开妈妈的日记。
其实妈妈的日记我已经全部看完。与其说那是日记,却不如说是回忆录,是妈妈对一个她深爱的男人的回忆。
那个男人血肉丰满,却又格外遥远,呼之欲出,却隐在烟火深处,让人无法触及。
每天晚上,打开妈妈的日记是我必备的课程。
可是今天,我却没有心思看下去。
干爹为难的脸色,路平蓝的冷颜冷语,犹在眼前耳边。
“哟,我就思量着榔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儿呢,却原来果真是楣儿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唉,也难怪,素来你和你二哥就没大没小惯了。不过,楣儿啊,不是干妈说你,这是在家里,你怎么玩都不打紧,可你一天大似一天的,总有一天会走出去,若是在外边也这样由着性子的玩闹,那外人可不会像家里人这样好性子,只当做小孩子的玩笑,若再闹出什么结果来,那可不是玩的。所以,你要知道有些玩笑是开得的,有些玩笑却是开不得的,我说的可对不对呢,翔天?”
干爹尴尬地干咳数声,“说得是,楣儿可听懂了?”
我一直低着头,此时只得咬牙点头,“楣儿明白,楣儿会记住的,今后这样的事儿不会再有第二次”
路平蓝又和颜悦色地道,“楣儿啊,你也知道干妈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光是嘴皮子上不饶人,其实心却是豆腐做的,比谁的都软。自从你来了金家,干妈是打心眼里疼你,正因为疼你,干妈才恨铁不成钢啊楣儿你不会怪干妈吧?”
我抬起头,笑笑,“怎么会呢?干妈即使是打我骂我,也是为了我好,更何况干妈对我这样的好,从来都舍不得说半句硬话儿,楣儿感激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干妈”
我低着头,眼前一片白,日记本的黑色格子线弯曲成一粒粒小小的蝌蚪,在白茫茫的水中游。
“啪嗒”一大颗泪珠滴在空白的纸页上,摊成一滩水渍。
这块水渍还没来提及晕染,“啪嗒”又一颗掉了下来,汇入其中。
一颗接着一颗。
“妈”
我声音嘶哑地叫着,任泪水如夏天的暴雨一样噼噼啪啪拍打在雪白的纸页上,汇成一条细细的河流。
“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
“楣儿,睡了吗?”金翔天的声音也隔着厚实的门板传进我的耳朵。
我爬起来,迅速擦干脸上的眼泪。
“哦,还没睡,门没插,干爹进来吧”
金翔天推门走了进来。
他走到我身边,伸手抚抚我的头。
我仰起脸来,触到那双温暖而慈爱的眼睛。
鼻头又是一酸。
就连妈妈也不曾用这种眼神看过我啊。
金楣何幸,能遇到这样一个父亲。
“干爹,对不起”我哑哑地说道。
“不是楣儿的错”干爹用有些粗糙的大手抚过我的脸,“想哭就哭吧,干爹借肩膀给你”
“干爹”我扑进他的怀里。
干爹搂紧我,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像一个慈爱的父亲哄着心爱的婴儿。
“楣儿没错儿,是干爹的错”
我没有哭,只是紧紧地窝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他的怀抱好温暖,好温暖,有着父亲的味道
妈妈日记里的那个男人会是他吗?
他若真的是我的父亲该有多好!
干爹嘱咐要我好好休息,就打开门走出去了。
干爹挺拔的背影似乎还留在空气中,我对着那个虚无的影子发了半天呆,才转身拾起身后的日记本。
日记本最后一页已经被泪水洇湿,妈妈用钢笔注的页码“50”也成了模糊的一片蓝渍。
我却意外地发现除了页码处的蓝渍外,纸页的其他部分居然也透出一片洇湿的蓝渍。
我翻过纸页,却发现另一面并没有湿透,和平时的纸质也没什么区别。
我趴下来,仔细看,发现那些蓝渍很像一个一个密密的字迹。而纸页的内边处还残留有细微的毛边,呈现撕过的痕迹。
难道这个本子原本并不是五十页?
可妈妈为什么要把它撕成五十页呢?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我不由的吟出来。
对,就是这首诗。
一定是因为这首诗。难道妈妈的秘密就藏在这个五十页当中。
这些反写着的被洇湿的字迹一定是
我的手有些颤抖地捏住那张有些潮湿的纸片。
厚它比别的纸页要厚!
我立刻将纸撕开一个小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周围的边裁掉,我发现本来好好的一张纸,竟分成了两张。
我又小心翼翼地将纸页沿边都通通撕掉,轻轻一揭。
原来边角粘合在一起的纸张完完全全分成了两页。
而被粘合在一处的两个面,皆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的手有些发抖,我的眼睛低头寻找着那些文字。
映入眼帘的前两个字是:翔天!
那是一封信的格式。
心里涌入万般滋味。
那个男人真的就是干爹!
那么我可能是干爹的亲生女儿了?
我迫不及待地看下去
翔 天:
最后一次给你写信,却是一封永远不能发出去的信,也是一封你永远都看不到的信。
我会记住过往所有美好的回忆,然后凭借着这些回忆支撑我剩余的人生。
那些让我伤心的往事,写在这封信里,就当作向我最爱的人倾诉,然后我会将它尘封,当作它从未发生。
再次分别已经又是三年。
我的心在思念中煎熬,我知道今生再也不能相见,是我躲开了你。
但,一颗心仍在绝望中期翼,又在期翼的绝望中痛楚。
真的没想到三年前我们能够再次相见,那是分别八年后我们之间仅有的一次重逢。
那时你紧紧抱住了我,久久不愿松手。
之后的三天里,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