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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方正端庄,或是圆润浑厚,或是峭立挺拔,或是纹理奇特,或是形象仿生,俱是清雅不凡,都让苏慎大开了眼见。
苏家是钟鼎之家书香之族,苏慎出生时候,苏铸正如日中天,苏越也是方兴未艾之势,所以苏慎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也不为过。
虽说并不是那等纨绔之辈,自来都不赌博吃酒眠花宿柳,也从不妄议谁家丫鬟标致,谁家戏子风流。可偶尔也曾诗酒放诞,谁家有奇物,谁家花园子出色还是知道两分。
又因着家族熏陶,对这些风雅之物还都是很有两分见解。所以知道这些山石俱是有市无价之物,便有意让可贞买下。
可贞虽说比不上苏慎自幼家学渊源,可好歹也是林氏白氏等人身边长大,对花园布局也有两分了解,自然知道上好山石盆景确实是可遇不可求。
这些个山石,不管是屯了以后出手,还是留给孩子们作为家传之物。不说赚钱,肯定是不亏本。而且这类物什,年景越好,价钱越高,追捧人越多,越有人舍得一掷千金花大价钱去收藏,真真是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这和盛世收古董,乱世藏黄金是一个道理。
于是便把这宗事儿交给了苏慎,苏慎带着很感兴趣苏恪出去细细查访各类石材大致价格,和周家一座一座议价,一连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忙不行。
后,以九万八千两价钱买下了二十三座山石。
苏慎头一回经手庶务,还是这么一大笔款项。说实话,是颇有些不安。
可贞看眼里,便夸了又夸帮他树立信心。
既然当初全权一股脑交给了苏慎,现如今即便买贵了,可贞也不会多言语什么。苏慎肯亲自去山石盆景行查访价格,肯和周家三老爷议价,肯为她这么跑出跑进,可贞真是觉着这个机会成本再高都是值得。
别说,这个价钱,可贞也是觉着很合理,去了信给白氏,白氏也说这笔买卖做合算,可贞自然要好好夸夸他。
而苏慎可贞夸赞之下,又跑出跑进跑了好几趟,确定自己没有买贵。而且因着他这么一跑,都有人想上门来看赏山石了,心里也安定了下来,信心也足了,帮着黄管事料理起其他事物来也开始游刃有余了。
除了田产地产,周家名下还有临街铺面八处共三十八间。
可贞瞧着,周家好像并不太擅经商。
那八处铺面,纱帽铺、皂靴铺、古连纸店、绒线铺、糖店虽然不赔钱,可买卖也就尔尔。依可贞看来,并不像是费了功夫打点。
周家所有祖产,再加上零零总总牙税、契税、上下打点茶酒钱,可贞一共花了将近三十三万两银子。
之前刚刚入手八万两银子还不曾捂热,又让苏慎陪着亲自走了趟鼎泰丰金陵府分铺。可没想到,因着数额巨大,又临近过年,鼎泰丰花了三天功夫,才从周边府县调足了银票,鼎泰丰周掌柜亲自送上了门来。
可贞把这笔银子直接交给了苏慎,没两天功夫,赶腊月二十九,终于把契约合同齐齐整整送了过来了。
可贞细细看了遍那契约合同,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了。
她两辈子,都没经手过这么大笔银钱。
叹完气,又亲自动手包了红包。每封俱是二两一个笔锭如意锞子六个,专门送苏慎小厮长随。又打点了一方旭日东升端砚出来,送与了陪着苏慎跑出跑进苏恪。
这些天,苏恪和乔木等人也跟着苏慎忙出忙进跑腿传话,亦是帮了大忙了,可贞自然是要表示表示。
苏慎原本不肯,可耐不住可贞水磨工夫,只得让乔木几个进来磕头,让苏恪谢过可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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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新年(二更)
多谢322633粉红票,多谢谁是我家太后香囊,这是我第一次收到香囊,多谢多谢了~
这笔买卖从头到尾,苏慎都是参与了,而且黄管事对他敬重非常,是当做可贞来对待。所以事事都细细告诉他知道,苏慎早已是没有初初听闻时那么惊讶了。
可苏铸太夫人并大太太等人,真是再怎么惊诧都不为过。凭一人之力,就把人家整族田产地产收了回来——他们已是不想去想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可苏铸太夫人并大太太却是知道,他们家,是拿不出这三十三万两现银。
而内行人眼里,可贞名声也越来越盛。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能耐人。可这又有能力又有实力,却并不多。
于是乎,黄管事做为可贞代言人,这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起来。
过年时候,丹桂巷上众过来给太夫人大太太并可贞磕头,杏月悄悄告诉可贞。
“黄大娘日日都要念叨黄管事,就怕他外头应酬喝多了酒,行差踏错给奶奶丢脸。”
可贞抿着嘴笑,却知道黄管事不会。自从买下周家祖产后,黄管事办事越加精心,为人也越发内敛。苏慎向可贞说起时候,也是大为赞叹。
可贞知道,黄管事这是受了周家三老爷影响了。可也因此,对于当初苏怀远把黄管事拨给她大为感激。人家当家主事儿老爷对他如此礼遇,他不但没有因此自恃起来,反而越发慎独慎微。这世上能耐人多了去了,可这样品性心性,这真是万里挑一。
可贞对于自己名下产业,是一百个一万个放心了。
去年过年。可贞正安胎,上家来拜年亲朋好友都未见,别说出去拜年了。不过,今年自然是要各处走走。
有时候是跟着大太太出门,有时候则是和方氏妯娌两个一道。
这时候,世人还不知道可贞一口气拿下了周家祖产,所以都只是半开玩笑向可贞打听田皮买卖事儿。
“二奶奶这眼力可实是无人能及,我们这些土包子都没听说过这田皮买卖呢,您已是这么有远见了。”
“可不是,就是不知道买卖田皮要仔细什么?”
“是不是和买卖田地是一样?”
“我看不是。否则又何必要把好好田地拆开来卖呢!”
虽然都状似无意,可渐渐,竟有了些争先恐后感觉了。而且那一个个耳朵早已支了起来,心思也都放这上头了,显然是对这个话题非常之感兴趣。
有些场合,可贞方氏妯娌两个开着玩笑就揭过去了。有些场合,可贞也没有狠瞒着。大面上简单说上一两句也就罢了。
虽是简单一两句,可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众人也已是听住了。不由得心中暗忖,看来这钱也不是谁人都能赚。
而这当中,眼热就数白家大奶奶了。
这一年来,白大奶奶从之前稳坐高台看热闹。到现因为诸事不顺,把苏家恨了一个洞。因为她钻进了死胡同,一心觉着要不是当初苏家横插一脚。可贞就该是他家媳妇了。
想着若自家儿子娶了可贞,那就能去莲湖书院进学了,不但能出人头地,举业花销肯定也不用自家负担。上好文房用具、绫罗绸缎衣裳肯定也不缺,自家也不用落到变卖家什给孩子买笔墨纸砚地步了。
况且自古以来媳妇就是要孝敬翁姑长辈。嫁妆进了门,自然就是婆家了。这媳妇嫁妆如此丰厚。大姐儿二姐儿嫁妆便也有了着落了,自家也吃穿不愁了,如何能落到这般田地。
白家是太夫人娘家,家里小辈自然是每年都要上门给表叔表婶拜年。
所以,让可贞方氏哭笑不得,一下车,白大奶奶就对可贞热情客气非常。可对方氏却不理不睬,端足了长辈架子。
不过,她们原本也只是面子情,自己不曾用心,自然也不计较白大奶奶态度。
只是刚刚这一进门,可贞就觉着这白家怪怪。而方氏因着四五年未曾上过白家大门了,这诧异,也不比可贞少。
但凡像他们这样人家,不管平日里再怎么节俭,再怎么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可到了腊月里,怎么着都是要把这墙壁重粉刷粉刷,窗户纸重裱糊一下。有考究,粉刷还不算,还得重油漆一遍,地上青砖也要重翻修一下。尤其是规矩重人家,媳妇立规矩能把廊子上一溜青砖都站塌了。给媳妇立规矩这不稀奇,可到时候客人进门崴了脚,那可就是天大笑话了。
就算房屋不需要修葺,可也总要天井里扎上席棚,挂上大红灯笼,摆上花树,点上河阳花烛,好招待亲朋好友听戏坐席。
可这白家,这墙壁灰扑扑,窗户上竹篾纸黄黄,地上靠墙青砖是塌了一半——看起来着实有年头了。天井里花树也只有寥寥几株,大冬天看起来很是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