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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玫瑰,不是每个人都和6哥哥一样,可以去抗争,而且可以毫不费力。”温延阑珊坐在皮椅上,望着玻璃窗外的风景,“喏,找你来是想把这个给你,6哥哥的一本笔记,好像有很多个你,好多年。”
“啊?”她颤抖着迟疑着接过,其实很怕听到6关山,怕自己信奉奇迹的信念被摧毁。
温延回:“我偷看了,那年我没有遇见你们,但是你信我,6哥哥比谁都爱你。那年是宋婧吧,说你恨他,说因为他你抑郁你车祸你回了孟城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见他。还有录音,估计又是宋婧伪造的。”
笔记本是很多年前的,白纸泛黄,字体也模糊,她捧在手心,俄而按在胸口,不愿意轻易去看。
“温延,我走了。”她神游般往回走。是的,一接收这个消息,一触碰误解真相。她又要责怪自己当初不愿意多听一句解释,宋婧连催眠记忆都想得出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一个人,没心思也没力量去惩罚宋婧,但她可以住在6大叔的家,远远离开宋婧。
回到家,阿钦在客厅看电视。阿钦毕竟是小孩儿,能哄,能转移注意,可毕竟是一直相依为命的亲爹,总要哭闹,与往常一样,阿钦要问她:“妈妈,爸爸是不是跟你回来了?”
“没有,儿,还没有,明天,相信妈妈,明天。”她不像温延,告诉阿钦不会了。但是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周嫂,做饭吧,小少爷爱吃什么就做什么。”
吩咐好,她换好鞋,坐到儿身边,亲了亲儿的脸:“儿啊,你要好好长大,陪妈妈一辈好不好?”
阿钦在她怀里蹭了蹭,“好,还有爸爸。”
“嗯,还有爸爸。”她已然带上鼻音,“阿钦,妈妈先上楼休息一下,你继续看电视。”
“好。”
走到6大叔的卧室,她一个人睡了这么久,依旧觉得他的气息无处不在。她坐在地上,靠在床沿,缩成一团,缓缓打开了本。
扉页只有一句话:小野猫,感谢你再次回到我身边。
纸张依旧泛黄,边角微微翘起,而字迹,可以看出是最近新写的。
不用任何酝酿,眼泪瞬间肆意,啪嗒啪嗒落在纸上,她仓皇去擦拭,晕染开了字迹。
她吸了吸鼻,继续看。事实如温延说得差不多,她怀孕那段时间,就是因为宋婧的搅合,6关山公司特忙,而她的车祸她的抑郁,都是宋婧片面之词。后来她车祸,宋婧送走她,给6关山的是不知道找谁上演的一段录音。
几乎每一年,他都会写儿,每一年,都想找她,又怕找她。
明明同在孟城,一个在6氏呼风唤雨,一个在望苑教书育人,竟是连一个回眸和擦肩都没有。
值得阿钦到她班里直到她抱着阿钦找上门针砭他。
他的用笔都很精简,而那天,他却写了很多。他把她的失忆当作上天的礼物,于是,他的宠爱,他的预谋深情,都那么顺理成章。
她随着他简单的用笔,真正去了解他,真正去体会一个男人的骄傲与懦弱,一个男人的亲情和爱情。
好好一本书,开了无数次水花。
她似乎流泪成了习惯,白天,在朋友,在她爸,在爷爷,在儿面前,她总是要坚强。晚上,她躺在没有6大叔的床上,不知道湿了多少次枕头。
陈茹意的事是败露了,温延的资料可以给秦贺判刑,陈茹意也讨不到什么好。她爸很生气,已经和陈茹意离婚。陈茹意再闹再怎么样,离婚是不能挽回的。
至于苏玫,也离开了吧。因而她家显得更为冷清,她让爷爷回去住一起,她也经常带着儿回老家陪。现在刚离婚,她不好让她爸在找一个,可是以后日这么长,一个人真的太孤单。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其实她数着日等6关山回来。可是丧礼落寞,沉船事件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盖过,大家早就不信了。能记住6大叔的,也就是6家人吧。对她而言,日不管是几号,6大叔能回来就是好日。
近了年关,好事多了起来。
顾菲菲怀上孩了,请她吃了顿饭。程泽好像也是放手了,但一直没有找对象,依旧四周遍地游。有一次她还收到他从乌克兰寄来的明信片:苏瑰,我们都要过得好。
程泽也知道她失去了最爱的人,所以惺惺相惜吧。
让她又惊讶又高兴又松了口气的是,白以诚终究找到了合适的对象,钟筱雅,竟然还真是在何妍店里遇到的真爱。她当然恭喜,听说这次过年都要见家长了。
温延还在玩,玩个没完没了。
果好像挺认真在和陈然相处,虽然不是妇产科,毕竟是医生,听果说,陈然把她照顾得很好。
大家好像都很幸福,还有阿钦,她跟他说,好好考试爸爸回来会高兴,居然奋图强,破天荒拿了次第一。
她也要很幸福!
收了收东西,经过6有国的同意,她把阿钦待回家过年,就是年初一还要去6家。
她家年前会66续续来亲戚,阿钦是个小宝贝,都围着他,她也放心。看着她家还热闹,心里多少欣慰。不过她的心早就空了,走到外面,下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她一个人走着走着,走着没有尽头的路。
等一等,那个身上落满了雪朝她走过来的男人是!
她怕又是梦,拔腿就往他跑去,泥路平就凹凸,加之她跑得太快,微微踉跄,摔了个狗吃屎。她不顾疼,爬起来继续,扑到他怀里:“6大叔!”她伸手去摸熟悉的脸,“6大叔,是你!”他有体温有心跳,不是梦!
他心疼得要命,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小野猫,是我,我真的回来了。”
☆、番外 久别重逢
她怔怔地望着熟悉的脸,半个月未见的脸,眼里满含泪水。期待了这么久的奇迹,终于出现了,她反倒欢喜得不知如何反应。她的脸死命地贴向他依旧宽厚的手掌心,微微磨蹭,眷恋那熟悉的温度和触感。
他也在深深望着他不知所措的女孩儿,他思念入骨的女孩儿:“小野猫,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对不起。”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从来要为心爱的女人遮风挡雨,可他自己遭受磨难时呢?他不敢回想那段昏迷的日,在陌生的医院生不如死的日。
好在他终于回来了,赶在过年之前,他第一时间就是找到小野猫。告诉她,彼此生生世世不再分离。
他的对不起,熟悉的话反倒激起她的深思,她再次扑倒他怀里,哭得不成人形儿,双手拍打他的胸背:“你怎么忍心让我难受这么久!你怎么忍心抛下我和儿这么久6大叔,我真的以为真的以为”
他的伤还没好全,但是她的力量那么小。一如她在他心里撩起的涟漪,轻轻缓缓的。他双手再次捧住她的脸,时隔多日,依旧精准落吻。捕捉喋喋不休的唇,捕捉水光盈盈的唇,捕捉心心念念的唇
她的哭声、话语都被堵在男人唇齿间,若搁往日,大庭广众她必然不会愿意如此肆意而吻。可今时今日,失而复得的狂喜让她不顾一切,她的手再也舍不得打他,反而藤条一样缠住他的脖,无休无止地吻着。
吻着她深深爱着,深深误会过又深深思念着的男人。眼角依旧淌下无休止的泪水,和夜夜辗转的泪不同,那是欢喜的泪水。
声息暖人,路过的人,或害羞,或祝福,总忍不住多望一眼。
一吻作罢,她是真真切切感到他活着,他回来了!他拥抱着她亲吻着她,他的呼吸就在她额前,他的人遮住了阳光,为她制造了大片阴影。
多美啊,白茫茫的雪地,火红和深灰的身影紧紧交织。
她倚在他怀里,忽然不说话,一吻吻尽千言万语,或者此情此景,只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噼里啪啦,不知道哪家急着过年,鞭炮声响起来了。
她一惊,手又恋恋不舍地攀附上6关山的侧脸:“6大叔,我们回家!回家!阿钦等着我们,儿等着我们,爸爸、爷爷都等着我们!还有,你有没有跟公公说你回来了?”
他碰了碰她红的鼻头:“说了,但是我要回来见你。”
他是一直在昏迷,一直在恍惚中接受着救治。几天前,快好了,他的记忆才突然深刻起来,大脑伴随着身体渐渐复苏。他从遥远的小岛,赶回孟城。赵赫是最先知道的,因为他欠下的债,都是赵赫解决的。但是他没让赵赫告诉小瑰,怕她的等待又是一种煎熬。他怕他又出事,那小瑰所幸没有事,他好好地站在她心爱的女孩儿面前。
看她哭,听她怨,拥她吻她哄她。
“好!”她吸吸鼻,牵住他的手,“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