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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手,双眼红红的,还闪着些许的泪花,回过头,却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笑咪咪地看着自己。
在杂役队,有许多跟着军队走的老百姓,所以她也不以为忤。
“谢谢伯伯提醒。”她温柔地一笑,见火已旺了起来,便将水壶放了上去。
“小姑娘去南方走亲戚吗?”那老者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恩。”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家,单独出门,可要小心呐。”
她心下感动,对着他笑了笑:“没事。伯伯,您也是走亲戚吗?”
“我去我儿子那儿,他在杭州,前儿写信来说生意失败,又被债主追债。唉,这兵荒马乱的,我担心得紧,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老者叹着气。
子规很是同情地道:“伯伯您也小心,您年纪大了,要是出点什么事,不是让您的儿子更是担心吗?”
“你真是懂事的好姑娘。怎么?有婆家了吗?”老者笑咪咪地问。
她脸一红,心中却难过,摇了摇头。
“你看上去也有十六七岁了吧?你爹娘该给你定门亲事了。”
她尴尬地添着火,岔开话题:“伯伯您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
“呵呵,怎么,难为情啊?这有什么的?你要是不嫌弃,我的小儿子今年刚满二十,还未娶亲”
她急急忙忙站了起来用力摆手:“不,不用了。——我还要去给他们倒水喝,伯伯您坐会儿,等一下也该吃饭了。”
老者笑着也不说话,看着她走开,那笑容浮在嘴角,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丝的表情。
军帐中,谢云鹰不等裴武阳开口,马上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这次我是脑子进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她跟过来。反正三言二语说不清楚,但你肯定也看得出来,那丫头看上你了,非要跟着你,你就敷衍敷衍她,她虽然一身三脚猫功夫,自保还是可以的。”
裴武阳等他罗罗索索地说完后,才淡淡笑道:“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何必急着给她辩解?我可没看出来她看上我,我倒是觉得你好像看上她了!”
他头上青筋顿起:“喂,这种话不要乱讲!你还是不是兄弟,要损我不是这么损的!这样的女人,我躲都来不及,怎么会看上她?”
裴武阳也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不管怎么样,我倒很高兴你能来。我正有事要找你帮忙。”
谢云鹰一愣:“你真想让我帮你打仗?”
“不。是我现在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身边正缺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谢云鹰傻了:“难道你也要让我做你保镖?”
“保镖?”他开玩笑地打量他,“你以为我也和沐大小姐一样?你也别这么心不在焉的,要是她出点儿什么事,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你少来了,快说,到底什么事?”
裴武阳这才把子规的发现告诉了他,谢云鹰听完后怔了半天,才恍然道:
“原来那个子规,不是你妹妹?只是你家的丫头?”
“是的。“
“那你紧张什么?沐筱慧不过说了几句,你也不用当场让她下不了台。”
“丫头怎么了?你别扯开去!”他沉下脸,他不喜欢听到别人说子规的坏话
“行行。”谢云鹰变正经了脸色,道:“我大致明白了,你所说的‘新’军的头领叫什么名字?”
“聂闯。”
“这名字好熟,让我想想,对了!我半年前回到中原的时候,听过几次他的名头,好像有点本事,擅长暗器和用毒。”
裴武阳点头:“他之前和朝廷没什么关系,一直都在江湖上闯荡。一年前他家乡的父亲得罪了权贵,被迫害死。他一怒之下,揭竿而起,才发展到今天的‘新’军。这些我都查过了,我本来想找你,一则时间太紧,二则你这个人没定数,不过现在好了。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如果他真的混进来,帮我把他找出来!”
“没问题。不过我对他也不熟,我一直都在塞外,刚回来,江湖上的事,也只是道听途说。只知道他水性不错,人倒也聪明,有能力,但听说气量不大。”
“不要紧,说真的,聂闯这个人心机很深,虽然子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难保可能会临时变卦,我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这么大的一个军队,只要有一个不怀好意的,说不定会影响到整体。你现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想我们一起查,胜算更大一些。”
谢云鹰点点头。
“好了,你们追了一天也累了吧。快出去吃饭吧。”
“等一下。”谢云鹰却站着不动,“说完了正经事,让我问件不正经的。子,子规是不是?她,真是你家丫头?”
“我为什么要骗你?”裴武阳有些不悦。
谢云鹰微微皱眉:“可我觉得她很面熟,而且你不觉得她刚才很怪吗?看到我好像要哭的样子,难道我吓着她了?”
他仍然没好气:“你知道自己长得难看就好。”
“笑话!我谢云鹰也叫难看,从小到大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她被我迷住还差不多。”
裴武阳留他继续自我陶醉,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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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饭,裴武阳就把子规叫到了军账里。
“等明天一早,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
她看着他:“为什么?”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有个好朋友来了,他叫谢云鹰,我们从小玩到大的,他可以帮我。我自己会查的。”
她却道:“你怎么查?你都没有见过那些人。”
他反问:“你不是也没有见过?”
他的语气重了些,她敏锐地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没什么用对吗?”
他只好解释:“当然不是,不过你一个姑娘家,留在这里,又不方便又危险,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她略仰起头:“那沐姑娘呢?她也是姑娘家,你怎么不赶她走呢?”
他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她不一样!”
他的本意是沐筱慧是和谢云鹰一道来的,既然现在他要把谢云鹰留下来,自然不能让沐筱慧走。
可她却听出了别的意思:“有什么不一样的?她不是姑娘家吗?她不拖累你吗?我知道,她是王爷的女儿,你不敢得罪!还是因为她漂亮可爱,你不忍心呢?”
“你胡说什么?她有武功,至少可以自保。我是为了你好。”
她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人家沐筱慧留不留下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人家又机灵又有武功,自然比她更自由得多。
“那些老百姓呢?”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温婉的性格一旦被触动,反而变得无理起来,“那些老老少少都跟着你,你怎么也不赶走?你就当我是要跟着军队去南方走亲戚的百姓,碍着你什么了?”
“子规!”他实在忍无可忍,眼神一厉,“我是你主子,你就得听我的!马上回家!”
她心里一阵委屈,大声道:“你才不是我主子!我已经不是你们裴家的丫头了!裴武阳,我不会听你的!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老百姓,你不能命令我!”
他急得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跟前,怒视着她的眼睛:“你讲不讲道理?我不管你和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必须回去!乖乖地在裴家呆着,等我回来再说清楚!”
“不!我就算死在路边,也再不会回裴家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他气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你根本不知道这次出行有多危险?”半天,他才低声道,“皇上偏信江都知府,只派了十万乌合之众。而我们这次所攻打的叛军,在南方已颇有气侯,而且他们除了农民军,还有许多江湖上的势力相助,我这次出征一点把握都没用,要是打败了怎么办?你为什么还要跟着去?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