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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乐却是不动地方,她诧异的看着她妈身上捆的滴滴答答的东西。
“妈,你美国大片看多了?”
“小乐,我跟他分开太久了,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相聚了。炸弹还有几分钟就爆炸了,我简单的把话跟你说清楚——”
她看了眼荒原,荒原微笑着搂着她,还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身上的那个炸药是定时的,叫拆弹专家来不及了!撤退,快点撤!”刑警跑的比于百顺还快。
“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小乐甩开于百顺,童童和于百顺俩人一边一个架着她的胳膊向外拖她。
小乐奋力挣扎,但是架不住他们两个力量大,一点点的远离。
郝雪梅紧紧的搂着荒原,“因为,我要救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孩子,他就是你嘴里的月哥,我和暖的儿子。”
“那我呢?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你…小乐,你的确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是你是试管婴儿,提供卵子的那个人不是我,而你的父亲,就是陈康,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骗了你,可是原谅我,我没办法生下暖以外的孩子。”
“你特么逗我玩呢?”小乐傻了,双脚也不再挣扎,任由于百顺和童童拖着她。
“我一开始,真的对你别有目的,可是谁让你那么傻,非得黏着我叫我妈妈,你对我那么信任…”郝雪梅哽咽了下。
“于百顺,好好的保护她。我这辈子亏欠的人太多了…”
“你骗我,你骗我!妈,你别玩了,快解开那玩意,咱出去行吗?”小乐还是无法相信。
郝雪梅对着童童说,“童童,你再看一眼暖吧。因为。你的父亲其实是——”
“王秀薇当年怀孕了?”孟暖低头问,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郝雪梅耸肩,“你的种子太厉害。落地就发芽。”
童童还来不及消化,于百顺已经拖着人来到门口,便衣接过孟月语,有人拽着童童。他搂着小乐,“快跑。要来不及了!”
“我妈还在里面,妈,你出来!你出来说清楚,妈!”小乐喊的声嘶力竭。
郝雪梅只出现了几分钟。但是她带来的信息量过于庞大,她很难消化,也拒绝理解。
“小乐。好好的活下去,爱你所爱的人!不要因为我的事给你造成影响!”
“妈!你不要这样!”小乐竟然想往里冲。于百顺看时间要来不及了,干脆抱起她,一路狂奔。
“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郝雪梅惋叹。孟暖已经倒在地上,她紧紧的抱着他。
“没关系,只要能在一起,短点也无所谓。”
“我是不是变的很可怕,我做了那么多不能挽回的事情,从第一次开始,我就在想,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家,可是暖,我回不去了…”
孟暖伸出手,想亲她,却没有力气,她低下头,任由他吻过自己的唇。
一颗心,撑了这么多年,他已经是极限了,就以为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才故意要引自己过来。
“回来了,你现在就回来了,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那些事,就当是我做过的,咱们走了他们也不会继续查下去了,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纯洁的女人。”
“拉着你跟我一起走,你会恨我吗?”
“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一个人走呢,梅,如果有来生,你别一个人走,什么事都要等等我。”
滴滴答答的声音,是爱的倒计时,也是他们此生最美好的时刻。
“月语长的非常好,他以后终于可以获得新生了。”
“嗯,我们也解脱了…”
两只手十指交握,紧紧的,再也不要松开。
厂房外,于百顺抱着小乐狂跑,小乐一直再哭,她想回去问清楚,可是没有时间了。
突然——
砰!
身后剧烈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黑烟,厂房的顶盖被掀起,风中,飘过一截断掉的纱巾,伴随着一朵蘑菇火烧云般的气浪,看起来,异样的美丽…
“啊!”小乐尖叫出生,她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在无尽的黑暗中,小乐茫然,为什么这么安静。
她听不到声音,她看不到颜色,她在哪里,她是谁?
对,她是谁?
她想自己应该是有父母的,她的妈妈叫郝雪梅,她的爸爸叫陈康。
但是不是的,爸爸是,妈妈不是了。
那个叫了好几十年的女人,今天告诉她,她不是自己的母亲,她是被试管搞出来的。
她的存在,究竟为了什么。
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的结晶,现在看不是了。
她是为了爱的结晶而延续生命的工具,妈妈唯一的孩子,是月哥,童童的爸爸是谁,妈到最后久经想说什么?
小乐觉得自己特别冷,为什么没有人从黑暗中叫醒她,她不愿意再面对这些,顺哥,你抱紧我。
对了,顺哥,顺哥,你为什么还不叫醒我…
“医生!她怎么还不醒?”医院的病房里,于百顺焦急的问。
“她的各种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可能是受到了刺激,你可以多尝试叫她的名字。”
“乐乐,老婆,你醒醒!”于百顺趴在她耳边轻轻的呼喊。
小乐,练琴,努力的学习音乐,你是我的希望!
小乐在黑暗中,能感受到的,就是很小的时候母亲一遍遍告诫她的。
然后,她看到小小的自己,拿着一把小提琴反复的练习。
不要停,你不可以停下来,你是,希望。
然后郝雪梅最后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我的孩子,不是,不是,不是!
啊啊啊!小乐拼命的喊,那些回忆碎成无数的玻璃,向她奔涌而来。
“不!”她惊醒,坐起来,一身冷汗。
于百顺看着她醒过来了,激动的抱住她。
“乐乐,你终于醒了!”
“顺哥,我妈呢?”小乐抓着他问。
“乐乐,你妈她…节哀!”于百顺很担忧,小乐对她母亲的感情绝对超越一切,可是郝雪梅在最后一刻,却撕碎了小乐的世界。
他很怕小乐会崩溃。
但是小乐没有动。
他紧紧的抱着小乐,“没关系,哥还在,哥一直陪着你。她走了也是一种解脱,至少最后一刻她跟最爱的人在一起,她还给你留了一封信,你要看吗?”
小乐推开他,歪着头看他。
于百顺看她这么反常,有些诧异。
“乐乐,你怎么了?”
“顺哥,你为什么嘴一直活动,你再对我说什么吗?”为什么,她的世界变的,一片寂静……
☆、番外:那年那人那些事(虐,慎订)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梅的女孩,跟一个叫做暖的男生相爱了。
梅有一个闺蜜叫做薇,三个人在一家医院上班,薇暗恋暖,但是暖只喜欢梅。
暖是一个非常温柔的男生,他家庭条件非常好,但是他很不开心。
他很喜欢音乐,却做了医生。
他骨子里都洋溢着音乐的细胞。可是,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正好赶上动荡的年代。
他的启蒙老师被拉出去游街迫害到死,乐谱都烧了,琴也被藏了起来。
但是这并没有挡住他喜欢音乐的心,就算后来进了医院做了医生,也没有放弃追逐音乐的心。
他主攻指挥,也会小提琴,他在自己所有的琴上都刻下他名字的缩写,n。
他的妹妹寒寒非常崇拜他,几乎把他当做自己人生的目标。
梅跟暖结婚时,暖的妹妹寒才几岁。
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可爱儿子,生他的时候天上有一轮圆月,温柔的月光撒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梅和暖决定为这孩子起名月语,像是月光一般温柔的男生。
月语出生后的第三天,一个噩耗发生了。
拥有先天性疾病的孟暖,发病了。
在那个医疗水平不高的年代,这,几乎就是绝症。
梅很爱暖,也爱他们的宝宝。
她几乎查阅了所有的资料,但是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换心。
换心,除了技术问题,最复杂的,就是心源。
孟暖的比较幸运。他很快就得到了心源,作为国家那时候为数不多的成功案例,还被大肆报道过。
但是换心手术成功后,他的性格发生了变化。
温柔不在,反倒是特别神神叨叨的,时而清醒时而疯狂,他有时候会特别喜欢带血的东西。经常会找些小动物残忍的杀害。
梅一直默默的安慰自己。
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对自己就是一种最大的安慰。
但是,更可怕的噩耗接踵而至。小月语,也查出了同样的疾病。
而他就没有他父亲那么幸运,因为小月语,是熊猫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