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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三个倒是从没见果胤礽如此落寞的样子,胤禩劝道:“二哥,承祜哥哥说过,你可以去紫薇宫的,只是你自己不愿上去”
胤俄看着胤礽的样子也觉得新鲜,看着胤禩开口,也大咧咧的道:“是啊,二哥,你为何不去呢?你不知道,皇阿玛为了找你,什么招都用了!二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胤礽想起当初的心境,只觉得那些如南柯一梦一般,时隔久远,竟然清晰如昨。胤礽看着胤俄蹩脚的安慰自己,又见他说到后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失笑道:“孤就在皇宫怎么,你们说了这么多,还不打算进入正题?老四,你说的紫微星宫与皇阿玛的烦心事有关?”
胤禛道:“二哥果真不知道此地?”胤禛看着胤礽点头,这才将紫微星宫的情况说与胤礽听,之后,又说了他们这次下来的原因,再然后才说了老祖宗要诏回他们的事情。“皇阿玛不愿意留二哥一人在这里,才这般忧心。”胤禛看着胤礽一直沉默,看他听到他们将被召回的消息后,眼中露出一丝黯然,胤禛心中不忍,问道:“二哥要是有法子上去,就赶紧说吧,咱们兄弟齐心,还有做不成的事情?!”
胤礽听完这许多,心中感慨良多:合着他当初留在人间完全是多此一举?要是早早的上了紫微星宫,说不定在就和皇阿玛相知相许了!当初是不愿上去,现在是不能上去。难怪皇阿玛会不安发愁了,这事情确实非人力所能及。“这么说,你们随时都有可能回去?”胤礽挑眉。
胤禛觉得答案虽然残忍,但还是早早告知胤礽,免得他在事发后措手不及。重重地点点头。
胤礽看着胤禛的反应,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原来,现在的一切才是南柯一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胤礽恍惚的挥手,放他们离开。能不能和康熙一起上紫微星宫还得靠他自己:自己在人间留了这么久,当初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记得的不足两三成,如今要让他再想前一世的事情还真有些难度。‘天命得归,方可入宫。’这是胤禛刚才说的紫微星宫宫规第一条。只是,他的天命是什么呢?
胤礽扶着容嬷嬷的手,到前世他经常活动的地方走走,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毓庆宫的格局相较以前改变了很多,很多物件早不是他当年用过的东西了,胤礽摸着惇本殿的门,慢慢踱进去,走到他当年书房,这里现在早已闲置,只是一件普通的屋子。胤礽推开门,走到当初的书架旁,看着上面放着几件古董,有木雕,有瓷器,倒是没有书本,书架前的书桌也早已不在,前面的窗边放着高脚架,上面摆放着精剪的盆景。胤礽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当年经常坐的位置上。当年他在这个位置上明白自己的心事,那时候他心潮澎湃,坐立难安。他得知康熙讨厌男子之事后,也是在这里痛下决心,深埋这段感情。那个时候他心如刀割,却不得不做。也是在这个地方他心魔难忍,为灭却心中执念,决心造反以求解脱!若成功就将他深锁宫中,将他放在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地方;若失败胤礽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苦笑,若失败,也不过一死!这样就可以解脱了吧!只是,他当年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三种可能——幽禁咸安宫。或许皇阿玛当时就舍不得他胤礽看着窗外艳阳下无精打采的绿叶,心思渐渐平静,终于从当年的癫狂心境中走出来:如果那个时候就向皇阿玛表白,或许他们就会有不一样余生吧。胤礽遗憾着收回心思,回想他的天命。胤礽在毓庆宫转了一圈,出门的时候,正遇上匆匆赶来的康熙。两人在毓庆宫门口对看了半天,胤礽看着康熙眼中的担忧,倒是有些失笑:什么时候,他的皇阿玛也变得这般心翼翼的了?胤礽看着康熙半天不说话,笑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康熙看着胤礽眼睛发红,眼角还有些湿,上前握住他的手,“听说你来了毓庆宫,朕过来看看。”
胤礽如今也知道他们随时都以可能分开,心里对康熙的亲昵更加贪恋,也不顾这是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上前两步靠在康熙怀里,紧紧抱住他,语调正常,“我只是过来走走,有什么好看的”听其语调,倒也听不出什么,众人知道皇后在向皇上撒娇,都低着头轻笑。
康熙觉得胸前湿热,心中一震:保成知道那件事了!最初的揪心过后,心中反而轻松下来,倒是多了些坦然,问道:“你都知道了?”康熙看着胤礽的发髻,轻拍着他的背,幽然道:“知道了也好,其实也没什么事,这回,朕绝不会留你一人的!”
康熙有自信,胤礽却不敢冒险了。今天一天他将前尘回忆了两遍,想到自己生生错过了两次和康熙长相厮守的机会,心里就悔的不行。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只得埋头在康熙怀里。
康熙心里也是难过,红着眼睛安慰胤礽,挥手招呼过来銮驾,抱着胤礽坐上銮驾。不管怎么说,先离开毓庆宫再说。康熙觉得毓庆宫这个地方真不是好地方,胤礽每次来这里,都是他们遇到难题的时候。康熙愤愤的想要拆掉这座宫殿,但一想到这座宫殿中有着他们早年的温馨,有着胤礽从小到大的足迹,就有狠不下心。只得咬牙狠狠的瞪两眼。
胤礽将头埋在康熙怀里,跟着康熙到养心殿,这才红着眼睛从康熙怀里出来,看着养心殿御案上的御笔玉玺,顿时眼中一亮,脸上的黯然尽退,换上惊喜的神色。胤礽挥退侍人,喜道:“皇阿玛,儿臣想起儿臣的天命是什么了?”
康熙本来哀伤的心情中带着些坚定的悲壮,这时突然看见胤礽笑的开心,又听胤礽提起天命之事,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承祜曾说过,保成知道他的天命是什么,只要天命得归,自然就能听诏令入宫。康熙想到此处,又惊又喜,急道:“你快说说,要是难办,皇阿玛给你想办法”本以为会分离两地的,没想到回柳暗花明,若是胤礽天命得归,他们就可以在紫微星宫长相厮守了!
胤礽看着康熙激动地样子,笑道:“其实也不难,我自小就是皇阿玛封的皇太子,只要心向皇位就算是完成天命了”胤礽看着康熙沉默下来,上下打量着他,脸上尽是难以决断的复杂。胤礽停下话,等着康熙发问:皇阿玛这是在犹豫什么?
“你现在身份,想要继位还真是有些”康熙看着胤礽的皇后装扮,十分为难:难道大清要在他手上出一个武则天!
胤礽看着康熙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皇阿玛,儿臣的天命是四个字,”胤礽将那四个字一字一字说出,接着道:“儿臣后来心思不在皇位上,自然是天命未归了。想来,儿臣后来进入永璂身体里,也是上天给儿臣的第二次机会,可是那个孩子心思也不再皇位上,这才有了这次的际遇。所以,皇阿玛,这个皇位也不一定是儿臣自己坐,只要是我大清嫡子即可。”
康熙脸上愉悦,似笑非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承祜一直说这次继位的一定要是老八呢!呵呵”康熙笑着上前抱住胤礽,“这次你可不能再出什么问题了,皇阿玛现在算是折在你手里了”康熙这段日子食不知味,寝不能安。如今放下心来,本想说:他现在离不开胤礽。话到了嘴边,又不愿这般弱势,失了帝王气度,转而说了这么一句。
胤礽听了这话,心里高兴,但也不敢当着康熙的面肆无忌惮的笑出来,本想板着脸安慰康熙,可是心里到底高兴,脸上笑意不减,道:“儿臣可早就折在皇阿玛手里了!”他话一说完,就和康熙一起笑了出来。
两人磨磨蹭蹭的耳鬓厮磨一阵儿,又商量了如何禅位给胤禩,其实照两人的想法,胤禩对皇位的执念也不小,要是将皇位这么给他,估计他也很高兴。再说了,下来时胤禩继位的事情也是兄弟几个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并不存在什么问题。只要说一声就行了,现在问题就是要对文武百官有个交代。皇帝正值壮年,想要禅位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