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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泽兴致酽酽之时,紫晴冒冒失失就闯了进来:“皇后娘娘,奴婢回来了。”
胤泽得了这一下,气得脸都绿了,当即放开冰清,忿忿而去。
紫晴僵在当场,半晌回不过神来,看冰清红着脸儿拢好身上的浴袍时,紫晴才立在当下直跺脚,恼道:“哎呀,都怪我,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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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的大帐里,牧庸一身墨玉的衣袍,在陈谖面前儒雅坐定。
借着大帐里的明灯,陈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牧庸,竟觉得比传闻中的还要飘逸洒脱,像极了墨玉的温润蕴藉。
牧庸吟吟而笑,请陈谖道:“先生用茶。”
陈谖对上牧庸,便是英雄惜英雄,看牧庸不语,先自开口道:“陈谖在云峥,太傅在天衢,一东一西,各侍其主,可陈谖却早闻太傅的大名,一直苦于无缘跟太傅相识,不想今日竟机缘巧合在东君的大帐里得遇太傅,见到了才敢断言,太傅果然是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谦谦君子!”
牧庸含笑道:“先生过奖了,牧庸看先生才是韬略纵横,骨气奇高啊。”
陈谖一叹,“仗剑从云忠心向,肝胆宁忘一寸丹!安得落彀失节操,分湖便是子陵滩!”
子陵滩,东汉古迹也。
因东汉高士严子陵拒绝光武帝刘秀之召,拒封“谏议大夫”之官位,来此地隐居垂钓而闻名古今。
言外之意,便是决计归隐。
牧庸听了,只颔首而已:“人道是,挥戈挽日,无愧于平生,有功于天下。九泉应含笑!可先生如何大愿未成却这般决绝?”
陈谖凑近牧庸道:“谖闻‘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太傅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会看不通透的吧?”
什么意思,反过来游说太傅的吗?明轩瞪大了眼,同无相相视一眼;凌风、胤祺更是郁闷的很。
牧庸脸上的神情变得一变,并不接话,只泰然地听陈谖继续:“古人云:‘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哉。’”
意思是,尽最大的能力去把持,占有一切,任欲望无限扩张,不如得放手处且放手;锋芒太盛,极易摧折;黄金美玉、奇珍异宝满满地装了一屋子,并不能守;荣华富贵而不知检点、妄自尊大,一定会给自己招来奇祸。
大功告成就应该抽身引退,这才是应合天意的道路啊。
计不足用
大功告成便就应该抽身引退,这才是应合天意的道路啊。
“若天衢当真东克云峥,大业一成,太傅便与我陈谖一同归隐山林可好?”
牧庸笑而不答,可把边上的众人给急坏了。无相以手抵着胸口,低声忿忿道:“岂有此理。”
陈谖以为牧庸已然心有所动,只因碍着有人在身边而不好决定心意,遂趁热打铁道:“难道太傅还有何放不开的吗?想东君便是胸有韬略,比我云峥大权旁落的云升帝有为,又当如何?
昔日的曹公,堪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算得英雄盖世了吧?横槊赋诗,临风而咏:‘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也是大气磅礴,纵横捭阖。
然,其为人却小气得紧,连一个杨修尚且容不得,这样的自傲与张扬,是皇帝的,都少不了。
‘锦江好在,卧龙已矣;玉山无恙,跃马何之’。太傅何不尽早勘破当中机要,免得被尘缘所误才好。
太傅再想一想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超然自适,真赛活神仙一般。相形之下,俗世之中又还有何能为太傅心心念念而放不开来的!?”
牧庸一笑,缓声道:“先生此言差矣,昔杨修智谋过人而不为魏武帝所容,虽说要归咎于帝王自傲而张扬,但也不尽然吧。
先生只识其一而未悉其二也。先生不妨想一想,倘杨修当真才识过人,又怎能锋芒毕露,犯了喧宾夺主之大忌而不自知呢?他难道都不懂‘薄者见疑,厚者为戮’的道理吗?”
陈谖一时无话,只听牧庸语重心长地续道:“佛家曾说:‘万事万物都是尘缘所误’,上下古今,概莫能外,可便是一味消极避世,恐也不能够明哲保身。
人言:‘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世,小隐隐于野’,可身在红尘中,谁又做得了真正的隐士呢?
倘若一个人完全入世,纵身江湖,难免要沦陷于五欲红尘之中;‘假如纯然出世,自命清高,不与世间往来,则人生必是漂浮无根,空转不前的’。‘当知出世入世,乃是体用不二之理。出世为体,入世为用,离体无用,离用无体。佛法真理,如是如是。’
因而,这出世入世,还须出入得宜才好,‘既不袖手旁观,也不投身粉碎’,方为上善之法也。先生以为,牧庸所言何如?”
陈谖半晌无话,目光一转,正见胤祺无比鄙视的看着他,明轩也隐露笑意。
陈谖当即红脸,起身向牧庸深深一揖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太傅有大智慧,陈谖不及也。心悦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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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叫陈谖骂了断子绝孙,胤泽心里仍旧不痛快得紧,一个人窝在向梅语营帐里喝闷酒。
伴君如伴虎
方才叫陈谖骂了断子绝孙,胤泽心里仍旧不痛快得紧,一个人窝在向梅语营帐里喝闷酒。
向梅语陪在一侧,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但听甄彧回来将太傅跟陈谖的对话一一禀报于胤泽时,只见胤泽啪的一声将酒杯摔在地上,起身勃然大怒道:“好一个‘敌国破,谋臣亡’!该死的陈谖居然敢反将朕一军!离间我君臣关系!!”
向梅语起身扶上胤泽的手臂,宽慰道:“皇上龙体为重,犯不上跟他一般见识。”
胤泽也不看她,只自说自话一般:“朕不生气,朕倒要好好领教领教他还能有多少能耐,朕就不信朕收服不了他!”
话落,抬脚就往外大步而去,甄彧随即跟上。
又留了向梅语一个人在大帐里,目送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落寞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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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泽回了自己的大帐,却意外的看见陈谖起身候在一旁,对着他执礼甚恭。
胤泽坐在上座,闷闷地看了他一眼。
陈谖垂首,举步上前请罪:“东君陛下,陈谖适才言辞傲慢,目无尊上,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东君陛下恕罪。”
胤泽凉凉启口:“识时务者为俊杰,难得先生丹心慧眼,朕不怪先生就是了。”
陈谖放下心来,执礼续道:“谖闻‘智者千虑,或有一失;愚者千虑,或有一得’,故而,恐陈谖之计未必足用,愿效愚忠。”
胤泽淡淡颔首:“那先生就说说吧。”
陈谖道:“人言:‘百足之虫断而不蹶,死而不僵’,云峥当朝大权旁落,表面光鲜,实则外强中干,气数将尽,掌权之人今为云升帝乘龙快婿,东床驸马杨宽是也。
杨宽此人武略文韬,倜傥不羁,好美色,性*,但又不耽于美色,往往寻寻觅觅而冷冷清清,堪称有美人情结,东君陛下若要请君入瓮当是不难。”
胤泽凝眉:“什么意思?”
陈谖大无畏道:“杨宽曾极赞东君的皇后比云峥的玫皇后还要美丽,东君大可”
“放肆!”又打他皇后的主意?果然是计不足用啊!胤泽气极,只差没将案上的砚台往陈谖脑门砸去。
又把胤泽给惹急了,陈谖当即噤声不语。
牧庸就在一边替他汗颜了,怎么这话也能说的?
胤泽忍得一忍,揉着眉心,摆摆手道:“睿王带先生下去歇着吧,有事明日再议。”
“是,皇上。”明轩转向陈谖,做出请的姿势,“先生请。”
“陈谖告退。”
明轩领陈谖出去了,刀见怒上前道:“皇上大人,那我们呢?”
胤泽盯着他,反问一句:“你说呢?”
往心里去
胤泽盯着他,反问一句:“你说呢?”
刀见怒反应过来,紧说道:“我怒刀自是愿意追随皇上大人,为皇上你效犬马之劳的,跟着皇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没有国宝,下半辈子也吃喝不愁了。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刀见怒回首,却见无人应承,不禁瞪大了虎眼。
刀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