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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轻轻一问,看凌风对他点头,当即拍马向着那辆蓝帷马车奔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方鹅黄的羽缎。
凌风感激地接过,轻抬了手,将冰清单薄的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冰清这一觉睡得香甜,待到红日偏西的时候都不曾醒来。
她这一睡,一路上,原本欢声笑语不断的胤祺,顿觉沉闷不已;凌风却是郁闷得很,想他的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爱睡觉的?
他记得她刚刚到家里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爱睡觉的,不管什么场合,她一静下来就随时都可以睡去,后来御风让她喝了几年药,她才不那么爱睡了,可怎么几个月不见,她就又变回了当初的模样呢?
凌风越想越心疼,越想越害怕,下意识地就拥紧了人。
凌风不自觉地手上一用力,冰清当下就醒了过来,诧异地侧头望去,竟见凌风红了眼睛,强忍着暗暗饮泣。
冰清吃了一惊的同时,不由伸手摸上他的脸,凝着眉儿,讪讪地问着:“哥,你怎么了?”
凌风将头埋进她颈窝里,摇着头,呜咽道:“哥在想,谁能还我聂凌风,一个原模原样的妹妹?!
冰冰,我的冰冰”
凌风一哭,冰清就跟着哭了起来:“哥,冰冰在这里,冰冰好好的在这里呢,冰冰永远都是凌风的妹妹,凌风也永远都是冰冰的哥哥啊哥你别哭了,你别哭呀”
胤祺正为这兄妹二人莫名的哭泣而吓了一跳,正不知该当如何是好,明轩就在这个时候下令列队原地休息,太傅也从马车上下来,往这边兴步而来。
胤祺赶忙翻身下马,大步迎上太傅,一路同太傅说着什么。
牧庸会意地点点头,加快步伐来到马前,含笑道:“皇后累了吗?陪太傅一块儿去前边看看落日可好?”
凌风见是太傅来了,遂收住哭声,冰清用手替他抹去颊上的泪滴,回转脸儿,向牧庸点头:“太傅,冰清不累,冰清也想跟太傅一起去看落日呢。”
牧庸笑着点头,伸手帮着凌风将冰清扶下马来。凌风放她下马之前,特意将她小脸上的清泪尽数用羽缎给拭去了。
冰清跟着牧庸一路说着什么往前而去,径直越过车队前的胤泽,往那夕阳烟树走去。
时值夏末,但看脚下遍地是花,漫坡铺锦,呈一派塞外草原风光。
牧庸给冰清指点着各处的景致,教她如何在自然中自适。
让她闭上眼睛,稍稍仰起螓首,张开双臂,盈盈立于天地之间。牧庸会托着她的一只手,对她轻轻地说着话。
冰清起先还放不开,后来才慢慢融入牧庸为她构筑的怡然自适的天地里。
痛苦的开始
冰清起先还放不开,后来才慢慢全身心地融入牧庸为她构筑的怡然自适的天地里。
牧庸立在她身侧,等着她再睁开眼来,脸上露出的夺目微笑,看得牧庸亦心满意足地笑了。
“皇后感觉如何?”
冰清收回手来,欢欣的看向牧庸:“太傅,冰清感受到了太傅说的会心玄远,可是心境澄明,无攻心事吗?”
牧庸不由颔首:“会心玄远,则必当‘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边云卷云舒’!”
冰清依声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继而问牧庸道:“太傅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吗?”
牧庸示意她跟着自己继续走,并不直接回答,只含笑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如同皇后当日在‘陶然亭’里对明王说的那一番佛家之言般,凡事不太过于执着,人生方能长乐。”
想起冰清那日在“陶然亭”里跟明锐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牧庸兴趣非常,却也因此而忍不住止步问她道:“对了,明王那日在‘陶然亭’里跟皇后怎么说的‘国宝’之事?”
冰清想了想,道:“六叔说,这是他一生最最伤怀的事,也是他一直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严重过失。”
牧庸点头,等着冰清续言。
“六叔说两年前他曾经在天城街头救下了一个差点被人欺负的姑娘,名叫宝珠,带回宫才知道,那位宝珠姑娘原是宝玉王妃的远房表妹,六叔说宝珠姑娘因感念六叔的的救命之恩,对六叔心生爱慕,便让宝玉王妃去替她说媒,她想做明王妃。
可是,六叔说他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断不肯娶一个自己不爱的王妃。六叔这一拒绝可把宝珠姑娘给伤心坏了,回去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听人说在御花园里打捞到一具尸体,原是宝珠姑娘夜里投了湖
宫里为了皇家名誉着想,把这一件事瞒了下来,就连宝珠姑娘的全名都不曾留下,冰清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人以‘国’为姓的呢,所以传到后来便是以讹传讹,传成了‘国宝’了。”
牧庸瞪大了眼,不想明锐这样能编的!他果然是没有跟冰清说实话!
说姓国就罢了,竟然还敢说是宝玉王妃的远房表妹?他都不担心淑妃哪日无意间跟冰清说起她的远房亲戚来,两下里一对证,一旦被拆穿了,他是想打算怎么圆谎!?
冰清续道:“六叔说,他原不知道宝珠姑娘是那样一个烈性女子,他为此而感到自责,他怪自己实在太自私了,否则宝珠姑娘就不会枉送性命的。
太傅,你觉得这‘国宝’之事,六叔可有错吗?”
酸不溜秋
“太傅,你觉得这‘国宝’之事,六叔可有错吗?”
不娶就是自私,那干嘛不咬咬牙把人给娶回去?还说得这般妥帖,他明锐也不脸红的!唉,这样的谬言也就只能哄哄冰清了。
牧庸正暗暗连声叹气,冷不防被冰清这么一问,赶忙回神:“也无关错对吧,依太傅看,这样的事情就不该一直耿耿于怀,否则,便是有了无穷的困扰,也是无人能解的。”
冰清听太傅这样说,也笑着道:“冰清也觉得是不当时时放在心上的。”
牧庸只颔首不语。
冰清见太傅反应淡淡,讪讪而问:“太傅,是不是还对那日的事,有所介怀?”
牧庸稍稍忖了半刻才会意过来,冰清说的可不就是“陶然亭”里被明锐抱着哭的事吗?
她会问出口来,便当是心中有数的,因而牧庸看着她温婉一笑,埋怨道:“原来太傅就是这般糊涂的啊?”
冰清赧然而笑,垂了眸又抬起。
胤泽远远地看见太傅跟他的皇后相对而笑,不觉心中憋闷的紧。
向梅语极力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可便是她故意压抑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喋喋不休地跟他说话,他那不易察觉的失神也还是让她忍不住生气。
胤泽感觉她半晌没有声音,不由握上她的手,柔声问着:“语儿怎么了?”
向梅语摇摇头,疲软地说着:“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胤泽用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秀丽的鼻子,宠溺地说道:“语儿累了就去马车上休息一会儿,嗯?”
向梅语恹恹地点点头。
胤泽当即招过随侍一旁的甄彧,亲自将向梅语送上了专为皇后而备的蓝帷马车。
牧庸往这边淡淡扫了一眼,转而又对着垂眸而笑的冰清,缓缓而道:“皇后穿上这一身素衣白裙,往如云美女中一站,自是迥然自别。故而,牧庸当初会赞皇后远比娜齐皇后还要美了。”
自牧庸第一次见冰清从三朝回门而乘的马车上出来,只是一眼,他便看出了她身上,一种幽姿异韵,在色容之外。
冰清对着牧庸眨了眨美眸,为这忽然的赞誉而微微晕红了脸儿,直是笑而不语。
牧庸知道,这一次她不再怀疑太傅了。
继而疼惜道:“皇后贤良淑德,美丽高贵,从来都不输给任何女子,牧庸相信,陛下总有一天会看到皇后的好,会真正爱皇后的。”
“太傅”
冰清不知道太傅所谓的讲古,便是有意撮合她跟胤泽的开始;而牧庸亦不知道,所谓撮合的开始,便是冰清,痛苦的开始。
明轩同无相对着图纸做了一番研究,得到胤泽的首肯之后便下令开拔。
所有人整装待发之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傅带着皇后,从前而后地走过来。
俗不可耐!
所有人在整装待发之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傅带着皇后,从前而后地走过来。
皇后垂眸一笑,那清透的笑容有若朝开暮谢的雪色木槿,在山风的草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