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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锐抱着她,兀自享受着能够跟她独处一时的微薄幸福,不想,冰清见了他竟然是这般害怕的。
只是八年而已,她就不习惯自己这样看她了吗?
此时此刻,他有多少后悔自己当初就那样失去了她,否则似今日这样的甜蜜,如何会这般难以企及。
明锐越想越觉悲从中来,牢牢钳住冰清,原本温柔的目光忽地沉下:“清儿,你就这样怕我吗?我当真就有这样叫你害怕吗?”
“六叔,你放我下来”
“清儿,你别动,你听我说,我今天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冰清却是不依:“六叔你先放下我再说,不管你说什么,冰清听着就是了。”
“清儿,你”
明锐恼她这样不肯让自己亲近,却也实在不愿意逼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人放下来。
冰清忙退到一边,故意退开他一些些距离。
明锐瞬间垮下脸来,一步一步逼近她,直把她逼得靠到了朱漆红柱上:
“六叔?!”
明锐却没有继续任何有侵犯性的动作,只忽然愁眉,愀然而问:“清儿,你知道‘国宝’吗?你可知道两年前遍传天衢的‘国宝’吗?”
冰清怔了一怔,恍然地摇摇头:“六叔,冰清,冰清不知。”
明锐疲软无力地点点头:“好,那我告诉你,我亲口告诉你。”
明锐将说而未说的时刻,眼眶登时红了起来,“我宁愿亲口告诉你,也不想你从别人的捕风捉影中得悉我的不堪”
看得冰清大感吃惊,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六叔,你,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
牧庸回到“陶然亭”来,乍见明锐抱起冰清又放下,将她逼到一边,正贴近了她去,当即加快步伐大步走进亭中来。
冰清听着明锐对所谓“国宝”的一番详细解说和深刻忏悔,惊异之余,不觉心上一软,轻叹一声,宽慰他道:“六叔,你别难过了,你要是不开心就把它给忘了吧,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佛家有言,‘忧生悲,悲生怖,怖生恨’,即凡事不用太过于执着,不要太执着于爱恨,也不要太执着于过去。
是忧就忘了,是悲就放下,是恨,那便释怀吧。”
冰清小小年纪居然这般觉悟,明锐在吃了一惊的同时,也是暗暗欢喜,他的清儿果然是这样宽宥明达的。
明锐脸上不露出欢欣之色来,反而似个孩子一般将头埋进冰清颈窝里呜咽着哭泣起来
原谅母后
明锐脸上不露出欢欣之色来,反而似个孩子一般将头埋进冰清颈窝里呜咽着哭泣起来,越哭就越带劲。
“六叔”冰清不知所措,也无所适从,只能声声劝慰着明锐,以盼他早些止住哭泣,“六叔,你别哭了,人不轻狂枉少年,都过去了,没有人还会责怪你的。”
牧庸进来时听着他二人的几句对言,不觉触动,想明锐大可瞒着冰清不告诉她,他不说,冰清也不会知道,可是他却到底拗不过自己的本心。
始知,明锐竟是这样在乎冰清的,就仿若已然爱了她几世一般,连这等事都要向她交待个清清白白,以求得她的谅解后方才能够心安。
牧庸心下一叹,眼见着明锐埋进冰清怀里哭得如丧考妣,想先皇驾崩的时候也没见他这般伤心的,再看明锐伸手抱住冰清,牧庸当下了然,举步上前,厉声道:“明王这是在做什么呢?”
明锐收住“哭声”,看了眼牧庸,暗暗埋怨:“真是煞风景的太傅啊!”面上却装成无辜的模样,呐呐道:“本王无事。”
话落,放开冰清,作势抹了抹“眼泪”,转身就走了。
牧庸看着明锐,不由叹了口气,想他还真是会在冰清身上动脑筋,可他怎么就不肯多花些时间在正经事情上,不肯再上进一些些的呢?
难怪孔圣人要说:“未见好德如好色”了。
冰清看明锐走了,终于松了口气:“太傅”
牧庸移目冰清,想他这纯真善良的皇后啊,实在是离不开人好生呵护的。
牧庸看着她却未有说话,冰清想是太傅见疑了,也不知该当如何解释,索性垂眸不语。
牧庸知她所忖,却只问道:“皇后跟明王可是有何纠葛吗?”
冰清得了此问,更是笃定太傅误会了,想谁见了能不误会呢?
只苦笑:“太傅,六叔对冰清曾有救命之恩,冰清待六叔,也只是普通的感恩而已。”
牧庸颔首,万般心疼:“皇后放心,牧庸日后定对皇后寸步不离,再不叫皇后受今日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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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忽忽而过,不知不觉的,夏日就过去一半了。
在这半夏的光阴里,牧庸每日坚持往“陶然亭”和“御书房”两边来回走。
“秋狩”的时期将近,牧庸便分外地忙了,却也总觉得乐此不疲。
在“御书房”里陪侍胤泽时,偶听胤泽怨道:“这云峥自云龑帝之后便是外强中干,到了云升帝这一朝,更是大权旁落在驸马杨宽手里,杨宽倚仗着惠敏公主的爱宠胡做非为,把整个云峥搅得是乌烟瘴气实在‘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是值得的
胤泽埋怨道:“这云峥自云龑帝之后便是外强中干,到了云升帝这一朝,更是大权旁落在驸马杨宽手里,杨宽倚仗着惠敏公主的爱宠胡做非为,把整个云峥搅得是乌烟瘴气实在‘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牧庸听了就笑了,知胤泽如此抱怨,亦不过是想向他讨个肯定,遂启口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陛下但看一纸奏表,也不曾亲历亲访,缘何就敢笃定‘食之无肉’?”
胤泽一时无话,牧庸又续道:“万事开头难,陛下的睿智,果敢,遇事不畏难,还有难得的阴鸷沉笃,这些无一不叫牧庸钦佩不已,牧庸相信陛下此行,定当一鸣惊人!”
自己只说了一句话罢了,却叫太傅看透了心思,还这般宛转受用,胤泽当即松快下来,问牧庸道:“太傅,‘秋狩’将近,太傅可还有何要跟朕说的吗?”
牧庸稍事斟酌后,道:“无他,只两句耳。”
胤泽屏息等待。
“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不审势,即宽严皆误。”
胤泽依声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笑而颔首:“太傅,朕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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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儿臣不日即将要往东城‘秋狩’,只怕是一时难以回朝,接下来的时间都不能在母后跟前尽孝了。儿臣不孝,万望母后保重凤体,通泰安康,福寿齐享。”
宁心宫里,胤泽向聂飞凤做临行前的道别。
聂飞凤也不看他一眼,似是在思忖些什么,半晌方才轻启朱唇,淡淡道:“泽儿,去吧。”
胤泽等着她跟自己说几句什么,不想等了半晌,只等到了一句“去吧”,胤泽只觉自己一颗心蓦地冷将下来,不由在心里苦涩地想,从自己记事开始十几年到如今,本就早该习惯了的事,如何还会在今时今日对他的母后存有这样的奢望呢?
“是,儿臣告退。”
聂飞凤抬眼,看着胤泽离去的背影,在心里暗暗呢喃着:“泽儿,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选择做了我聂飞凤的儿子,我们母子注定今生无缘,但愿来世不要再重蹈今生的孽债。
你若是喜爱‘秋狩’那便放开怀抱,好生玩乐,这也算是我这个做母后的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了。等到你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记得,千万,要原谅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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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铸目送着胤泽从“宁心宫”里走出来,沉重而迟缓,再到轻快而自适,步调在稍稍停留的瞬时而发生的转换,看得炎铸心中百感交集。
以至于,宫溟依约到了他身后,他却意外的没有反应。
“义父”
是局外人
炎铸专注着心中的百感交集,以至于,宫溟依约到了他身后,他却意外的没有反应。
“义父”
须臾,炎铸沉沉一叹,回转身来,用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淡淡道:“‘秋狩’将近,皇上不日即将要赴东城,带上了太傅,却留下了义父我跟向阁老溟儿,”
“孩儿在。”
“义父要你跟着皇上一起去‘秋狩’,一路上你要好好看护他,一旦有什么事,就马上给义父传书,义父自会派人暗中援手。”
宫溟稍稍迟疑后,执礼颔首:“义父放心,孩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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