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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奏章也垂涎已久,早想看看我们英明的墨王麾下是否有浑水摸鱼的草包。”一面说着,一面故作镇定地翻开看。
这是一份对选拔官员的制度提出异议,并希望改革的奏章,字字铿锵,颇有些谏臣的味道。
这本奏章的内容极其直白,道墨鸾以官荐官,世代承袭这种选拔官员的制度存在颇多弊端,比如官官相护,又比如寒门子弟无法得到提拔,甚至无法出仕。总之滔滔不绝洋洋洒洒地写了不下六张A4纸那么多。
我一边看一边点头,啧啧,写得这么直言不讳,大逆不道
“路儿觉得如何?”墨浅吟的声音适时响起。“很好啊。文笔流畅,气势磅礴。”见他仍盯着我,便老实道,“这奏章的内容也不错。”
“如何不错?”他这才有了些兴致。
“墨鸾,或者说整个炎氏大陆提拔官员的制度,确实有诸多弊端,这”我瞄了一眼奏章最后的落款,是吏部尚书沈聪,“沈大人说得都还是有些道理的。”
再抬眼,他已放下笔,似乎等着我的下文。“其实天下最不缺的,便是人才。可若是出身在官宦之家,那便是平步青云,若是出身贫寒人家,那便是啧啧郁郁不得志了。”
“路儿觉得这沈聪所言尽对?”说真的,沈聪的想法是好的,可这谏章写得“其实这沈聪太过直白,他这样,太容易得罪人。也是要给些教训的。”他微一侧头,样子竟有些可爱。
看着我,似乎愿闻其详。“他不是要你纳谏吗,你夸夸他呗。”他皱眉,“然后让他想个办法喽,他不是觉得这制度不好吗,那便让他想个好的出来呗。”
墨浅吟垂下头,轻摇两下:“好,明日便让他想想办法。”这办法哪里是这么好想的,若是简单,这敝处也不会存了几百年。墨浅吟这不是要办法,根本是要他的命。
“那路儿可有何主意?”他伸手拿过我手上的那份奏章,扔到一边。手中一下子空,有些不适,便伸手去拿桌上的那个砚台。
墨浅吟倒是善解人意地递给我,顺便把研也给递过来,我白他一眼,小心地磨起墨来。
悄悄侧目看来一眼冯清的日记。其实里面也有提到,只是,当时的墨鸾还是个在亡国边缘残喘的小国,能力所致,根本实施不了。“不如,科举吧?!”我一抬头,狡黠地笑着。
“科举?”他似是不解。“是一种君王通过考试选拔人才的制度。只要是有识之士都能参加。文武皆适宜。”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道:“又是哪本书上说的。”“哼,我自己想的!”“既然是自己想的,便说说,该如何去办。”敢情这是给我下套呢!
“通过各个城选出前几名,再通过各个州选出前几名,最后便是殿试选出前三甲。这中间的种种我也不很懂,具体的,便是要交给你们这些玩政事的人了。”
墨浅吟示意我手下,才发现墨汁已经满了,且快溢出来。我手一晃,砚便掉进墨汁里,溅起,扑了我一身。
对上墨浅吟那双含笑的眼,唇却绷得很紧。“任玥,给我笑一个看看?”现在这样,倒像是在调戏他。
他竟真的扯了一下嘴角,却比哭还难看但墨浅吟的长相摆在这,哭起来梨花带雨的,也是绝色啊。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偏偏有时是风情万种,有时又是古板僵硬。不过自有通处,都那般渗人。
有些无奈地皱皱鼻子,转身打算回宫换身衣服,补个眠。“路儿这是去哪?”刚欲开口,他便急道,“不许出宫。”
虽是命令的口气,也到底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重视,故作不满道:“你管我?!怕我逃婚啊?”有些调侃。
“是。”他直言不讳,让我瞬间失语,也对,我有前科嘛。
“回去睡觉呢!晚上我要吃果酒醉虾!”墨鸾离海还有些距离,吃海鲜不比临海的鹭城容易。
“好。”他声音有些软糯,我诧异地转头。果然,那厮笑得明艳。“墨浅吟,你能不这么变来变去的吗?”“公主不想见到孤啊?”飘忽中带着笑意,眸色却有些暗。装呗与墨浅吟斗,倒是其乐无穷。
我不再理他,拉开门便要出去:“公主,并不是每一个寒士都愿意出仕的。”我有些不解,他只是赠我一记意味深长的笑。
墨浅吟的办事效率很高,这事,与晚楚落秦商量后,只用了三日,便已出了一个完善的方案。直到墨浅吟将那些规策给我看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每一条都写得极细,整个政策写得很全。从城试到州试到殿试,每三年一次的大考,类似制科,每年的官员也有小范围的小考选拔,又类于常科。
“路儿觉得这政策就称为科举吗?”“不,就叫平试吧。”即可说是平民亦能参加的考试,又可称做公平的考试。
“不过,有人会反对呢。”墨浅吟将那份写好的方案放在一边,跨过大桌子,捏住了我的手指。“哦?谭大将军?”
朝中虽十有八九是墨浅吟掌控着的人,到底有一两个异数,比如这镇远将军谭深,仗着是前朝重臣,又是仅次于曾经的大将军娄斌武的强势。对墨浅吟一直颇有微词。自墨浅吟登基以来,频频发难,最后倒是势力越来越小,现在,根本算是空有其名。
“他?谅他没这个胆量。不如,跟我去看看?”于是,我便成了立在墨浅吟身边的小小墨奴了。
倒是没想到,反对得最强烈的,竟是一直极拥护墨浅吟的太傅方尊。这原因,有迹可循。
太傅方尊有三个女儿却只得一个儿子。独自啊,又是老来子,必是极其宠爱的,就这样,被宠坏了。不成器不说,还每每闯祸,可怜太傅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跟在他后头收拾残局。
这平试一出,虽没有直接剥夺官宦子弟被推举的权利,但着实是削弱了不少,那方咏泉这般不济,就是以后捞上了一官半职,不出太久,保准被罢黜。
这制度对太傅他儿子,不好,不好啊。我也挺同情着方尊的,清明了大半辈子,就这样为了儿子毁了,确实可惜了,不过到底是自己宠出来的。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嘛!
听说那方咏泉不喜欢他老子的正室所出的二姐方咏兰,那太傅便将她嫁于自己一个不甚得意的弟子。方咏兰婚宴那天,那方咏泉故意大闹千朱阁,太傅赶去妓院接儿子,甚至连二女儿的婚宴也未去主持。
太傅似乎是铁了心要与晚楚周旋到底,心下一横:“若是左相能将那池善请来出仕,老夫便不再多言!”
众人一阵沉默,晚楚似是思量一番,平静道:“好,太傅可要说话算数!”谪仙啊谪仙,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大哥的淡定从容衬着太傅的面红耳赤,真真是稳若仙子。
“池善是谁啊?”话刚出口,落秦便一副极端鄙视地表情看着我:“池善,是墨鸾第一才子。”哦?我突然来了兴致:“请他出仕很难?”
“池善其人,寒士出身,少年成名,颇为自负,隐居在鸾城里,主上曾派了不少人去请他,均拒之门外,不愿出仕。”
突然明白了墨浅吟那次所谓的不是所有的寒门子弟都愿意出仕的,敢情说的就是这位。
“这样啊,那大哥打算如何?”我笑得揶揄。晚楚苦笑:“还能如何,自是硬着头皮去劝召。”
“大哥,你知道对付这种傲慢的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我嘴角一扯,化成个大大的笑容。晚楚摇头。
“便是比他更傲慢。”我一击掌,“就这么定了,明日,便去会会这池善,看看他是圆是扁!好不好,任玥?”“好。”
从书房回来已经很晚了,晚膳便是在书房用的,盯着书架上被我宝贝供着的冯清那几本日记,竟出了神。
我总就得我似乎遗漏了什么,左思右想,又实在想不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呢。我也试图找到一些关于千朱花香的线索,可这几本日记写得确实琐碎了,真不好找。
也是昨天我才发现,一直误以为墨浅吟将这些日记当成了乐谱,不想,还真有三本乐谱,翻开第一本第一页,便是《义勇军进行曲》,没想到那冯清还蛮爱国的。
每首曲子都是歌词配了五线谱的,很专业,谱号也写得极美,倒真没有辜负他乐器大师的名号。
从头日记里看出,他这人,是个热爱乐器成狂的,只要有一双手,有足够的时间,他能把这世界上所有你想得到的乐器都给你做出来。
这五线谱起源于希腊,要不是冯清的传人,想要看懂这琴谱,是真难。兴致上来了,拿出那把墨色雕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