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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床了也没进展?」戈培尔不死心的抛出重要情报,随即听到布朗尼咳两声。
看戈培尔的模样,看看店里的状态,比荷只觉得好笑。
「性跟交往并不是等式,如果你非得知道比较详细的内容,那麽我跟他也只有一次酒後乱性,之後再也没有。」
『他忍得住!?』钢笔爷跟银餐具同声惊呼,让布朗尼忍不住转头狠瞪,然後不甘愿地把钢笔爷的字条放在比荷面前。
「亲吻很多。」
布朗尼听见柜台里发出一整片『喔~~』的声音。
发现比荷也不是真的不害羞,戈培尔手脚俐落的迅速泡好三大杯欧雷咖啡,再接再厉。
「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比荷,我是说嗯,谁能每天接受一个不喜欢的人亲吻自己?」
「戈培尔,」比荷捧著咖啡喝一口。「喜欢和爱也不一样。」
「所以你承认你喜欢他?」戈培尔双眼发光,跟他背後那些小东西一起散发出兴奋期待的电波。
「不喜欢当初就不会想养他。」
「你现在对他的感觉,应该比喜欢多一点吧?」
「也就只是这样。」
「唔」咕噜咕噜。「所以你没有跟他交往,也不爱他,但每天接受他的亲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戈培尔的问题让比荷又笑了笑,想一想後放下杯子。
「我要外带一杯康宝蓝跟无糖拿铁。」
「所以你真的不在乎?」戈培尔边使唤布朗尼泡咖啡边问道,在他看来比荷的笑容也不像没事。
「我只是」比荷看著柜台内的两人,难以抑止地感到羡慕。如果不在乎,就不会觉得寂寞了。「觉得只有不说出口的才是秘密。」
「为什麽那会是秘密?」
不问是什麽而是问为什麽
比荷对於戈培尔的狡狯略显惊讶,转头看看布朗尼,只见他尴尬的对自己点点头,应该是在道歉兼拜托自己配合。
「因为不想说。」比荷知道如果不解释,戈培尔一定会继续问为什麽。「说了之後或许会被同情,或许会更孤独,透露些许只会让人更好奇,既然如此,还是不说的好。」
「说出来或许会心情更好啊!」
「我不喜欢把别人当成垃圾桶,而且,」比荷笑笑。「就算真的要说,西里尔也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因为你爱他?」
「不,这或许是或许是回报。」
布朗尼递出包好的咖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觉得这种心态不是很好。」
「我知道。」
疯狂的时间(27)
布朗尼递出包好的咖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觉得这种心态不是很好。」
「我知道。」
比荷拿走咖啡,步出店外,本来想放松一下,结果精神上却更疲惫,最後还是开车回诊所,把咖啡拿给两人後回到办公室,发现自己的世界就像办公室一样狭小单调。
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那些关於疾病的担忧连老朋友都不想透露之後,也开始对交谈关心感到疲倦。因为没办法回应那些真诚的关心,结果谎言像蛛网一样缠绕得令人难以动弹。
「午安,比荷,」漂亮的粉红玫瑰出现在比荷眼前,甜美香气跟著温暖拥抱将自己包裹。「因为玫瑰太漂亮,结果我就乱买东西,喔,对了,今天的天空跟你的眼睛一样美丽。」
比荷看著玫瑰,喜欢吗?对於西里尔不只是喜欢,或许也有些厌恶与恨意,如果没有西里尔,或许他能无视无感那些疲倦直到他什麽也不记得为止。
「我曾经告诉自己,因为我赶不走你,所以只好接受你;不论如何都会烦恼的话,乾脆把你养在身边但其实,说不定我一开始就希望你留下来。」
「嗯哼。」
「可是,我喜欢你也厌恶你。」
「我说过你逃避的东西会坏掉的,这世上没有一种人生能逃到最後。」
「的确」
「怎麽会想到说实话?」
「因为我累了。」
「讨厌却还要笑得漂漂亮亮是很累,还有呢?你可以多说一点的啊。」
「——你没感觉吗?」比荷皱眉转身,挣脱西里尔的下一刻又被拉回去,暗叹一声便放弃挣扎。
「有感觉啊,现在很开心,」西里尔没有凑上吻,而是抬手抚上眼前的脸。「你跟我说实话,对我发脾气,向我撒娇,所以啊,多说些你讨厌什麽也没问题,要不是怕你恼羞成怒我还可以更开心。」
「我以为你什麽都要追问到底。」
「我对你哪次是这样了?」西里尔眨眼睛。「抢来的秘密一点意思也没有,获得秘密的乐趣在於『一切都是意外』和『我只告诉你』我有很多时间可以等待。」
「可是我没有时间。」
比荷不了解自己最近为什麽会那麽冲动——冲动的吻、冲动的把这种软弱宣之於口,明明可以拖过看老鹰的日子,拖过万圣节,甚至拖到春暖花开直到这只猫去寻觅新的春天,但是,他也受够这种近乎凝滞的蹉跎。
既无法麻木的遗忘无视,也无法痛快的接受拒绝结果,他想要的是黑暗的宁静,而不是吊诡的安宁。
「人类的时间并不漫长,对人类和世界而言,漫长不是好事。」
西里尔温柔的回答,在比荷眼里看见充满笑容的绝望,那不是第一次看见,只是今天最长久、明显、清晰。
「西里尔,你活了这麽久,可知道有什麽药能治好我父亲的病?」
「不知道。」
「如果症状轻微呢?」
西里尔怔愣,露出比荷意料之外的悲伤笑容,停留在颈颊的抚触彷佛正轻轻颤抖。
「比荷,我能够长久的存活下去,是因为我是全世界的孩子们、或许再加上大人们的心中,对於疯狂的、自由的、奇怪又独特的憧憬,这是代价、是信仰的力量,这些纯粹美丽的恶意让我变得不死而且奇特,我是奇迹,跟这座城市或世界其他的奇迹一样,交换的代价永远无法对等。」
望著比荷的天蓝色的眼睛,西里尔的唇轻触眼角,然後又分开一些。
「所以,比荷,没有这种药。」西里尔又退开些,让比荷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你想要一个奇迹,而我不知道让他发生的方法,如果知道,那也就不是奇迹。」
比荷望著西里尔难过的表情,觉得应该贴上一个吻或者回拥住他,但西里尔拒绝了这些,只是握住比荷的手。
「你是在补偿我吗?你想要补偿什麽呢?或者说你是想安慰我?可是你知道我为什麽难过吗?」西里尔亲吻比荷的手,不知道是否该为比荷此刻的困惑表情生气。「你是为了这个希望而接受不,容忍我吗?」
「是,或许是,或许当初没想到,但现在或许是。」
「我没有生气的资格呢。」
西里尔明明一脸难过,却只是握著自己的手贴在脸上比荷一瞬间分不出来这究竟是撒娇、还是反过来安慰自己。
「我也有同样的病。」
金眸中的哀伤一扫而空,换成一堆问号,看得比荷满腔情绪梗在胸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种病会遗传,而且,三十到六十岁之间发病,一般来说,四十岁以後的发病的例子很少。」
「然後?」
比荷主动将掌心贴上西里尔的脸,把他拉近自己。
「然後我会开始忘记你、忘记刚才见到的人、忘记十年老友、忘记那些对我绝对不可或缺经历与相遇,我会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破损,在对於遗忘无可挽回的时候挫败焦躁,我的记忆会破损、会倒流退化,即使你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认得你。」
「那就再认识你一次啊。」
「我可能变得粗暴、会见人就骂,也可能随著记忆退化越来越像个孩子,那非常非常非常麻烦,非常痛苦你会你会一点一点亲眼目睹这个人在你眼前消失而你无能为力,但他还活者,偶尔」
比荷说著说著,双眼开始模糊,他感觉到眼泪滑落,西里尔拿下他的眼镜把他抱进怀里却无法动弹,被绝望紧锁的痛苦回忆蜂拥而出他以为他不会再哭了。
「最痛苦的不是他打你、骂你、破坏东西或者失踪而是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你记得他的好,看著现在的他抱著希望你会痛苦,可是你还是没办法放弃」
惹麻烦的时候要去道歉,每个眼神都是责备,要他放弃,要他把这个人像家犬一样的拴牢,然後感慨这个人以前有多好。
真的很好,是很好的业务、很好的父亲,然後变成喝水分不出什麽能喝、分不出杯子,接著又变得时不时连刀叉都不会用而只能给他汤匙扣子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