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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现在这样?」
『当然。』
「嗯~~」西里尔在蘑菇上滚了滚,「嗯,可是,我还不能回去。」
『你不回去请把我送回去。』
「为什麽大家都不问我问题啊?」真困扰。「你也是,为什麽都不问我为什麽不回去。」
『因为你的回答太深奥了,』只要恢复冷静,钢笔的措辞一向委婉。『谁也没有听懂的自信,至於比荷先生,这要你自己回去弄清楚。』
「真冷淡,为什麽你对其他人比较好~~」
『因为他们连一百岁都没有,』钢笔不为所动,反光柔和。『我的朋友,你五百岁了,稚嫩青春的容貌不能掩盖你其实——』
「我是永远的十八岁,绝对不会变得跟你一样古板。」
『请说我这是成熟,西里尔,』钢笔咳咳两声。『而且我自认我古板,所以我不帮你。』
「但是极端的建议总是很有效,」完全不理会被亏的部分,西里尔认真点头。「因为我发自内心的永保青春,所以你的建言对我非常有用,毕竟我只有极端值没有中间值,不太了解比荷的某些想法。」
『不,我想你们就像是放在不同糖罐的糖』
「本质一样?」
『是根本不在一个地方。』
西里尔嘻嘻嘿嘿的笑,抓起身下的蘑菇疙瘩咬一口,身体转瞬变回原来的大小,拿起钢笔亲一口再放口袋。
「啊,吾友,跟你对话是多麽的心旷神怡啊!」
『是刀光剑影,心神耗弱。』
「一样啦,一样,」西里尔打开自己家的衣柜挑了件普鲁士蓝的中长粗呢斜纹大衣和克什米尔围巾,他出来找钢笔的时候只穿著居家服,这样回去可不行。「对了,你家主人醒了吗?」
『你想做什麽?』
「我答应比荷会带下午茶回去。」西里尔笑了。「反正我是人也是猫,他就算不愿意也得陪我喝下午茶。」
『带他去别的地方喝茶吧,』钢笔突然有种想写观察日记的冲动,这样的西里尔很有意思,但剑塔市可没什麽家伙敢八卦这位老妖怪。『在你家或他家,比荷先生会很难放松。』
「这样吗?」西里尔不可置喙,这种事他通常不是很在意,但试试没损失。「那让我想想。」
疯狂的时间(22)
「这样吗?」西里尔不可置喙,这种是他通常不是很在意,但试试没损失。「那让我想想。」
西里尔没有想太久,因为一过中午天黑得快也冷得快,这样还要找地方喝下午茶显然不实际,所以,即使咖啡店的两位男士看到他帅气的模样惊愕不已,他也没有认真玩,只是稍稍调戏一下、抱著那只娇气的虎斑猫玩了下,就带著食物跟咖啡回到诊所。
先进二楼,理所当然没有看到比荷,抱著咖啡轻手轻脚地下楼。歪头看看前面,没有比荷,斯林跟莉可都在忙;转头往办公室走,轻轻推开门往里面窥视、然後走进去。
也不在
唔,又出诊了吗?
西里尔抱著咖啡和食物站在办公室里,掩不住的失落,虽然只要去前面问一下就知道比荷去哪里,但就是不想去前面问。
「西里尔?」
比荷意外地看见那站在办公室里的青年吓一跳、飞快转头;西里尔先是惊讶,然後毫不掩饰的快乐从嘴角漾开,抱著东西凑上前,比荷顿了顿、终究没躲开,让对方在唇上亲了一下。
流融的金眼弯弯地望著,吐息近在咫尺,彷佛他不是消失一个早上、只是在家里滚一圈猫果然自我的想法跟不悦感一浮上心头,那双金眸子立刻亮了亮、欣喜雀跃,比荷垂下眼、面无表情的退开一步,西里尔立刻跟前一步,手也贴上比荷的脸,轻柔的扶住脑後。
「我回来了。」
垂下的眼彻底闭上,轻柔的吻再次贴在唇上,浅浅地磨蹭、彷佛正用唇抚摸描绘,有些痒,忍不住抿起的唇夹住对方的,於是被一小口、一小口轻轻地吮回来,醺然而放松。
比荷不自觉地张口,浅浅的唇齿相依变成缠绵的温存,雪的气味消散在充满咖啡香的吻里,那有些粗糙的舌头纠缠著自己,酥麻的感觉几乎让腰间发软忍不住挣动一下,这次西里尔没有再追上来,扶在颊侧的手指正恋恋不舍地在唇上流连摩挲。
「喝咖啡好吗?吃午餐了吗?现在是下午茶时间,我带了可以当午餐的下午茶。」
低垂的视线可以看见夹在两人中间的纸包,熟悉的包装让比荷想起那位倒楣的朋友是谁,对钢笔爷感到些微抱歉的同时默默感谢,至少这只猫回来後似乎心情不错。
「嗯,」比荷又退一步,彻底离开那个温度,这才发现刚才连门都忘记关,脸瞬间烧红,慌张地把门关上,将脱下的白大挂丢到洗衣篮里、又去洗个手,没想到西里尔还抱著纸包站著。「怎麽了?」
「本来想找个好地方吃下午茶。」结果居然是办公室!
「别闹,」比荷暗叹一声,从西里尔怀里拿走还温热的食物。「我昨天跷了整天,今天得认真工作。」
威胁动物们不准上门看病比荷会没有收入,西里尔只好再次把这种想法压下去,比荷看在眼里,早上那些阴郁思绪彷佛从不存在,只剩下想笑的感觉。
「换地方的话,食物就凉了。」
看比荷已经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把东西拿出来,西里尔也只好跟著在比荷身边坐下,因为不知道要说什麽所以只好略显尴尬的沈默,反而是比荷态度自然地品嚐咖啡和食物,看起来
看起来很像自己刚才因为比荷不开心而快乐的样子。
会吗?
靠在沙发理思考得不得要领,每当想认真思考大脑又不自觉地胡乱浮现各种鬼东西西里尔没发现自己的表情瞬息万变,等回神的时候比荷已经看著他不知道多久,似笑非笑地把另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
「喝吧,已经冷了。」
「喔。」喝就喝,为什麽这种表情?
西里尔皱眉坐得边一点、想想又靠得近一点,还是不了解为何最近越来越看不懂比荷的表情。
「想什麽?」比荷温声问道。
西里尔顿住,疑惑地望著比荷,眨眨眼睛看了又看,最後乾脆放下咖啡一手探向比荷的额头、一手抚上自己的。
「比我凉一点」嗯一点。「正常,嗯,没发烧——那为什麽你会问我想什麽?」
这次比荷是真的笑了。
「为什麽这麽觉得?」
「你从来不问。」西里尔压抑自己又想演戏的冲动,只陈述事实。「以前你不问,昨天也不问,今天我觉得谁也不会问我任何问题因为我是个可怜疯子的时候,只有你问我想什麽。」
「你想被询问?」
「那也要看是什麽问题,目的有很多种。」
「不就是想要答案吗?」
「不,大多时候答案只是藉口,不是目的。」看比荷现在心情不错,西里尔抬起手指,淡淡白烟变成树上的猫和小女孩的画面。「像是把选择的责任归咎给别人、像是希望自己的选择被认同,答案是因为目的而存在。目的可以不需要答案,就像真理可以无解,梦想不会褪色,但答案没办法失去目的。」
眼前的烟雾消散,西里尔转头望著比荷,虽然忍住不吻对方的冲动,但忍不住撒娇的冲动,索性放下咖啡、抱住比荷,把头靠在对方肩窝里轻蹭。
「这世上还有谁会问关於我的事情呢?我从来不曾是问题的目的,你问我想什麽」
「嗯。」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抬手轻抚那头柔软斑斓的头发。
「唉,不胡说八道我就不会说话,这感觉实在太害羞了。」
「你是因为害羞所以抱住我?」若是这样那未免也太可爱了
「纯粹是抱上瘾。」大实话,而且同步在大脑上映各种抱起来怎样怎样的糟糕画面,既然不能胡说八道沈默是金。
知道现在要西里尔放开他大概会耍赖,比荷拍拍西里尔的背,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刚刚在想什麽?」
「想你为什麽这样笑。」
「那在更之前呢?表情变来变去。」
「嗯」西里尔放开比荷,手比了比宽、又比比高、再来又乱七八糟比了不知道是什麽东西「本来想专心想事情,但是不小心大脑里出现怪兽然後山崩了就变得很乱很忙——大概是这种感觉。」
「什麽跟什麽」比荷苦笑,「所以不记得原来想什麽了?」
「噢这个嘛~~」西里尔奸笑地喝一口咖啡。「我在想你的笑容,跟我回来发现你似乎很介意结果开心的笑容是否一样。」
比荷拿起吃剩的派用力咬一口,一副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