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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
「我想起来。」
「头还痛不痛?」没有理会比荷的话,西里尔翻身让比荷趴在自己身上,伸手替比荷按摩头和腰。「这里也不舒服吧?」
头很痛、身体很痛,温暖的按摩很舒服,虽然西里尔的问题令人气结,一时间比荷也没有计较的馀裕,只能虚弱地接受按摩,不知不觉又开始昏昏欲睡。
「我还得回去工作。」
「你这样要怎麽工作啊?」
「至少先让我打个电话,」比荷勉强自己从西里尔身上爬起来——全身酸痛「不管你想跟我讨论什麽。」
「我家在讯号区外。」
「什麽?」比荷皱眉,卷起毯子摇摇晃晃地想离西里尔远一点。「你家你家不是在大钟塔的楼上?」
「就像在镜子的那一面,」西里尔笑著,他当然知道比荷想躲他,但还是上前替比荷把毯子披好、把眼镜拿给比荷,然後伸手拉开三面床帐,回头笑望比荷惊讶的脸。「怎麽看都不可能是楼上吧?」
那是奇妙鲜豔的颜色。
不知从何而来的、应该是阳光的光线洒落在室内,巨大的蘑菇高高低低地林立在室内,挂著灯、或者装上门把、挂勾
居然还看得到柜子整整齐齐的在墙边或是蘑菇旁边这房间好多东西不对。
讯号区外不止代表著自己打不出去,斯林和莉可也找不到自己。
「唉」回去一定会被莉可骂。「有没有什麽办法跟诊所联络?」
「有电话。」
「借我电话。」
西里尔撇撇嘴,击掌两下,一个矮几、上面有台老式电话托著尾巴喀咚喀咚的跑过来,在比荷担心线会不会不够长的时候刚好抵达床边,直挺挺的站好,比荷松口气地伸手,眼看要碰到的时候,茶几蹲了下来。
「咦?」蹲下来是怎样?
比荷只好爬的近一些,伏低身体试著再拿一次电话,这次手才刚伸出去,蹲下的茶几喀咚喀咚的往西里尔那个方向跑,看西里尔一直笑,忍不住瞪过去,粉红色的唇上立刻多条拉鍊拉到底,看起来有些惊悚。
「要它别动。」实在没力气追著矮几跑,比荷只好开口请对方帮忙。
「电话没动。」
「叫这两个回到刚才的位置都别动。」
西里尔确定比荷真的非打电话不可,只好戳戳躲到他身边的矮几,戳得矮几扭来扭去地蠕动回比荷面前。
这都是些什麽东西啊
疯狂的时间(20)
这都是些什麽东西啊
比荷再次试著伸手,碰到电话的时候还顿了一下、确定自己真的碰到了,才放心地拿起话筒,接著,比荷发现数字转盘动不了。
「你说别动。」
「我是说了。」比荷无奈,但不想表现自己生气的情绪,正低头打算跟电话商量一下,西里尔靠过来在电话上敲两下。
不动的数字盘自己转动起来,比荷听见等待的声音,没多久便听见莉可的声音传来。
「哈罗,莉可,是我,」比荷很感谢莉可不是先对他发脾气,「那个听说我在西里尔家,所以我不知道我几点能到家呃?是对,你们可以先关店回家。我?我昨晚去喝酒嗯,明天见。」
比荷轻轻把电话放回去,犹豫片刻还是跟电话说谢谢,看电话跟矮几得意洋洋喀咚喀咚地跑了真的很妙,再回头,西里尔已经抱住他,复杂的神情里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醒来,这样与人拥抱,这样的停留在一个怀里。
恐怖的是当你意识到这份差异的时候,才发现寂寞与爱情都在对你微笑。
为什麽会是爱情?
比荷想抬手拿下眼镜、揉揉眼睛或脸,被拥抱拘束的手无法碰触自己,他抬头,松开的拥抱拿走清晰的视线,忽然觉得看不清楚也无所谓。
对话的时候看不清楚脸就不用在乎那麽多了。
「比荷,除了在哪里,」西里尔把脸凑近,「你醒来没有问过任何一个跟自己有关的问题。」
「还需要问吗?」比荷无奈地苦笑,尽可能放松身体、平复心跳。「我不无知,而且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记得。」
即使断断续续,但终究还是记得一些,即使西里尔清理过,身上残留的痕迹与感觉也不会这麽快消散。
「然後你吓得浑身僵硬,」西里尔拖著比荷重新躺下,让对方面对自己。「你应该会想问些什麽的,不是吗?」
比荷无法回答自己其实是不想问,询问代表回忆与证实,那些零碎的记忆已经足以告诉他昨晚有多愉快,那些令人疯狂的感觉记忆只要试图回想便泉涌而上
他不愿回想,因为回想它就会渴望它,证实它就会去执著它,而不论是对象抑或行为他都不想沈迷。
沈默是好回答,但很困难,会阻止代表自己其实是想的,他想问。
人形的猫露出担心的表情,直勾勾又理直气壮地看著他,抱著他,安静又坚持。
「我的确想问。」
被子很温暖,室内的空气也很宜人,虽然身体疲惫又宿醉却不用面对风雪、不用面对难产的羊明知跷班实在不对,他应该责备这只让他不得不休息的猫,但现在却无可救药的笑了。
那慵懒的微笑看得西里尔心花怒放之馀,还得努力把花藏起来免得被发现。
「所以?」西里尔挑起嘴角,笑得满脸诱惑。
比荷只是笑得更深,但有什麽跟著那些问题又藏在笑容之後,西里尔望著那双眼睛的变化,几乎遗忘的焦躁感浮上心头、抱怨的话都已经在喉咙闷响——
——为什麽说不出口!?
西里尔的表情映在眼里,比荷迟疑的伸手,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或许已经不是故事里的笑脸猫了。
或许从他拥有名字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世界的笑脸猫,不是那只不被期待会体贴温柔的古怪生物。
永远微笑的猫不会露出现在这种表情。
比荷的手在即将碰触前停下,然後被西里尔攫住、贴到脸上,发现自己的猫性被严重磨损的西里尔,从那双雪霁天清的眼里看见彼此的改变。
他不再只是那只任意妄为的猫,比荷却变成只会微笑的人类。
笑著让自己消失在别人眼前,把选择留给别人。
比荷不问,因为他不选。
西里尔皱眉,他没想到会这样。
他以为比荷醒来会有很多问题,很多的为什麽,但一个都没有,就算是现在,比荷也只是伸手按上他眉间的皱纹,笑得你明明知道他藏了什麽,却不知道那个『什麽』到底是什麽。
西里尔翻身、跨坐在比荷身上,露出妖豔的、恶作剧的笑容,看比荷微微吃惊的脸因为他的抚摸而逐渐变红。
「要负责喔,比荷。」
明知比荷又累又饿,需要休息与食物,西里尔还是笑著贴上唇,执拗地撩拨比荷的欲望,直到那双眼睛跟水一样的融化,漂亮的蓝通透的只看得见欲望,像永不冻结的湖从极深之处清晰映照自己的模样。
为什麽人类这麽麻烦呢?
没由来的,西里尔突然察觉,这或许是所谓的憎恨。
■ □ ■ □ ■ □ ■ □ ■
还没睁开眼,比荷就知道他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
或许是气味、或许是光线或躺著的触感西里尔住的地方,听不见雪和风的声音。
比荷睁开眼,转头没看到西里尔的时候愣了一下,掀起被子也没看到猫的时候又怔了怔,他困惑地坐起、披上外套,摸索眼镜和闹钟——六点钟。
昏黑的天分不出是早上六点还是晚上六点,比荷准备下床的时候,才发现身体已经好多了甩甩头,从挂著的衣服里翻找出手机,终於确定他睡了快一天,睡得连饥饿感都显得迟钝。
所有他需要的衣服都拿出来、放在他熟悉的地方,夜灯点在屋角,比荷推开房门,没想到房间之外的地方也一片安静。
已经收拾乾净的客厅没有人也没有猫,比荷打开客房的门,也是什麽都没看到,餐厅跟房间一样留下一盏小灯,比荷点亮头顶的灯,除了他自己谁也不在的餐厅里飘著食物的香味。
习惯到麻木的白铁壶匡咚匡咚地跑到他面前,抬头挺胸地露出贴在身上的字条,比荷默然片刻,还是伸手取下。
给可爱的睡美人:
我煮了粥。
如果你要分给斯林的话,叫他学狗叫给我听。
我去找朋友聊天,会带下午茶回来。
凌晨六点找朋友聊天?
比荷盯著字条片刻,才把字条重新贴回白铁壶身上,看起来似乎相当开心(?)的白铁壶咚喀咚喀地跑去拿茶杯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