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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嘉靖缓缓叹道:“哎!其实说起来,朕这个皇帝当得真是不松心啊!先帝突然驾崩,朝政不稳,现在倭寇又趁机犯境,奏折都上了几道了!虽然朝廷在东海布下了重兵,可倭寇猖獗已非一日之祸,岂是轻易可解!况且朕初登帝位,定边王拥兵自重,颇有点不受朝廷挟制的态势。朕真怕内忧外患一起,我大明百姓又要受苦了”
守礼深有同感:“皇上,其实定边王早于倭寇勾结多年,每次与之对垒也不过草草了事,只是为了敷衍朝廷。可他手下拥兵十五万,确实不容易动摇!而皇上登基不久,朝廷为先帝大丧已经消耗极巨,一时恐也难以筹措到足够的军饷!因此臣以为,皇上可以一面下旨令定边王全力击破倭寇,另一面加紧筹措军饷。然后分别派几路大军挺进,每一路将领都要是信服能臣。言则拒敌,实则连带包围定边王势力。待军马列阵稳当,皇上下旨逐步削减其兵权分给各路人马,届时他已如罗网,不得不从。臣以为,他未必敢公然造反!”
嘉靖点点头道:“你说的正合朕心呐!只不过,现在国库空虚,想凑足军饷怕非短期可能!但现在想起沿海百姓正饱受倭寇欺凌,朕实感痛心疾首啊!”
“皇上体恤百姓疾苦,实乃天下子民之福!皇上臣有一建议不知可否,想请皇上定夺!”
“爱卿过之栋梁,所提建议必定不错的”
守礼微微颔首:“皇上,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以为此时倭寇为患多年,既然朝廷暂时难以拒敌,不如动员民间力量,至少可以暂时安定局势!”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有何计策?”
“皇上,家父莫流香武功卓绝,天下少有敌手!执掌月影门下数万,所及遍布江湖。若皇上首肯,臣愿亲自去请家父出手。只要皇上下旨安抚定边王,月影门必可将倭寇挡于海外”
“这个”
见他一脸忧虑,守礼缓缓道:“莫非皇上对家父有何疑虑?”
“哎!守礼啊!其实朕已经见过你爹了”
“爹来京城了?”
“是!是朕派人去通知他来为先帝拜祭的。你也知道,朕与你爹是八拜之交,先帝对他也向来推崇备至。他能来拜祭,先帝在天之灵也可告慰了”
“是,请皇上下旨许臣去劝谏家父”
嘉靖摇摇头缓缓叹道:“守礼啊!不瞒你说,你的提议朕早也想过,而且适才曾与他商议,可他哎”
“皇上,有何不妥么?”
“哎!就是你说的那样,朕与他提过他竟然哎!他说可以带领月影门去清剿倭寇,但要朝廷拨发全部饷银,同时要朕授予他密旨诛杀定边王!然后由他接掌王位,并要朕将福建、贵州两省划为他世袭封地”
守礼大惊,脸上一时苍白的全无血色!嘉靖看看他又缓缓道:“你也知道,本朝从无外姓封王!但朕一来为了沿海百姓,二来也因我俩昔日情分,封他为王并无不可!可是他要划两省封地,从此拥兵二十余万。纵然朕可以答应,但朝中百官呢?众多皇亲国戚呢?加入各地封王也纷纷来以他为介要求封地,朕是允还是不允?若允了,从此这大明江山还能剩下几寸土地?可若不允,万一各路王师起事,岂非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啊!”
守礼实在不敢相信他的话,一张脸苍白的已近青灰颜色!颤抖着嘴唇:“皇皇上!请皇上许臣去劝说家父。如一切属实,臣纵肝脑涂地,也必当劝家父迷途知返”
“哎!守礼,你以为朕在骗你吗?你想想,朕骗你有什么好处?且不提朕与你爹金兰轻易,单指倭寇肆虐,朕做梦都想早日除掉。如果可以,他只要不那么过分,什么要求朕都可以答应他的”
守礼满心混乱,半点冷静不下来。噗通跪倒地上磕头道:“请皇上准臣去劝说家父”
“三弟,你劝不动师父的”
守礼心里大惊,只见御书房门口此时站着两个人。一个耄耋老者,一个青年子弟正是二哥守义!
“二哥”
守义叹口气,两人走到皇上面前行礼:“参见皇上”
“两位免礼!”
缓缓直起身子,守义来到守礼面前,一脸悲痛:“三弟,师父已经不是以前的师父了!他他”
守礼心头骇然:“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守义痛苦的勉强挤出眼泪,走到御书房门口向外招招手,片刻两个太监抬着一口大箱子走进来,放下后转身退了出去!
守义颤抖着双手打开箱子,守礼往里一看,吓得差点瘫倒地上!满心里一片空白,仿佛一下子天都黑了。只觉得嗓子眼儿发甜,哇一声喷出口鲜血,坐倒地上!
“三弟”
“守礼”
见他样子,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得意!守义蹲下哽咽道:“师父说何正是月影门的奸细,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他确实因为要放我出来,才杀的何正,是师父亲口对我说的。而我本来也没想太多,可一到了北方月影门才发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江南月影门突然大肆招收门人,根本不分好坏。而且功堂更是大量录入弟子,不分昼夜的辛苦训练。我也想不明白这些,可我发现清烟真人他们常常秘密商量着什么,而且派出很多密探分别埋伏在京畿附近。直到有一天杭州月影镖局送了一趟镖来,可保镖的队伍竟有上千人。我当然很奇怪,多少东西竟然要千多人来护送?可我看到的,却只有这口箱子。这箱子被放在师父房间里,我禁不住好奇就偷偷进去。打开看时我真是吓坏了,尤其是这身龙袍竟然与师父的体型一模一样”
守礼也听得惊心动魄呐呐问:“那那二哥你,又是怎么进了宫的?”
“哎!我当时真是吓坏了,也没顾上别的就跑了。可我怎么也冷静不下来,私造龙袍可是灭九族的重罪,师父到底想干嘛?我又不敢去随便对别人说,想到蓝野堂主向来公正耿直,没办法我就想去找他商量一下。听了我说的,他也觉得月影门再厉害也抵挡不了朝廷兵马!而先帝和皇上的体型与师父也颇有差异,龙怕不会是师父用来进献的。想来想去,他说不如我们把龙袍交给皇上。师父应该只是一时糊涂,若知道事情败露应该会及时收手。而皇上和先帝对师父向来也都极为爱护,或许可以原谅他一时糊涂!谁知道我们偷偷的把箱子偷出来不久,清烟真人他们就发现了,带着大批门人追了出来。蓝堂主和几个兄弟拼死阻挡追兵,我才侥幸能逃到京城”
他说完,嘉靖苦涩叹道:“哎!身为帝王朕有很多无奈,可朕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与流香结拜金兰,向来是朕心里自诩的平生第一幸事!若非是祖宗基业,以我二人兄弟情义,加之他盖世才能,纵然将皇位让给他又有何不可”
守礼嘴角还挂着血丝,可他根本意识不到要去擦!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站不稳。空洞的双眼里还淌着泪,嘴里失神的咕哝“我要去劝师父!我要去劝师父!我要去劝师父!”
守义急忙拉着他,却被他一下甩开。而当他走到门口,一直未说一字的老者突然淡淡道:“素闻莫流香向来说一不二,任谁也难以劝诫。若你此时前去,无疑是告诉他皇上已经知道了他的叛逆。届时他破釜沉舟,月影门在京城附近不下三四万人,若大战一起,不仅生灵涂炭,而且朝廷也是岌岌可危!”
守礼全身一震,茫然回头。守义忙拉住他双手抽泣道:“三弟,师父不会听咱们的。可无论如何咱们也不能看着他走错路啊!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师父了,你千万不能冲动啊”
“什么?”
守义紧了紧双手,转身走出几步跪倒:“草民兄弟必当设法阻止家师逆行,但草民斗胆请求皇上能赦免家师死罪。今后草民愿伴恩师永居深山,再不涉足江湖”
嘉靖叹道:“哎!如果可以阻止这场浩劫,朕与你师父情同手足,何忍残害啊!”
“谢皇上”
又磕了三个头,守义起来走到守礼面前:“三弟,师父是任谁也劝不动的。想阻止他只有先伤了他,而我已经是叛出师门的叛徒了,只有你才能去接近师父。咱们当然不能弑师负义,但只重伤后废了他武功,以师父功力不会有性命之忧!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考虑清楚啊!”
两人四目相对,守礼如同置身冰窖,半点也理不清头绪!而如果他能仔细想想,守义的话里还是有很多疑点的!首先,莫流香在北方月影门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房间?每次回来,他向来是仍然住在放鹤竹林的!
而清烟真人如果真的带人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