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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虽然我很希望咱们兄弟可以齐心合力完成师父的遗愿。但既然你无意与我共事,我也不逼你。来,这是本门武学正本,今后就交给你保管了”
“师兄这是何意?”
“师弟啊!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不过,如今定国王府神拳一门尽在。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恐怕我是难逃一死的,那本门之秘岂不断送了!所以如果交给你保管,也减少了我一个负累。就算你不肯帮我,难道连这点小事也要推辞吗?难道你愿意眼看着本门武学落入他们手里”
“那好吧!我就暂时替师兄保管,等师兄事成之后,必然原物奉还”
“师弟这话就外道了,咱们同门手足兄弟,谁保管还不一样!”
“那师兄,我告辞了”
“师弟慢走”
干瘦师弟老者走后,华贵打扮的师兄老者阴森一笑,心里暗道:“哼!你想置身事外,哪有这么容易!当年师父就偏心你,死后竟然又把绝学留给了别人,我这首座弟子成什么了!哼!江湖,天下,早晚都是我囊中之物,你们都只能给我做垫脚石!”
莫流香带着殷慕情和白玲珑在城里休闲了十多天,终于带着一大车的大包小包回了家。
半路上,莫流香心里微微感到一丝异常。便让两人先回去,自己径自往放鹤竹林而去。
屏退了竹林守卫,莫流香只身进去坐到湖边轻弄弦音。鹤群舞荡徘徊,欢鸣共和,好一派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气象!
良久,一个灰衣老者缓步走到莫流香身后五丈站住。双手后背,闭目聆听,心里一片久违的安详!
一曲终了,片刻后,莫流香又轻柔的弄起音节。一声声入耳,令人心头轻颤。一声声荡漾开去,湖面涟漪丛生!
良久,老者缓缓睁开双目,单膝跪地恭敬道:“拜见掌门!”
莫流香也不回头,淡淡笑道:“论年纪辈分,您是我师伯,以后这大礼就免了吧!”
“是!”
老者应了声,心里微感奇怪缓缓问:“掌门为何不看看我是何人?”
莫流香弦音转为空灵,微笑道:“是谁并不重要,外表的皮相只是心灵的衣衫。所以,只要心是正的,外表便不重要了。否则,天下恐怕不会有丐帮的立足之地!”
“掌门见地独到精身,无愧天将奇才!当年若六门中有一位掌门如此才能,七绝也不至于陨落无踪了。想必是祖师在天有灵,为本门择到掌门这般人才,前来拯救我等不肖子孙”
“天下任何事都应循序渐进,不可过于极端!六门纷争不断,即便暂时安静,也仅是掩盖汹涌的暗潮。一旦一石飞入,必然激起万千狂浪,任谁也难以平息了。如今六门决裂而再度聚首,正是否极泰来之象,岂非也是好事!”
“掌门说的是!掌门虽武功盖世,智计无双,但也并非莽夫之流。适才我跟踪掌门多时,掌门如何断定我非敌人。如果我存心不良,掌门将我引入此处,难道不担心有何不测?”
莫流香淡淡笑道:“以师伯的武功,跟踪我若一时,我也未必能有察觉。可师伯从开始并未如何隐藏行迹,这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友非敌。第二,是敌非友,而且自信能够胜我。若是其一,我自然不必生事。若是其二,此处只我一人可放心施为,岂非更是动手良地!”
“但是方才我存身此处,掌门既为断定敌友,为何又毫无防范?”
“第一,师伯步伐稳健平和,显然并无杀意。其二,师伯能细听琴音,显然雅人。如我琴音不停,师伯亦不会出手。其三,师伯如果是敌人,断不会毫无掩饰。即便自负不肯暗施偷袭,但鬼祟之事小心做是人之共性,必然不会毫无显现。如此三点足可证明了”
“掌门果然不世奇才,祖师有后,七绝大幸!七绝由祖师手创,盛极一时。而后人贪心过盛,以至于尽毁前程。如今上天赐予本门明主,可见祖师在天之灵已大放仁德之光了”
莫流香缓缓道:“祖师任光既已照我,我便无可退却。只是天降之任,都不会是简单易行的啊!”
“人之在世见者无兴,望者生欲。掌门早年出世游历,何尝不是因凡日厌倦,望乃煌煌!而后至今的归厌之心,不也正是心力过耗的倦怠!因而,无论天降大任或寄身凡草,各人皆有宿命,天道无不规制。所以掌门生平有升有落,有繁有简,日后才能更明个中良莠,岂非也是好事!”
“哈哈!”
笑了一阵,莫流香叹道:“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见见师伯!只是,如今我不应明辨太多,否则虽可见微却难及远。所以师伯寄身无踪,远比通关万里更加有利啊”
“掌门智能乃命历所成,而观人见事只能则纯赖自身。见识明辨过多之人,难保行事豁然而过于自满,只有可以应见则明,刻留当失,才能即得达观,又晓非常。因此掌门才可周旋各处,顺应于天人纠葛之间”
“正邪之间,心之一瞥。天人之道,云雾繁花。想见未必能够,其实本早已付诸于人。那些妄图得天窥道之人,本身皆为雄魁。只可惜,他们过分关注外在,自信夺天。却不想天早归身,强求惘失。我今日成就不假于天,不得于人,不信于己,只观道源”
“掌门早达天意,因此天才庇佑。那些不晓自身,妄图妄图非分之人,难免失之即得,弃于天人。掌门年纪轻轻却已正天人,可谓不世明智,若”
莫流香不等他说完,缓缓拨弄琴弦截口道:“我本无意世尊,只想完成命运轨迹。功成身退于我必然,但我自然会还得于天人,以慰毕生!”
“天降掌门之命乃立世之基,掌门岂可逆天自尽!”
“天道之理无非循环往复,正邪永远共存,否则便齐灭!我行善仅为不负自己,而我既然不会永生,一切必然有其了时。所以无论我在世与否,只要循环不止。只我身灭,自当重演。因此只要终我是非,来日变故非我成败,上天自有定论”
“掌门原来已窥见天道,难怪天道已开于眼前!不错,循环不尽,善恶永共,非一人一力可永固。哎!如此说来,祖师原早已得道,后人只是未承其意,尚愚于虚无!可是掌门真的甘心,为那天人一时之正?”
“得失之间,永远不过一时表象,何以永存!我便得真理,又岂能永存保身!所以上天于我只一时趣味,我又何必强改宿世!哎!凡与不凡本只人一心所念,凡者自得其乐!不凡者也未可永存圣心!所以,波澜壮阔固然豪欲,平静无染更可怡然!只要得之适途,何必强援于事而自苦及人呢!”
“哎!七绝之始无一不是人间明达,但祖师智慧却惜无可传,众师尊虽明却无慧根。难得掌门年纪虽轻,却智慧无尽,还能适可而止。可谓世之旷古了!掌门,此物为本门全概复本,本应原物奉上,但此时未至,望掌门笑纳!”
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本新墨册子平平飞落莫流香身前几上,莫流香微微颔首道:“多谢师伯厚赠!此物虽更牵我困扰,却也为我必取。今日之事来日自会有果,我等自凭己心便可,成败归于天命罢了!”
老者笑笑,转身消失在林中。莫流香琴音缓缓又荡起林间,平缓快意。老者远远听到,心怀更畅。数十年淤积闭塞,一时间荡涤殆尽
良久,莫流香叹罢别离,缓缓吟道:“天道遗缺弥宇间,人心各异永难全。何叹天人间隙宽?不如得意在眼前!”
莫流香回到家已是夜间,堂前慈母虽青丝如故,奈何沧桑毕生,至今已难消退
身为人子,莫流香心中即怜惜,又惭愧!缓缓上前,轻声呼唤:“娘!我回来了”
“香儿回来了!”
“娘,这么晚了还没去休息啊!”
“没事,你没回来,娘不安心”
“娘!让您整天为儿子操心,香儿真是不孝!”
莫夫人慈祥的看着儿子,笑了笑拉他手坐到身旁。满心快慰,眼里露出满意的笑容:“娘的儿子长大了,以后再也不用娘操心了!虽然娘本来希望你可以去当官,可以光宗耀祖。但如今想想,你祖辈都曾是国之栋梁,却也因生不逢时落寞而退。即便你一时显耀,也未见得真能快乐一世。如今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而且也能做些有意义的事。娘也想通了,只要你能过的快活,舒心,无论何时何地,做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你能不负天地良心,不堕世俗污浊,娘就无憾了!”
莫流香感激的看着母亲,轻声道:“娘,谢谢您!”
莫夫人笑了笑,缓缓道:“香儿,娘如今已经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