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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便被弹开,正自无计可施,谁知见憎这一下死命一击,威势太强,没
打中文渊,却把袈裟护身之势破得挡无可挡。以见 功力,本当能查觉背後
念珠飞至,坏就坏在袈裟风声碍了他听风辨位,待得念珠飞近,破空声大作
之时,已是迟了。虽然是不惧小慕容的短剑,却万万想不到丧命在自己人的
兵刃下。
见憎大惊,挣扎着要起身,小慕容迅捷无伦地欺上前来,低声道:「南
无阿弥陀佛,请往西方极乐归位罢!」见憎气力已尽,无法抵抗,剑锋扬过
,便即追随他师兄去矣。
十景缎(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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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下众僧见两僧先後丧命,哪敢再战,纷纷夺路而逃。华 使动银鞭,
旋风般赶将过去,鞭力到处,群僧各自负伤,一一倒地,竟没一人能逃脱。
文渊看了看倒了一地的僧人,道:「再这麽走下去,只怕又有阻碍。」
小慕容顺手在见憎僧袍上拭去剑上血迹,说道:「我们挑小路走便是。」紫
缘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两位师父,可死得冤了。」小慕容道:「这些贼
秃为虎作伥,本来也算不得好东西,死了便死了,何冤之有?」
众人为免多遇赵平波派来的部属,加紧赶路,多挑僻静的小道。过了十
来日,不见再有人阻截。一路无事,来到了襄阳府境内。
一行人进了襄阳城,紫缘走在前头,来到西大街一处大宅前。这宅子建
构甚是堂皇,但颇有些破旧。紫缘凝望着宅门,轻声道:「就是这里了。」
伸手叩门,门板「呀」地一声开了,内里却无回应。
文渊见紫缘神情有些恍惚,和华 、小慕容相互对望,都不说话。紫缘
缓步走进院落,进了内堂,文渊等随後跟进。屋中陈设凌乱,有些空荡荡地
,显然久无人居。
紫缘轻轻摸了一下厅上一张木椅背,指上沾了一层灰。她轻叹一声,转
身往後廊而去。文渊等人跟着走去,进到一间房中,看房里摆设,是女子的
闺房。紫缘抱着一个积满灰尘的桐木琵琶,静静地在床沿坐下。
「咚」一声,紫缘拨了一下那琵琶,弦音清澈。她双眼阖上,喃喃地道
:「四年四年了」轻轻拨弦,音律竟有些渐渐凌乱,似曲非曲。紫
缘身子一颤,音调顿止,将头埋在双臂之间,靠着琵琶,肩头微微颤动,似
有呜咽之声。
文渊看得心中不忍,低声道:「紫缘姑娘!」紫缘无力地摇摇头,轻声
道:「我没事。」说着将琵琶放在一旁,站了起来,眼眶中隐然有泪光。
紫缘又走出房去,来到後院,推开一扇木门,里面是一座木造织机,是
一间纺织机房。文渊等四人跟来,紫缘低声道:「以前,娘就是在这里织锦
的」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机身,陷入了一幕幕回忆中。
华 心肠软,看着紫缘这般模样,也不禁有些伤感,想起过世的父母。
她悄悄退出机房,迳在後院闲步,心道:「我还有文师兄和向师兄,紫缘姐
姐却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嗯,应该让文师兄多陪陪她,可是唉,慕容
姐姐都不会吃醋的吗?」
想着想着,略一低头,忽然见到不远处的树丛下,一滩血迹映入眼 。
众人心情沉重,这血迹又在阴影下,本是不易查觉。华 吃了一惊,循着血
迹走去,心中甚疑,便要拨开树丛查看。
手才伸出,蓦地呼一声响,一柄钢刀赫然自树丛间砍出,直天直地朝她
劈来,刀风强悍,来势极为猛恶。华 惊叫道:「啊呀!」不假思索,仰天
一避,双足急点,身子向後飞退,「嗤」地一声,刀势削去她右手一片衣袖
,险些中刀。一个光头巨汉冲将出来,满脸血污,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到处
可见伤口,胡乱狂吼,叫道:「他妈的,尽管上啊,老子怕你不成!」手中
钢刀乱劈乱砍,不成章法。
华 吓了一跳,顺手甩出银鞭,叫道:「文师兄,快来,有个疯子!」
文渊和小慕容闻得异声,连忙奔来,见得这大汉样貌可怖,都是大感惊异。
那巨汉显然受伤甚重,脚步不稳,刀上力道虽大,使出来却歪歪斜斜,
只是拼命乱挥而已。华 银鞭一挥,便打落了他手中钢刀,鞭子一绕一卷,
缠住巨汉右脚,将他一拉而倒。不料那巨汉极是悍猛,又是一跳而起,口中
兀自狂吼,扑了上来。文渊迎上前去,迅速出手,往他肩头连掀几下。那巨
汉重伤之下,闪躲不开,颓然倒地,眼中露出又是惊讶,又是愤怒的神色。
紫缘和小枫也出来查看,见了这大汉,也甚惊愕。文渊道:「紫缘姑娘
,这人是府上的人吗?」紫缘定神细看,摇头道:「不是。」
那巨汉呼呼喘气,忽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文渊一搭他脉息,说道:
「他外伤甚重,却没受多少内伤,只是耗尽了力气。」小慕容拨开树丛一看
,皱眉道:「这儿还有一个,正昏迷着。」
文渊将那人移出,是个骨瘦如柴的中年汉子,胡须如杂草,受了好几处
创伤,昏迷不醒。文渊心道:「这两人是何来历?莫非又是赵平波派来的?
先问清楚再说。」将那巨汉靠在一棵柏树干上,拍了他胸口几处穴道,内力
送了过去,那巨汉身子一抖,睁开了双眼,眼珠转动,瞧着文渊一众。
文渊道:「这位仁兄,到此所为何来?」那大汉瞪着大眼,忽然厉声喝
道:「狗贼,要杀便杀,何必多说!」华 叫道:「你这人怎麽这麽没礼貌
!文师兄把你救醒,你怎麽骂他?」
那巨汉怒道:「你们这些走狗,要跟赵老贼领功,尽管动手啊!来啊!
」他怒骂不休,显然根本没把华 说话听进耳去。紫缘情知有异,蹲下身子
,柔声道:「这位爷台请先别动怒,这想必是有什麽误会,请先静下心,慢
慢说来。」
巨汉正自满腔怒火,听得她语音温和轻柔,头脑忽地像灌了一阵清凉,
呆了一呆,才道:「你是谁?不是赵老贼的手下麽?」紫缘道:「赵?
那是什麽人?」那巨汉道:「自然是靖威王赵廷瑞了。」
文渊笑道:「半个多月前,我们才跟靖威王世子翻了脸,打了一场,怎
麽会跟他们一路?」那巨汉半信半疑,道:「当真?」文渊道:「半点不假
。阁下莫非是王府的对头?」
那巨汉稍一迟疑,道:「既然你们不是赵老贼的鹰犬,倒是童某鲁莽了
,就此别过。」伸手去扶那瘦子,不料自己周身无力,扶是扶不起,自己也
站不住脚。
紫缘见那汉子好几个伤口犹在淌血,似乎随时便要倒地,心中不安,说
道:「文公子,可能救一救他们?」文渊见那巨汉伤势着实不轻,心道:「
看来这两人是被赵王府手下所伤,不知却为何事?且问清楚也好。」当下走
上前去,横抱那瘦子,道:「紫缘姑娘,先让他们进房休养。」紫缘点点头
,进了屋里,寻了张床,清了一清,让文渊把那瘦子安置床上。那巨汉勉力
行走,跟了进来,似乎不甚安心,紧紧握着那柄钢刀。
文渊出指封穴,止住那瘦子创口流血,说道:「这位兄台受的也是外伤
,应该不碍事,只是血气极虚,必须调养一阵。」那巨汉只是盯着文渊,呼
吸急促。
紫缘道:「童先生,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如何会藏匿在寒舍後院?」
那巨汉转而望向紫缘,本来不想多说,但见她一脸诚挚,并无丝毫狡黠之意
,心道:「他们看来果真不是赵老贼手下,否则也不用相救二弟。这少年和
使鞭女子看来都是一等好手,说是和姓赵的小狗对上了,虽不知是真是假,
但若确实如此,说不定可借助其力,渡过眼前大难。假如上了当,也不过一
死而已,还不是一样?」
主意既定,当即将钢刀收回腰间刀鞘,说道:「童某兄弟两人幸蒙诸位
援手,感激不尽,日後有机会自当补报。在下童万虎,是赵县白虎寨大寨主
,这位是我二弟丁泽。」说着一指那瘦子。
小慕容「嗯」了一声,说道:「原来是童寨主,居然会离寨来此,倒是
难得了。」童万虎斜眼一望,道:「瞧不出姑娘也是江湖中人。」小慕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