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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交锋。
两人掌力互震,重新分开,向扬微微吐纳,平缓气息,韩虚清却不作调
息,指着向扬说道:「你侮慢尊长,又勾结靖威王府作乱,罪大当诛。我今
日便来清理门户!」指力随即刺出,威力更增。向扬闻言大怒,一拳「冬雷
震震」直打出去,拳指甫抵,韩虚清便改指为掌,两人又即分别跃开。向扬
骂道:「你害得婉雁家破人亡,还敢跟我提王府?」掌发「雷鼓震山川」,
连出六六三十六掌,掌掌刚猛过人。
韩虚清倏然拔出腰间佩剑,以「南天门」开阔无涯的剑势一一拆招。他
的太乙剑已在白府外的一战被向扬震飞,不知遗落何方,此时所使仅是一柄
寻常钢剑,但在精妙剑法运使之下,仍有非凡威力。向扬喝道:「这招我看
得多了!」一掌「夔龙劲」震出,竟然硬生生攻入「南天门」剑光核心,冲
锋破关,雷掌后劲挟着气吐虹霓之势,眼看便要印上韩虚清胸口。
却见韩虚清剑光急转,光芒眩目,招数忽变。向扬惊觉有异之时,韩虚
清已然面露狞笑,剑尖倏然一分为三,其中两道抄向向扬掌力,余下一道寒
芒疾抖,顷刻间划出一道弯月似的弧光,出手角度匪夷所思。向扬蓦地一惊
,避之不及,骤觉身上一痛,这一战当先溅血的,竟是他自己的胸膛。
这一剑余势不止,竟欲将向扬就此开膛破肚。向扬咬牙挥掌,震偏剑刃
之余,趁隙拖出剑光围拢之中。韩虚清哈哈一笑,道:「『三潭印月』的滋
味如何?」倏然间身形一展,不给向扬一丝喘息机会,又即攻至。向扬身上
的伤口虽浅,但这一下伤他的剑法实在奇诡,不觉暗暗吃惊,心道:「这不
是本门的剑法。他说『三潭印月』,莫非竟是他从那『十景缎』中所悟
出?」
一想到「十景缎」,向扬不觉转头去望,却见寇非天正将十景缎一一解
下,一一收回盒中,一一交予精神稍振的程济,似要将之带走。韩虚清同时
发现,立时转向寇非天道:「应文大师,这十景缎是我韩家的物事,你要不
问自取么?」寇非天睨了他一眼,淡然一笑,道:「你是当真胡涂了?你以
为你有本事反我了?但愿你尚有些许聪明,别要自毁长城,砸了刚刚才尝到
的一点甜头。」说着已将十景缎尽数交给程济,说道:「走罢!」两人转身
便要出门。
韩虚清微微冷笑,说道:「我已是天下第一人,何惧于你?你们在我『
太乙高阁』之中,竟还敢如此放肆?来人,来人!」说着轻轻拍掌,隐
含内力,随着那刻意拉长了的一声「来人」传将出去,廊上忽然脚步声响,
几名仆佣装束的汉子快步奔来。韩虚清喝道:「诸位死士随我同上,务必将
贼人清扫一空!」一众家丁连声答应,声音却都沙哑难听,似是嘶吼,绝不
寻常。群仆半攻向扬,半攻寇非天、程济二人,一径发着怒咆扑将过来。
向扬喝道:「让开!」双掌连拍,便已将来袭的四人一一拍中,哪知这
几人震退几步,复又或抡兵器、或施拳掌攻了上来,竟是奋不顾身地拚死而
战。向扬愕然之际,又将这几人一一震退,喝道:「快让开,想找死么?」
却见寇非天平平一掌打出,扑向他的一个壮丁顿时胸口深陷,喷着鲜血
跌飞出去,撞上后头另外一人,「太皇印」掌力同时震裂两人骨骼,双双毙
命。只听寇非天道:「他们既是『死士』,自然是来送死的。你若不杀他们
,他们可会纠缠到你死为止。」向扬脸色一凝,又见寇非天随手两掌,又将
余下三人杀了个干净,淡淡地道:「这是『虎符诀』中的一变,你自个儿慢
慢应付。要是还出得了这太乙高阁,便来眠龙洞找老夫罢!」不再留步,与
程济径行离去。
韩虚清挺剑欲追,向扬却怎容他离去?猛地发掌逼开群仆,掌力横截,
硬是拦住了韩虚清,喝道:「老贼,先给我留下命来!」韩虚清霎时面露杀
气,沉声道:「死找死路!也罢,你这忤逆尊长的叛徒就先伏诛罢!」长剑
一抖,招数又是向扬前所未见,隐含斜阳照落、黄昏暮色之气象,剑势森严
肃穆,竟隐约是十景缎中「雷峰夕照」的景色。
向扬一看,心中更加笃定:「他果然从『十景缎』中悟出了一套剑法!
可是我得师娘指点,怎地却没悟出什么来?」这当口儿却也无暇给他思索疑
惑,双掌齐推,「天雷无妄」掌力轰得韩虚清身形一挫,剑招无功。那几名
势若疯狂的家丁见主人出手,便不再围攻向扬,却往华夫人围了过去。
这些所谓「死士」,其实均是韩虚清施展「虎符诀」之下的牺牲品,其
中不乏滇黔一带小帮会的首脑、要员,均是韩虚清在苍山隐居时一一降服,
以「虎符诀」刺激他们的功力。这些人武功比之卫高辛、葛元当之流亦有不
如,身体全然不堪负荷,平日发挥出来的功力进展极为有限。韩虚清索性长
植虎符诀于这些人体内,平时压抑不显,却能在他催动功诀之时一举发劲,
功力可发挥至其身颠峰,但也会导致心脉错乱而发狂,至死不能收劲。
这些人当日之内若非力竭而亡,便是宣泄不完过猛的精力,经脉迸裂而
死,无论如何均无活路,是以号称「死士」,是韩虚清在太乙高阁中最危险
的一批人手。
这批死士虽然战法疯狂,却非真正的疯子,尚有理智,知道华夫人是主
人的重要俘虏,并没下手击杀,却架着她出了房间。华夫人仍是十分虚弱,
纵有一身高明武学,却是半点施展不出,便这么给四名死士挟持出去。
向扬与韩虚清过招之际,眼见师娘又给捉去,不禁大急:「可不能再让
师娘遇险!」当即加快掌法,欲先摆脱韩虚清,保得师娘安全。但是韩虚清
这新使的剑法却是变化无常,忽地一招「断桥残雪」,剑意若有若无,若断
若连,将向扬困于其中,既难脱身,亦难取胜。何况韩虚清假以走火入魔之
名,以「虎符诀」窃取了大群同党的内力于一身,功力更进一层,已是更胜
以往的强敌,向扬一心急,反而稍落下风。
正当二人缠斗之际,文渊、小慕容已赶上楼来,一路上自也杀散了不少
死士。小慕容一眼望见向扬,当即轻拍文渊,说道:「是向公子,还有韩虚
清!」文渊道:「好,我来听听」凝神一听,剑尖已照准了韩虚清的方
位。向扬大喜过望,叫道:「师弟,来得正是时候!」
韩虚清自也见到了文渊,心中一懔,喝道:「你们这两个欺师灭祖的小
辈,韩某就在此一并收拾!」文渊喝道:「求之不得!」骊龙剑平平刺出,
与向扬的一记雷掌正成夹击之势。却见韩虚清手里剑光错动,分封两路,剑
势高盘,两股剑光默蕴浮屠对立、积翠浮空之态,竟是取用「双峰插云」的
景致。
「双峰插云」之景有南、北两高峰,风光各异,绵延对峙,韩虚清这剑
招也是两边不同,各有一番奇招应对,而又首尾呼应,瞬息间招架了向扬、
文渊二人的招式。铿铿锵锵一阵密雨急响,三人各自跃开,只听一声轻响,
韩虚清的佩剑已给骊龙剑削断。
韩虚清为之一惊,这才想起自己失落了太乙剑,已无兵刃之利,当下一
声不响,转身疾走。文渊起步欲追,却听向扬叫道:「师弟,你先去救师娘
!韩老贼没了兵器,我可以应付得来。」文渊微感惊愕,道:「什么,师兄
你是说石姑娘遇险了?」向扬跟着一愣,道:「石姑娘?」猛一跺脚,
叫道:「不是,不是!总之快去!」再无余暇多说,猛追韩虚清而去。
文渊茫然不解,心道:「怎么,难道这儿还有哪位施姑娘不成?」他只
道向扬说的是姓石姓施的姑娘,却万万想不到那在他记忆中辞世已久、从未
谋面的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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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春水流:
为免空口说白话,变成空头支票,下一篇作品暂时不作承诺
写出来了再说,比较保险。
结局倒数第二回。
十景缎(二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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