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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裂隙之中,竟是一个长长的洞穴,走了不多远,光线已没。。
这并难不倒阿玉,只运气“虚室生明”就能清晰看见,不用摸索
著前进。
但觉这个洞穴十分阴湿,足下水洒洒的,头顶上尚不时有水滴滴下,落人颈中奇凉彻骨。
走了约莫五、六十步,阿玉但觉面前一亮,洞穴之中,顿见奇景。
只见面前不远处,有东西在暗中发出闪闪亮光,看样子,这好似是一堵石壁似的,但却光滑如鉴,通体晶莹,好似是一块水晶一般。
阿玉不禁暗暗称奇,他可是从来不曾见过石壁能够发光的,更奇的是在黑暗中的洞中,隐隐约约,尚能见到这琉璃似的透明石壁之后的情形。
那邬裕康正在透明石壁的这一面,他不时以手去拂拭那石壁上流动著的水珠,显然他想要看到石壁另一面的情形。
阿玉隐身暗处,凝神细看,只见透明石壁那一面,有只一纤纤玉手,也在拂拭著蒙雾般的水珠。。
渐渐清楚了,果然是一位风姿嫣然,身材绰约的女子,身形映现出来,清晰可见。
这女子一身宫装,面上蒙著素巾,看不清她的庐山真面,想必她就是那“翠萍”了。
这两人分明是一对久别的情侣,隔著这座怪异的石壁,相互交谈。。
两人都沉溺在重逢的快乐中,竟不知阿玉的到来。。
两人所说的也尽是别后相思,相互唏嘘委婉哀凄。。
此时的邬裕康显然心神激动悲苦,正是练武之人最最脆弱的时候,阿玉如果猝然发动攻击,必定稳操胜算!
但是阿玉绝不是卑鄙小人,他实在做不出这种乘人之危的事。。
何况他也被邬裕康的痴情感动,也好奇想一看究竟,那翠萍到底是何等人物?
阿玉见不著那“翠萍”的面貌,所能看到的只是那一对从面巾洞后发出?凝视著邬裕康的眼光,是那样的清澈,又是那样的柔和明朗。
但她为何在重逢之日,还要戴著素巾,不肯以面目示人呢!
啊,是了!一定是在长年别离的日子中,受了相思折磨,她的玉容已不如往昔美貌。
可恨那阻挡著两人的透明石壁,似无实有,使得一对情侣见面不能相逢。。
就在这时,那邬裕康倏地大喝一声:“翠萍退开!”
倏地跃后三步,抽出手中绕指剑涌身而上,扬剑力砍面前的石壁。。
他奋力出手要来破除这一道障碍,清光倏射,连连大响,阿玉不由得为这崖洞之中,奇异的石壁可惜。
但是,那邬裕康砍了半晌,石壁竟然完全不损分毫。
邬裕康大吼:“翠萍,拿你的百炼钢出来,我们合力将这‘镜壁’
除去!”
那一边的翠萍,缓缓拾起地上一柄又长又大,又宽又厚的大砍刀来。
那是一柄勇猛战将在沙场上冲锋陷阵用的巨刀,拿在这样一位纤弱女子手中,几乎不成比例。
幸好这女子也是武功高强之辈,依张婷的说法,她其实就是“漠北七花门”的大弟子!
眼见两人刀剑齐施,这一方青气迷蒙,那一面白光急射,登时这怪异的“镜壁”两面受击,声若巨雷,惊天动地。
邬裕康与翠萍两人连连呼叱,迭出重手,阿玉一生闯荡江湖何曾见过这等功力?这等神异兵器?
刹时在洞中清白剑光力砍镜壁,而镜壁之上的蒙蒙反光也因之更炽。
阿玉直感到目炫神迷,低头屏息不敢仰视。。
半晌,只听得翠萍叫道:“阿康,算了吧!别白费力气了!”
阿玉吃惊注视,只见“镜壁”实在是古怪已极,在两方受到宝剑夹攻之下,依然完好无恙。
好似他们双剑合力,竟然连这“镜壁”的碎屑都没削下一片似的。
此时镜壁两方,邬裕康与翠萍俱已住手。
邬裕康声中透出悲愤:“难道你师父的话不真吗?这百炼钢与‘绕指柔’会合,竟然连小小的一方石壁都不能奈何!”
那方的翠萍委婉说道:“阿康,恩师的话是不会错的,我的百炼刀与你的绕指剑,隔著这片镜壁并没有会合,自然威力不能发出。。”
说著颓然跌坐地上,叹道:“何况恩师将我囚禁此地,这镜壁是有名的怪异,刀剑不伤,雷电不震,千年而后,只恐仍是如此!”
邬裕康想是情急,弃剑于地,双拳擂著那镜壁,叫道:“不!不!
翠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已忍受了十年飘泊、相思之苦,如今好容
易找到你,又被这捞什子镜壁挡住。。”
那边的翠萍柔声劝慰:“阿康,你快别这样,你这不是看到了我吗?
你应当快乐才是啊!我们终于是相逢了,以前受的万千折磨都还值得。。”
邬裕康高叫:“不,翠萍,我要抱著你!我们既不能冲破这该死的镜壁,且让我们各自原路退出,再谋相会。。”
说著,便立起身来,待要转身出洞口。
那边的翠萍急叫:“阿康,你不要走啊!”
这一柔声相唤,邬裕康顿时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十分无奈转身过来,凄然相视。
翠萍道:“阿康,你又不是不知这洞怪异,此时我俩能够相见已是万幸,若是妄想厮守,你我再度出洞,从此南辕北辙,只恐又成了万水千山,海角天涯,再难相会了。。”
想是她这一番话说得有理,邬裕康果然不敢冒险,仍然留在原处。
在他身后暗处的阿玉心中诧异,这小小的一处崖洞果真如翠萍所述,岂不能神奇无比?
镜壁阻挡,咫尺天涯,若是分头出洞,寻路相会是一种极大的冒险,谅来镜壁那边定是个极其奇异的地方。
分明这一对男女都已知道这一点,是以两人依恋不舍,不敢冒险。
阿玉暗想:“人力究属有限,不能胜过天然,这一对奇侠陷身在这一处造化弄巧怪异无比的地方,实是可悲可怜。”
但见这男女双侠,隔著「镜壁”凄然相对。
邬裕康祈求道:“翠萍啊,我已有十年不曾见著你了,你如今肯否为我取下面幕?”
镜壁那方,翠萍声中透出哀怨,道:“非是我不愿如此,只是十年光阴催人,我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邬裕康道:“那又如何?我渴望要见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面貌!”
翠萍长叹道:“是呀,十年来,我也是无日不想再见你一面,如今既然得见,又有何憾?这矫揉作做,也是大可不必。。”
缓缓取下蒙在脸上的素巾,阿玉惊见,那确是一张美丽清秀的面孔!
只是那满头青丝,竟然俱已化为白色如银,面额上也隐隐有了好
多皱纹。。
只听得邬裕康悲声唤道:“翠萍,是我害了你,害得你这么憔悴。。”
翠萍脸上却浮起了微笑,那笑容仍然是出奇的美丽,证明她在十年以前就已经是个绝色的美女。
她说:“你也是一样啊。。唉,我们不必惋惜,须知人生朝露,来日苦短,那一切一切,都是短暂易逝,有如天际的浮云。。”
她梦寐似的抬起头,缓缓说道:“阿康,你可愿再离开我?”
邬裕康毫不犹豫,立刻答道:“不!翠萍,我绝不再离开你了。。”
翠萍眼中露出欣慰与凄苦,幽幽说道:“只是。。你正在壮年,难免依恋啊。。”
邬裕康叹道:“只是我多年的愿望不曾达成,我的‘绕指柔’与你的百炼钢不能会合,心中不无遗憾。。”
翠萍在镜壁的那方,忽道:“你忘了恩师的偈语吗?‘百炼绕指,千载沉埋,神物出世,祸福踵至;分之则凶,合则无敌,百年飘泊,复还镜壁’。。”
邬裕康道:“我忘不了。。”
翠萍道:“这一双宝剑,九十年之前出世,自此后两剑分离,相传这两剑神异,错非双剑合壁,否则佩剑的人祸福踵至,不是风云际会即是身首异处。。”
邬裕康不由自地打个寒噤,道:“即使身首异处我也不怕!”
翠萍又道:“恩师巧得‘百炼刀’却无始终法参透无上奇功,我却为你盗刀逃亡,被罚于此。。”
邬裕康道:“我也费尽十年苦心,不惜做个卑鄙小人,得到此绕指剑努力设法使刀剑相会,参透无上奇功。。”
翠萍道:“但恩师偈语实是灵验,如今时间未到,我俩虽已对面,但镜壁不破,刀剑仍是不能相合。。”
大侠邬裕康仰天长叹,说道:“翠萍,十年的等待,已使我痛苦不堪,我今能与你见面已感满足,再不愿与你分离,死也要死在你的身边。。”
手中“绕指神剑”一扬,青光倏射,叫道:“神剑啊,神剑!你虽使我邬裕康十年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