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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武侯心中大震,慌忙道:“老师,如今九洲生变,神洲将倾,正是危急之时。乞请老师,为下天下苍生社稷,让人皇剑重见天日!”
酒祝微微摇首:“如今只是六部被袭,还远没有到动手人皇剑的时候。真要到了那一步再说吧!”
圣武侯闻言心中大为失望,直起身来,腰杆挺直,郑重道:“老师不习武道,不知个中情况。如今的神洲,危机重重。天地大劫,只怕在一瞬之间。到时只怕流血成河,伏尸万万,悔之晚矣!”
顿了顿,圣武侯道:“老师可知道,为何之前的宗派入侵,陛下却丝毫没有动静吗?”
不待酒祝回答,圣武侯便给出了答恭:“只因上古、中古、近古各大宗派祖师,联袂入京。以意识附着凡人,要挟陛下。若是陛下出手,那他们也同样出手。到时只怕神洲大地,除了上京外,都要生灵涂炭,化为炼狱!”
酒祝沉默不语,但瞳孔中,却掠过一丝震动。当日,他虽以儒家浩然正气,震散许多邪道强者。但也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上京城内,似乎有几道气息,非常的奇异。
儒家浩然之气,并非武道,凭的乃是一股刚正、浩然的气息。对于武道的各种精妙,并不精通。只是此时听圣武侯说起,那日感觉到的几个气息,居然是方外各大宗派的祖师。
儒家向来对于邪道宗派并无好感。中古盟联合各派高手,进攻上京城。这等行径,看在酒祝庄思尘眼中,也是妖魔邪道一般。
“这些方外宗派,真是好大的胆子!”
庄思尘眉头微皱,眼中掠过一丝怒色。在对待邪道宗派的问题上,所有的大儒,几乎都是一样的。
“上古、中古宗派纷纷现世。这些势力都心怀叵测,想要颠覆朝廷,重现宗派盛世。若让他们得逞,恐怕又要重现中古黑暗时代。朝廷虽然一直励精武治,但毕竟立朝太短。比不得这上千年,甚至数万年的守派。”
“因此,杨直诚恳希望老师看在天下万民的份上,以天地浩然之气,恢复三皇圣器远古之风。现在,也只有三皇圣器,才能力挽狂澜,逆转天机。望酒祝大人成全!”
圣武侯说着,再次叩首,跪倒下去,一动不动,神态极为虔诚。
酒祝盘坐,望着石下的圣武侯,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圣武侯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希望儒家,将让人皇剑重现远古之威。不论说什么,恐怕都难以说服圣武侯。
为天下万民请愿,圣武侯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连酒祝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庄思尘喟叹一声:“杨直,你秉性忠直,朝廷有人,乃是社稷之幸。不过,三皇圣器,关系重大。当年,以夫子之能,尚且不敢答应人皇,又何况是我。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儒家祭酒一脉,入了太庙,便只负责祭祀,不掺和天下之事。况且夫子悟透天机,当日他拒绝人皇,必是有极大的理由。天机之道,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如今我只怕,一旦三皇圣器修复,将会有更大的祸患”
“老师”
圣武侯闻言立即知道酒祝的选择,抬起头来,眼中难掩失望。
“三皇圣器之事,关系重大,还是容我再考虑考虑。”
酒祝说罢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这种言辞,已经是变相的拒绝。
圣武侯跪伏在地上,良久,叹息一声,不再坚持,站起身来,离开了听涛谷。
圣武侯离开不久,松涛阵阵,一名气质沉熟、稳重,目光睿智、沧桑的中年男子,长发飞扬,缓缓踏入了听涛谷。
“武穆,你来了。”
酒祝蓦然睁开眼来,对于来者,似乎并不意外。
“时间越来越急迫了。”
武穆发如墨玉,披撒在肩,望着圣武侯离去的方向,淡然道。
酒祝默然,片刻后道:“夫子留给你的东西,已经收到了吧!”
武穆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坐吧!”
酒祝指着身旁,淡淡道。
武穆颔首,如约坐下,在身前放下一具棋盘:“我在担心圣武侯。”
“哦?”
酒祝应了一声。
“嗯!他性子太直。只要认为是对,不达目的,必不罢休。这是他的优点,但恐怕也是他日后的取祸之道。”
武穆不无忧虑道。
“君子坦荡,求仁得仁,求义得义。生死有道,若是死得其所,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酒祝平静道。
武穆只是淡然一笑,并不是争辩。兵家、儒家思想各不相同,在这一点上,没什么可争执的。
“这次拒绝了圣武侯,酒祝大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武穆望着身前,夫子死后,实质上的儒家之首道。
“三皇圣器,剑体虽在,但精气已亡。唯一的修复办法,是以儒家数千年来,积累的浩然之气,唤醒三皇圣器正直、慈悲、仁义、善良的精神,这你已经知道。然而浩然正气,乃为天地之本。虽然儒家气脉,尽聚于此。但又何尝不是和王朝气数息息相关。”
“陛下只知儒家浩然之气,可以重锻人皇剑。却不知道,儒家浩然之气消耗过半的时候,也是王朝气数将尽之时。其中道理,难以尽叙。我只怕人皇剑练成的时候,就是真正天下大乱的时候!”
酒祝庄思尘不无忧虑道。
“我们已经没得选择了。各大宗派,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陛下也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天机之道,千变万化,有无数种可能。现在,只有希望,夫子所说的那种可能,不会发生了。”
武穆沉重道,两人沉默以对。
武穆一直听涛谷中,盘桓一个时辰,方才离开。
没人知道,他和酒祝商讨了什么。
就在方云赶往上京城的时候,偏远的深山老宅之中,镇国侯李昱也收到了朝廷的召令。
“侯爷,陛下有令。限十天之内,赶到上京城!紧急时刻,耽误不得。还请侯爷如令遵行。”送信的是个军差,向上流露出一股战场杀伐的气息,显然是经历过战火,手底下杀过人的。这么偏远的地方,他依旧找了过来。
镇国侯握着手中这封信,皱眉不已。这座老宅位置极偏,极远。如果是正常的话,坐马车返回上京城,半个月都不够。但人皇召令上,却限他十日内赶到,显然知道他的修为,日夜兼程,驰往上京。
“辛苦了。请转告陛下,我会在约定时间内赶回上京城的。”李昱道,君令如山,这种时候,是没可能反抗的,只能答应。
军差抱拳说了个诺,立即掉转马头,向深山外,疾驰而去。
李昱目视军差离开,眼皮一眯,立刻就转身进了内屋。屋子里,李广、李辰两兄弟,正在喝茶,似乎忘却国事一般。
“这是朝廷最新的调令。”李昱说着,将调令递给了李广。两兄弟传阅了一番,都沉默下来。
“广儿,你是长子。这次退回老宅,也是你的主意。现在,朝廷召调我们回去,你拿个注意吧!”李昱道。父子之道,在于父命子奉,少有像李昱父子这样的。
不过,李昱非常清楚。在几年前,自己或许还能镇得住李家。但从几年前开始,一切便开始不一样了。这一点,从这两兄弟的武功修为,就可以看出来。
以他的能力和家学渊源,是没可能教一个天冲境儿子的。甚至于,连他都是靠着这位长子的提拔,才在最近几年提升到了天象巅峰。
李广握着信,沉默不语。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他还没有说话,一旁李辰目光眨动,却是先说出一番话来:“父亲大人,大哥,有道是山高皇帝远。这里地处偏僻,交通不畅。父亲虽然刚刚答应了他,但如果我们真不想回去,这事也好解决。这军差刚走不久。我们即刻出发,在他返回上京城之前,立刻把他杀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能说我们收到过朝廷调令。如此,就算我们违令不遵,事情过后,也没人能追究到我们了。”李辰一翻话,说的却是阴狠至极。打的注意,却是要把那军差杀了。
李昱一惊,吃惊地看着这个次子。这几乎就是谋逆。这等军差传递的是皇室命令,就等于是钦命大臣。杀了他,就和谋反无异。
他贵为世袭的贵族侯,这种事情还从没干过。
“此事不妥,还要多加考虑。”李昱几乎是不加思考道,他能封爵镇国侯,平鼎侯倒了他都没倒,并非没有道理的。只一听,就觉得此事有些太过。
“父亲,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道是无毒不丈夫。朝廷正是多事之秋,我们一旦回了上京城,恐怕就要陷身漩涡脱身不得。而且,如今天机蒙蔽,就算是人皇,也不能算出是我们做的。到时,只要推说,是那些宗派中人做的就行了。”李辰道,他的目光闪烁,神色阴狠,说话极为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