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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帝头一次如此疾言厉色地,小庄听了这话,脑中轰然一声:他果真,都知道了。
那么
小庄未曾开口,刘泰堂已经怀怒道:“他居然还把朕玩弄于股掌之间,说什么是贼人劫持,若无其事地跟朕虚与委蛇!实话同你说,朕本打定主意,轻易也饶不得他!如今他下落不明倒是太便宜他了!”
小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刘泰堂横她一眼:“有什么能瞒得过朕?有些事朕只是不愿意告诉你而已。这种胆大包天的贼徒,竟值得你念念不忘,还要为他讨什么真相公道么?”
小庄低头,眼中泪摇摇欲坠。
偌大的宫殿之中,只有皇帝跟她两人,一个含泪跪地,一个负手独立,却各自无言。
顷刻,皇帝的声音复又响起,略缓和了些:“你是朕最疼爱的朕自然既往不咎,但那个人朕绝不原谅如今事情既然已经过了,便是过了!何必再提?”
“是他的确是胆大包天,那一次他忽然之间莽撞行事,我也吓了一跳。”小庄忽然缓缓开口,低着头,目光之中,却流露出怀念的一丝微甜。
当初的惊心动魄加为他擅自行动而有的气恼此刻却尽数变成了最为珍贵值得珍藏的记忆。
刘泰堂见她主动提起,不由复看向她:“那次,你的确是不知情的?”
小庄点头:“我只知道他不远千里追来了龙都,却不知他竟大胆到那种地步我很恼怒,也很无奈可现在想想,若当初真的顺利离开了,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刘泰堂闻言巨震:“锦懿!”
小庄想着那一日,雨中成祥的所作所为,他的笑脸,他说话的方式,他用抱住她的感觉小庄忍不住一笑,又缓缓吸了口气,道:“阿泰哥哥可还记得么当初我返京途中,也遭遇杀手攻击,在丞相府的时候,解廷毓也差点命悬一线现在成祥又离奇失踪,我怀疑这动手的其实是一伙人,哥哥不想一想,究竟是谁在私底下,如此险恶不舍地想要我的性命吗?或许他们不仅仅是想要我,解少卿或者成祥的命,而是有更阴险不可告人的图谋呢?”
刘泰堂忍了一口气,道:“你先起来。”
小庄抬眸凝望皇帝双眼,道:“皇上,这是我唯一的心愿,找出是谁在底下翻云覆雨,找出成祥是生是死,是我唯一的心愿了,了结此事,我死也瞑目你若是真的疼爱我,那就答应我,好不好?”
刘泰堂听着那一声陌生的“皇上”,望着小庄眼中的泪摇曳落下,听了这话,忍不住暴怒道:“住口!你、你竟为了他”
小庄闭上双眼,痛哭失声:“是我害死他的!这一次若不是我说要跟他走,他也不会不明不白就不见了,若是可以,我宁愿用我这条命换他的”
刘泰堂听着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也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但他偏偏无计可施。
小庄垂头,哭得无力,几乎伏身地上:“你可知道当初我流落民间,无依无靠,孤零零地一个人,病的已经死了!若不是他不顾一切的救我,背着我上山求药求医,我现在早回不来了,皇上跟太后所见的,恐怕也是锦懿的一具白骨而已!”
小庄低头,泪一滴一滴落在琉璃地面上,汇成小小地一团。
小庄道:“或许,我本该就在那时候死了的,如此便也可以不连累他人也不会让太后跟皇上烦心了一切都怪我,都怪我!”
刘泰堂的心缩成一团,竟有种受寒般的惊悸:“锦懿!”听着她含泪带伤的哭声,望着她肩头颤抖泪于脸颊边滑落,皇帝眼神之中流露复杂之色,双手交握背后,紧了又松,最终探臂过去,用力将小庄一扶,便将她拥入怀中。
“当初是朕疏忽了才害你出事,若不是因为那阴差阳错,也不会让你认识成祥,”刘泰堂后悔莫及,停了停,又道:“从小一块儿长大,我岂不知你的性子?从来不记人家的坏,可别人若对你好一分,你必对人好三分”
刘泰堂说到这里,眼前竟出现成祥那张笑的十分洒脱的脸本来,还是个很好玩的有趣的人,可惜实在是太过了。
又恨又怒,但是此时此刻,皇帝竟忽然有点羡慕那个粗豪不羁的成祥。
刘泰堂叹了口气,在小庄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头轻轻拍拍:“好了,别哭了朕答应你就是了,朕会严查若是有了他的下落,便告诉你只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
小庄抬头看他,眼睛红通通地,尽是泪痕,看来越发可怜。
刘泰堂道:“你得答应朕,以后忘了这个人就当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你若答应,朕就叫人彻查,务必给你一个结果。”
小庄怔怔看了刘泰堂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刘泰堂微微一笑:“你看你另外,以后切记的不许再哭,更不许为了那人落一滴泪,记住了吗?”
小庄吸吸鼻子,刘泰堂轻轻替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去,手指顺着脸颊往下,渐渐地到了那薄红的唇边。
皇帝的手试探着,手指往前,想要擦过去,却又迟疑着,最终只从小庄的唇边滑过他心中响起一声叹息,但手指却滚烫,这滚烫之意,一直燃到了皇帝的心底。
次日,宫中有一名小太监来到刑部,点名要找刑部侍郎齐焕。
双方见了,齐焕道:“公公,不知唤我何事?”
小太监道:“齐大人,是咱们懿公主要召见大人,请大人快点随我进宫吧。”
齐焕皱眉:“懿公主可是有事?下官如今公务缠身,恐怕不便。”
小太监笑嘻嘻道:“齐大人,你公务缠身不便进宫也是可以的,我出宫之前懿公主交代过,若是齐大人无暇进宫见驾,那公主会亲自前来的。”
齐焕闻言,重重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么下官就随公公进宫一趟对了,此事皇上可知道?”
小太监笑道:“齐大人你可放心呢,懿公主在皇上面前请了命的,你就不用担心制你的罪啦。”
齐焕一点头,心中有些怅然,想道:“该来的终须会来”
这近一个月来满城风雨,其中曾经被众人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兵部主事温风至温大人,却做了一件令众人都瞠目结舌的事。
温大人留印衙门中,辞官而去,至今不知所踪。
因为懿公主的事近来是龙都最为热门的,因此对于温大人失踪之事,只有兵部衙门内部热议了一阵儿。
数日之前。龙都之外的大风镇,官道之上,落叶随风滚动,临近黄昏,路上行人稀少。
一身布衣头戴斗笠的青年赶着马车慢行,眼看日头落山,青年一抬斗笠,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正是不知所踪的温风至。
温风至跳下马车,推开车门往里看了看,然后又默不作声地把车门拉上。
前头有一队士兵缓缓靠近过来,温风至心中一震,把帽檐压低了些,车速放慢。
头前一人仿佛是领将,跟温风至马车即将错身而过的时候,那人忽然道:“等会儿。”
温风至握着马鞭的手一抖,暗中皱眉。
那人调转马头过来,先看了看温风至:“车内是什么?”
温风至道:“是病了的兄长。”
那人扫了温风至几眼,忽然伸手去推车门,温风至一震,想要拦住此人,却又生生忍住。
此刻夜幕降临,车内光线昏暗,旁边有侍从把灯笼挑过来,那人借着灯笼的光看了几眼,道:“果然是个病的很重的人。”
温风至略微抬眸,心中诧异。
那人把灯笼递给旁边的裨将,复看向温风至,漫不经心般道:“这人病的如此之重近来有些风声,出京的几个要塞上都要检查才能过关本将军有好生之德,免得你们耽搁了请大夫诺,你把这令牌拿去,若有人拦车,就给他看报本将军的名头,无人敢拦阻。”
温风至浑身一震,迟疑着把那令牌接过来:“你是”
那人冲着他一笑,道:“老子是大风镇的统领罗守道!”说罢,便呵呵一笑,带着士兵扬长而去。
温风至静默片刻,才又赶着马车往前而行。
“罗守道”这名字,温风至记忆犹新,当初就有人参奏此人凌虐士兵,他才叫成祥来大风镇查探,不料罗将军不按常理出牌,不愿见成祥而成祥也未恼,却给他查明真相后来那失踪的士兵之一果真也找到了,真如成祥所说是逃回了家乡而已
这件事若换了其他人去查探,见罗守道如此不敬重京内派出的特使,必然会迁怒于他,又怎会心无芥蒂而又公平公正地还他清白?
只不过成祥只当罗守道并没有跟他照面,却不知道这位将军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