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吡恕D┝耍俏辉兜蓝吹拇蠓虻降资且秸叽缺某Γ左S众人伤痛不已,这才小心翼翼地道出一个如今唯一可行的办法——使用护花蛊。
一听了护花蛊,白骃就不吱声了——护花蛊本是皇宫大内里少有的用于养花的蛊虫,此蛊十分诡异,能够使那些娇贵的名花常开不败,但时间维持的不长——花开时倒是异常芳香艳丽,到枯死时却是毫无征兆令人惨不忍睹的。后来有一些高明的医者将它练就成一种蛊毒,毒性虽不强但中蛊之人必会痛苦不已,如万箭穿心一般不能安稳,要得施蛊之人的解救方可除去痛苦。再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经了一些医道中人的研究,竟能把这护花蛊用于延长人的寿命。不过维持的时间也不长,最多不过两年。而且,护花蛊对用蛊人的反噬非常大,每月都会有十日因它的反噬而痛苦不堪,一如当年那些中了蛊毒的人一样,直到那用蛊之人寿终正寝为止用这种蛊虫治病,无异于饮鸩止渴啊!
白骃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是让林晴岚默默地死去呢,还是让她痛苦地多活些时日。那位名医还仔细地替林晴岚估计了一下,就算使用护花蛊续命,林晴岚最多也只能活过一年
白骃一直后悔那日抛下林晴岚而没有坚持让她跟自己一起,他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可以弥补这天大的过失。这些年林晴岚本就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有了个转折,可迎来的又是更大的痛苦!望着终日躺在床上日渐消瘦的林晴岚,白骃唯有不断地自责。
后来林晴岚也知道了护花蛊,她倒是十分豁达,不以为意的样子,请求大夫替她用护花蛊续命。
是的,林晴岚还不想就这么死了。
虽然,于这世上她早已没有太多牵挂与眷念了,但是,她还是想多活几日,哪怕这些活着的日子还会痛苦万分。她还有想做而没有做完的事,她还有想见而不能见的人,她还需要给自己一些时日来让自己可以无牵无挂地死去
春天到了,云都山上也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到底是南方,早早地就有争春的花儿飘香了。玉液湖畔,春水绿汪汪的惹人欣喜。那一池春水倒映出云都山巍巍峨峨的浅碧山峦,美丽得宛若一块微有瑕疵的美玉,让人怜爱不已。
然而,这湖水的倒影里最美的不是那苍翠的春山,而是湖畔阁主夫人文婧成熟妩媚的倩影。文婧娇美的容颜倒映在宁静的玉液湖里,像一缕轻梦——一个美人如花隔云端的孤寂的梦。
二哥又送来书信了,还在提着已经提过好几回的事。二哥在信中还说他已经联系到了北方朔州城的一些势力,正在招兵买马,只待时机成熟就要动手了二哥恳请她帮助他——帮他打听一些外面打听不到的消息,最好,能搅散人心
是的,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帮着二哥的——毕竟,二哥更信得过一些。
可是,这么做的时候,她总是会忍不住地问自己:我真的忍心把沈初白逼上绝路置于死地吗?想到这里,文婧忍不住在心底打了个颤。他终究是她的夫君啊!更重要的,他终究是她一直用心喜欢的人啊
亲情与爱情,在文婧心中纠缠着,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虽然,与沈初白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多半是寡味的,但,也是曾有过欢愉的啊他也曾对她动过情,用过心
忽地,一阵细细碎碎的哭泣声打断了文婧那纠缠不清的思绪。寻着声音找去,终于在一丛迎春花藤后找到了那个低声哭泣的人——碧儿,小玉的女儿。刚刚在屋子里,碧儿不听话惹文婧生气了,文婧狠狠地骂了她一顿,还气得打了她一个耳光,不想她哭委屈也找不对地方——竟然又遇到文婧了。
碧儿显然也听到身后有人走过来了,忙慌慌张张擦干眼泪,回头来一看是文婧,小脸顿时像见了鬼一样吓得惨白。在文婧威严的目光里愣了一愣,终于低着头怯生生地叫了声“娘——”。
“哭什么哭?”文婧一看见碧儿就来气,厉声呵斥道,“我没给你饭吃了?我虐待你了?”说着,还恶狠狠地伸手过去揪住了碧儿的耳朵,瞪着眼睛继续道,“我往常给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谁让你哭的?!嗯?”
“娘——,娘”碧儿受了疼,才哭过的声音又哑了起来,但是坚强的她忍住没哭,“碧儿知错了,碧儿再也不哭了”碧儿知道,若是这个时候哭,只怕又要多受些苦。
“知道了?”文婧终究不忍折磨一个才三四岁的孩子,于心颓然地松了手,但语气却还是生硬的呵斥,“下次可要长记性了!还不快滚?!”
“唉——”看着碧儿颤巍巍地离去,文婧长叹了一口气:要是自己有这么大一个女儿该多好啊!只是,沈初白对她,终究是冷淡的吧碧儿,便是文婧心头的痛,一看见碧儿,文婧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碧儿的娘小玉。曾经多少次,她告诫自己要待碧儿好一些,可是总是做不到——她无法做到了。
沈初白啊沈初白,你终究要我怎样呢?望着那满湖碧水,文婧遥遥在心底轻轻这样问了一句。而一切都已经沉进了眼前那深不见底的碧水了,融散了,连那最初的样子都找不到了
北方的夏天总是来的静悄悄的,让人没有防备。好在北方的夏天素来都是不怎么炎热的,经了冬天漫长的冰雪以及那短暂得让人根本来不及玩味的春天,忽地,夏天来了,意味绵长的夏天来了,多少有些让人欣喜。
护花蛊到底有效,经了一两个月的调理,林晴岚的病在初夏时节终于有了好转——身上的伤痛虽然减轻了,但每月上旬受护花蛊反噬的日子却也十分难熬。但,终于算是捡回半条残命了,林晴岚心中也甚为了然,那护花蛊的反噬虽苦,她也总是咬着牙让它过去,坚强地给人一种不以为意的样子。
清明的时候,林晴岚本来是要去朔州城外给奶娘张妈妈他们扫墓的,但白骃怕她身子骨还没完全好过来,经不得劳累,便劝她等夏天天气好些了去。
前日这一月护花蛊的反噬刚刚过去,林晴岚便收拾着要去朔州城外替奶娘他们扫墓上坟——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再去过那里,从来没有。现在,命不久矣了,林晴岚心中也放下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决心一定要去一次,毕竟那些人都是因她而死的,毕竟,以后也没这样的机会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但她终于还是需要去一次的。
当坐在马车里的林晴岚掀起窗帘看见城楼上“朔州”两个隶书大字时,心还是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朔州城是繁华的,她也有些年头没来过了——朔州城的变化是大,可是这些变化又与她有什么相干呢?默默地,林晴岚只想平静地再来一次朔州而已。
如今的朔州城里热闹极了——只因这朔州城里发生了一件关系民生的大事。前日,云海阁在朔州城的分舵举行了开舵大典,云海阁阁主沈初白亲自主持。听了这个消息,林晴岚在心底笑了笑:那年没有如愿,终是没有放弃啊,今次到底如愿以偿了吧
略作休息,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林晴岚终于出了朔州城,向着那片树林走去。
夏日里,那片树林郁郁葱葱的,一点儿都不是林晴岚记忆中的样子。寻着依稀的记忆,林晴岚走进了树林,找了块空地摆下祭品。斑驳的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晴岚面前,风一吹,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可爱的精灵。
林晴岚会心地笑了:奶娘他们知道自己来看他们了呢!林晴岚高兴地想着,悬起来多年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奶娘他们一定没有怨恨自己没有为他们报仇的
在树林里默默地坐着,林晴岚想起了很多 ——很多在五柳小城的温馨的回忆,有跟奶娘撒娇或是赌气的情形,有和湘真一起去冒险做过的许多有趣的事,也有和沈初白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等哪日我死了,一定要葬回五柳小城去。林晴岚这样想着,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不知坐了多久,林晴岚终于想起该回去了。许是在略微阴暗的树林里坐得久了,出了树林,对着那火辣辣的太阳,林晴岚竟有些不适应了。上车之前,最后一次回望了一眼
那片生机勃勃的树林,深深地在心底印下那令人欣欣然充满希望的绿色,心终于还是随着车儿“咯吱、咯吱”的声音飘了回来。
快要进城门的时候,车子却被堵在了路上。等了良久,终于还是不见动静,林晴岚忍不住下车来看看究竟。前面已经围了一大堆人,林晴岚走过去看却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拦住一群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