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茗柯遭遇的最为悲惨的一天——同一天里,生命里两个最为在意的女子都离他而去了。小月是他真心当作妹妹一般来呵护的女子,可惜从小就恶疾缠身,昨天夜里,茗柯得到小月病危的消息不忍惊醒身旁熟睡的缠身便匆忙赶去,赶到时小月已经奄奄一息了整整一夜,茗柯都守护在小月身旁,陪着她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旅程清晨,茗柯还沉浸在小月病逝的悲痛里,又一个噩耗如惊雷般击碎了茗柯的心——缠身竟然自杀了!茗柯心疼得已然无法呼吸,不顾一切地赶到缠身身边时,等地他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问世间情为何物?这其中的曲折缠绵、千回百转可否一语说透?
漫长而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北国在温和而明媚的阳光里开始复苏。河边的杨柳已染上浅碧,远处的山峦苍茫之中也有了些淡绿的生机之色,早春杂燕子唧唧喳喳地吵闹着,忙忙碌碌地衔着春泥飞入农家的屋檐下,细心地构筑着一年的温馨之巢。
花韵楼外花事阑珊,娇艳的春花已开了慢慢一庭院,空气里到处都是鲜花馨香而甜美的味道。然而,花韵楼上,林晴岚依旧病着。今年春天的病更为严重了,林晴岚已是多日卧床、天天汤药不离了。花韵楼的主任病了,整座花韵别院都少了些春天的生气。
窗外的阳光很好,时不时传来鸟儿欢快的叫声,那叫声似强烈的召唤,又似无情的嘲弄,只听得林晴岚心烦意乱,才拿起的诗卷翻了没几页便合上了,百无聊奈地望着窗外的满园□发呆。
经了去年秋天的折腾,林晴岚知道自己的身子已是要油尽灯枯了,想到不知哪天便会一命呜呼,林晴岚倒也释然,只是心中总有些牵牵绊绊舍不下自己到底舍不得什么呢?想来想去,脑海中却只萦绕这一个身影——想到的竟然是沈初白。林晴岚不禁苦笑:没想到那个给自己伤害最深的人却是自己在人生尽头最无法舍弃的人白已然娶妻生子了啊,自己还在奢望什么呢?况且他们云海阁还欠着林家几十条人命呢,自己还想与他怎样?昔日的欢愉与白的温情软语一直缠绕在林晴岚心间,这些天,林晴岚心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年头:再见白一次,只是最后诀别地见一面而已
很长时间过去了,花韵楼上还是寂静如初。宋泽岗一直替林晴岚为花韵楼的各项事宜忙碌着,翠莎走了,青苇已经是康王妃,王府的事已经够她忙的了,林晴岚与她已是数月不曾见面了仔细想想,这些年来只有白骃一如既往、风雨如晦地来看望着自己。想起温文尔雅的白骃,林晴岚心中觉得暖暖的,不知今天他回来吗?
心中正想着,静静的楼梯上已传来了白骃那熟悉的脚步声,林晴岚兀自慵懒地倚着靠枕,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
“没有睡着吗?”刚走上楼来的白骃见林晴岚斜倚在靠枕上,一边走过来一边轻声笑道,“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呢!”
“窗外的春天那么热闹,我怎么睡得着呢?”林晴岚楚楚可怜地望着白骃,不禁埋怨道,“这几个月我天天都躺在床上,只怕这一辈子的瞌睡都已睡完了呢!院子里的红梅早开了吧?只是今年已经没本事去看一看了”
“想出去晒晒太阳吗?”听着林晴岚不经意的抱怨,白骃心中疼痛着,但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柔声道,“要看梅花还不容易?”白骃拿起一见锦裘,轻轻扶起林晴岚,用锦裘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边扶林晴岚下床一边小心翼翼地道:“慢着点,看还能走得动吗?瞧着你今天精神好些,就准你出去晒晒太阳!”
也许真是病的太久了,林晴岚只觉得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努力想要走稳每一步,偏偏一步也走不稳,那下楼的短短几十步路她依偎在白骃怀里,是被白骃半搂半抱着走下去的。终于站在了金色的阳光里,林晴岚只觉得浑身有说不出的暖意,连心都在那温暖的阳光里开始猛烈跳动了(下面的这一点点文字竟然是时隔半年多才写的呢,看得出有差异不?呵呵)
望着那满园□,林晴岚沉默了许久,突然问道:“那年你送给青苇的玉簪花还在吗?”
“怎么了?”白骃心中一惊,见身旁的林晴岚一脸沉醉与痴迷的样子,拿不准她的意思,“青苇一直当宝贝一样养着呢。”
“哦,还在啊”林晴岚猛地转过身来,眼睛里满是希望地问道,“可以让青苇分给我一株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过玉簪花了。”
“当然没问题!”白骃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难道晴岚至今都没有忘了那个姓沈的?自那次林晴岚见到玉簪花突然晕厥之后,白骃多方打探才隐约知道了林晴岚和沈初白的事,加之前年还巴巴地跑去朔州了一趟,回来还大病了一场。白骃以为她和那姓沈的的事早已了结了,后来再三询问宋泽岗才知道了个大概现在,她突然又想种玉簪花了,却不知是何缘故难道,紧紧是为了怀念?
十三
清凉的夜色弥漫着云海阁,悠悠的晚风吹来,本就凉爽的云海阁更加无限清凉了。然而,云海阁内有一见屋子里却是炎热非常的——阁主夫人文婧的屋子。
文婧的卧房在一座小楼上,内间的装饰不用说是异常华丽与精美的。夜深了,仆人们都早已睡去,整座小楼静悄悄的,只有文婧房中传来的那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似这宁静夏夜的微澜,搅碎了这宁静而又凉爽的夜晚。这喘息声是一个男子发出的,时而还有文婧的娇吟——然而,这个男子却绝不是阁主沈初白,沈初白南去办事已经数日还未归来。
躁动的喘息过后,是一阵异乎寻常的暖烘烘的燥热不安的沉闷。忽地,那男子似乎清醒过来,见自己已然在文婧的床上了,前一刻的快乐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恐惧、无限的恐惧,猛地坐起身来,再也不敢看身旁娇艳诱人的文婧,颤声道:“夫人,幕周绝无冒犯之意”瑞海使钱幕周似乎回忆起了前一刻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只觉得自己口中的话是多么可笑、多么不合逻辑
“周郎——”文婧嗲嗲的声音媚劲十足,只见她脸上并无半分慌乱或后悔的神色,反倒是一脸的从容,伸出雪白的极为诱惑人的胳膊缠上钱幕周的腰,道,“你怎么冒犯人家了?周郎,人家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呢,你怎么反板着一张脸”
“夫人夫人请自重”瑞海使钱幕周彻底清醒过来了,但又被文婧缠的喘息不定,“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了,绝不能”
“绝不能什么?”文婧的眼神突然转为悲戚,压着嗓子似腰哭出来,翻身起来猛地抱住钱幕周道,“婧儿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反倒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婧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们的阁主,他从来都没有真心疼爱过我,他连周郎你的十分之一都不如”说着,文婧竟哭出声来。
“夫人”钱幕周的这声“夫人”已叫得有气无力了:钱幕周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又极其好色,现如今有美人如文婧者投怀送抱,他怎能不意乱情迷、六神无主呢?在文婧的歪缠下,钱幕周已经不再犹豫了
“还叫夫人?”文婧见钱幕周已然心动,那声音更加妩媚动人了,“周郎,你腰叫我婧儿从今以后,婧儿就是你的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钱幕周终于在文婧身旁沉沉睡去,然而文婧却是精神矍铄的!文婧望了一眼枕边的钱幕周,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冷笑:早知钱幕周好色如斯,也不用老娘如此费尽心机了!
原来文婧想要接近钱幕周的心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数月来文婧使出浑身解数而钱幕周竟是装作情场老手的样子不动心——大概心中顾及着文婧的阁主夫人的身份吧!终于,文婧狠下心来悄悄地约了钱幕周今夜到她房中相会,钱幕周这才动了心。文婧只是略施小计,已然征服了钱幕周,使钱幕周输得一败涂地!
沈初白,你带给我的屈辱与痛苦,总有一天我文婧会百倍奉还的!文婧的心被黑夜般深不见底的怨恨包裹着,这句话虽然说的极为深情款款,但这亦是情深至极、怨恨至极的狠毒誓言
北方的盛夏一如南方的夏天一样炎热。湛蓝天空中的太阳似一只近在咫尺的硕大的火炉炙烤着大地,使大地上的一切都懒懒的打不起精神来。
花韵楼上,林晴岚的病终于有了一点起色,她已经不用天天卧床休养了。夏日闷热的空气让林晴岚心烦意乱,心绪不宁,她一刻也坐不安稳,只在屋子里来回地转悠着,而手指也不停地绞着一方丝帕——一方陈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