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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真无心惹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并未为难他们,只扶了惊呆在一旁的林晴岚转身离去。
林晴岚与湘真刚走出几步,只听得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叫道:“小姐,您的簪花掉了”
林晴岚一摸发鬓,在静安寺簪的玉簪花果然没有了,转过身来却是早晨在静安寺见过的那个青衣少年。那青衣少年却是谦恭有礼的,双手奉上那枝玉簪,只不过那洁白的花朵却有些破损了。“只可惜这花被人踩坏了”那青衣少年这样轻轻解释着,语气里满是惋惜之意。
“谢谢公子。”林晴岚微微向青衣少年施了一礼,却不接那玉簪花,只淡淡地道,“既已损了,我也不要它了。”语毕,轻轻望了青衣少年一眼,又顿时红了脸,径自匆匆离去,消失在人海
林晴岚刚走开,只见一个中年壮汉走到那青衣少年身边,谨慎地问道:“少爷,您认识这位小姐?”
“不认识。”那青衣少年还望着林晴岚离去的方向,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少爷,她们极有可能是阁主要找的林家的人呢!”中年壮汉仔细分析道,“您看刚才那丫鬟使的剑,却有几分林家花韵剑法的味道只是奇怪了,堂堂林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小城里呢?他们可是已经消失了十余年了的啊”
不知那青衣少年有没有听到中年壮汉的话,只出神地盯着手中的残花,忽地那出神的眼睛里顿时泛起了奇异的光彩,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竟扯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
秋已渐渐深了,微寒的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秋味。秋日的清晨宁静极了,一声鸟叫了也没,只有那如烟似纱的晨雾笼罩着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
这日清晨,林晴岚梳妆完毕,正待让湘真拿昨天没绣完的牡丹来,却见湘真又抱了一盆玉簪花进来——这已是第十七盆玉簪花了吧?林晴岚心中不觉一愣。不用细看,那玉簪花绝对是上上之品,比前日在静安寺里看到的还要好许多,那嫩绿湛碧的叶子和那娇弱淡雅的花朵上都还带着晶莹的晨露呢!
“小姐,您说怪不怪,”不等林晴岚问起,湘真已是自顾自地唠叨了起来,“今日清晨一开门就又有人送玉簪花来!喏,还有一封信!”说着,湘真便把一张浅粉色的信封递给林晴岚。
林晴岚初妆的脸上不觉露出一个绝美的笑靥,看着湘真把新送来的玉簪花依旧摆在窗外的小园子里——十七盆玉簪花,已是好大一片了呢!林晴岚拿过信来拆开,内中依然只有一张素笺,素笺上依然没有抬头,还是那首七绝:
叶带春姿如泼澱,花多秋色似凝酥。
怳疑鹭立清波上,可欠渔舟凑画图?
读罢,林晴岚不觉好笑:此人倒还真是多事,你管人家欠不欠渔舟的!再往下看,却见诗下多了一行俊逸的小字:午后德福楼乞一见,还望赐降。落款依旧是“沈初白拜上”。思索良久,却依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叫做“沈初白”的人
林晴岚回过神来再去看那庭院中一大片的玉簪花,只见碧叶丛中有两枝生得煞是秀逸。一枝高点的正含苞待放,花骨朵上凝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恰似一位含娇带羞的美人;另一枝略矮一点的已绽开了白的的花朵,吐着清雅醉人的芳华,在一旁越发衬得含苞的那枝美得出众、美得脱俗了。恍惚之间,林晴岚仿佛于那大片的玉簪花丛中看见了那位不相识却为自己拾过簪花的青衣少年,可惜匆忙之中并未看清他的容貌,只那一剪俊逸的身影模糊在花丛中隐约着
午后德福楼一见去还是不去呢?林晴岚锁眉深思着,那模样,像极了那枝凝立于绿波间含苞待放的玉簪花
已是深秋了,空气折哦中满是秋寒的味道。五柳小城的青石板街道上铺满了金黄色的银杏树叶,如金色地毯般美丽。
伴着沈初白踩着轻柔的步子走过那铺满银杏树叶的街道小巷,林晴岚心中有说不出的安宁。傍晚时分的夕阳将那柔美的霞光洒在二人身上,林晴岚轻抬眼望着身旁的伴侣,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太美丽了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虽然二人依依不舍尽选些小巷子绕来绕去的,但最终还是不得不在林府门前停下。
沈初白含情脉脉地看着夕阳中美得宛若天人的林晴岚,抬手温柔地为林晴岚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掠到耳后,柔声道:“晴岚,天晚了,你进去吧,小心着凉。”
“嗯。”林晴岚似在感谢他的关怀,向沈初白甜甜一笑,果真柔顺地进了林府——每次林晴岚都是先进去的,但却是躲在门后望着沈初白的身影消失在家门前小巷的尽头才进屋的
“小姐,奶娘正在房里等着你呢!”林晴岚刚进大门,不及回首看一眼沈初白,便被湘真急急地拉进了内院自己的房中。
刚一进去,只见奶娘极其严肃地端坐在红桃木椅上,看那神情,林晴岚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心内隐隐有些害怕与担忧,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嗫嗫地道:“奶娘”
“小姐,你坐啊。”见林晴岚站在那里并不敢坐下,奶娘张妈妈忙缓和了一下神情,柔声向林晴岚道,“你坐下来慢慢听奶娘说。”又向站在一旁的湘真吩咐道:“湘真,给小姐沏杯茶来。”
张妈妈并不继续说话,眼睛只定定地盯着窗外园中已凋零无几的偌大一片玉簪花,半晌,方道:“小姐,听说这些花都是那位沈公子送来的?近来你还常跟他出去玩?”
“嗯。”林晴岚虽是坐在张妈妈旁边的,此刻听了张妈妈的话,心中已是害怕之极,只低低地埋着头,不敢去看张妈妈,那答话的声音也低若蝇吟。
“唉——”张妈妈长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仿佛终于下定决心要说什么,那声音也有些低沉了,“老爷走得早,夫人又去了,这些日子奶娘一直在想那些事该不该告诉你,你也刚过了及笄之年,想来想去,见如今这情形,也该告诉你了”
“咱们林家搬到五柳也有十年了吧!可小姐你知道我们原来住哪又为什么要搬到五柳这样一座闭塞的小城吗?十年前的林家可是全京城全国都闻名的呢!人称‘天下第一谋’的林家原是世代居住在京都的啊!世人曾称得林家就等于得半个天下呢!后来,老爷厌倦了江湖中的勾心斗角、人心险恶,就秘密变卖了家产,散去奴仆,悄悄搬到了五柳。像前门的王叔、赵管家我们这十余人都是从前的旧仆呢!”
像是想起了很多往事,张妈妈只沉迷在那不尽的回忆之中,连林晴岚的惊讶都无暇顾及,只自顾自地继续讲下去:“这十年来,江湖中各大门派——无论是正派还是邪派,都在寻找我们林家的人。小姐,那些人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得罪便会招来满门之祸啊!早些年夫人带着大家在这五柳城中深居简出,这十年来倒也平静。可突然来了这么位沈公子,又不是五柳的世家子弟,不是奶娘多心,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长这么大林晴岚从来没听过奶娘讲这些事,也对这些往事全无印象,此刻听张妈妈娓娓道来,只努力地往脑子里塞,努力地接受这些事实,心中还不禁暗暗得意:哦,原来我们家这么厉害啊!忽听得张妈妈提到沈初白,林晴岚不禁红了脸,心中一阵狂跳,见张妈妈如此分析,忙慌慌张张地辩解道:“我与沈公子不过认识而已,再说了,他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会知道十年前林家的事呢?”
瞧见林晴岚那神情,再听她如此为沈初白辩解,张妈妈越发觉得不放心了,满是担忧地看着林晴岚,觉得林晴岚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就听似无意地补充道:“奶娘也不是老古板,并不是要阻止你与沈公子交往,只是要你小心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凡事还是小心为妙。好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歇着吧”
林晴岚望着张妈妈满带忧郁之色地离去,心中突的也难过起来:要是初白真是奶娘说的那种人,我该怎么办呢?眼睛只随意地一瞥,就瞧见了窗外那些玉簪花,此刻,林晴岚突然觉得秋风中的它们更显寥落了
同一个傍晚,沈初白送走了林晴岚,刚回到客栈,那位中年大汉就跟了进来。
“少爷,您今天又和林小姐出去了?”那中年大汉待沈初白坐定,忙询问道。
“嗯。”沈初白只这样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少爷,属下查到了一些事。”那中年大汉并不以之为怵,说话的声音依旧谦恭有礼,“那林家果然是十几年前搬到五柳来的。家中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