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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寺隽这才吁了口气,跟着往外走。
忽然想到什麽,他回过头,瞪视地面上散落的那几件内衣。
哼,丢掉个几件也不算什麽吧?
继续跨步往前走,倏地,他的脑子里又浮现萎采璃那只紧紧抓住帆布袋的手,那纤细的手臂因过度使力还隐约冒出青筋。
所以,这些内衣裤随便弄丢个一、两件,恐怕都会让她心疼个半死吧?
对,就是要让她心疼!疼死也是刚刚好罢了,是她活该!
不过
安寺隽再次回过头,盯着地上那些内衣裤。
吸了口气,他已经快速步回原处,弯腰将它们捡起,包括刚刚罩在他头顶上的那件。
既然是她这麽在意的东西,那麽他当然就有必要全数收好,就像收妥筹码。没错,就是这样!这跟她是否会心疼完全不相干!
「收好!一件都不许少!」安寺隽把捡起来的内衣裤扔向李美力。
「厚!不要用丢的啦,差点丢到我头上了,听说这样会带来晦气,会很倒霉的,打牌一定会输死的」李美力忍不住大声埋怨。
晦气?倒霉?是吗?安寺隽撇嘴哼笑。
想他安寺隽可是顶天立地、堂堂七尺之躯的男子汉,披荆斩棘、乘风破浪的无畏勇者,一件内衣就想让他沾上什麽晦气?呿!
「安先生,我们现要直接回去吗?」
「时间太晚了,我不想吵到我母亲休息,明天再回去。」
「那现在我们去哪儿?」总得找个地方吧?背着「赃物」逛大街好像不太合宜。
「嗯」安寺隽尚在沉吟,李美力已经先开口提醒。
「哪儿都好,就是千万别去打牌喔,乖乖听我的话准没错!」
「那就去打牌!」有没有搞错,下属要主子乖乖听话?造反了吗?
「不要吧?这样不好啦!安先生你不要这麽铁齿」
死命劝阻的李美力接收到一记颇具威胁的眼光之後,牙一咬,以沉痛的口吻说:「好吧!既然安先生这麽坚持,那、那牌搭子我来找好了。」
「随便。」
对李美力来说,这可是不能随便的事,人选绝对是值得再三确认——确认哪一位大德最具资格。
「三叔?他的房子已经被查封了?嗯,那他最适合。还有王阿姨也行,听说她刚刚失业,一定也很需要钱好,就先这样,如果还有特别缺钱的,没关系,可以轮流一下真的啦,放心,咱们安先生有的是钱,就算现金不够,他也有好几块土地,美国那里还有一间很大的公司呢,呵呵呵」
见李美力笑呵呵地讲着电话,一旁的安寺隽曼不了的瞪大了眼。
只是打个小牌,他需要捧着所有权状上桌等着被瓜分?那些人未免想太多了!
想太多了——这句话也是安寺隽今晚「行动」後唯一的心得,同时也是明天准备对母亲大人交差的一句话。
就在安寺隽和李美力离开不久,工地再度出现嘈杂的人声。
几名警员在工地四处巡逻之後,并无所获,不过,最让姜采璃痛彻心扉的是,她那只帆布袋确定已不在现场。
姜采璃平时都把大部分的摆摊所得交给爸妈,身上仅留下批货的钱和些许零用金,现在没有进帐,又还要再去批货,钱要从哪儿来呢?
回家的路上,姜璃满脑子都是钱、钱、钱,她要上哪儿筹钱啊?
她答应母亲今天要拿弟弟的生活费回去,这下子该怎麽交差呢?会不会又换来父亲捶胸顿足及母亲呼天抢地的场面?虽说是一再重播的老戏码了,但在这衰爆的时刻,她实在没有余力再消化这些烦人的事。
但,家还是得回去,该面对的,还是躲不掉。
拐入巷子里,走过整排老旧的公寓,往巷底走去,姜采璃的脚步愈来愈沉重。
这时,姜家的大门後头有两颗头颅鬼祟地晃啊晃。
小偷吗?不,那是主人姜旺和姜陈阿桂夫妻俩。
「你不是说小璃快到了吗?怎麽还没看到人?」姜旺紧张地问。
「我刚刚明明去前头偷看过,她都转进巷子里来了,哪知道她走得这麽慢。这丫头动作老是慢吞吞的,难怪老是做不好事情」姜陈阿桂回应着,忍不住念了几句。
「好了啦,别念了,你看看我还要不要再多点一下眼药水?」
「再点一下也好。」姜陈阿桂顺手从口袋里拿出眼药水,打开瓶盖之後,就要往丈夫的眼睛点去。
「哎哟!」眼药水还没点着,姜旺已经发出低呼,而且猛眨眼睛,泛红的眼眶已经淌下泪水来。
「呃?」姜陈阿桂愣了愣,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刚刚涂抹过绿油精的手忘了洗,恍然之余,忍不住嘻嘻笑了,「反正这样也很逼真啊,好像绿油精的效果还比较好喔!」
「你是想让我瞎了吗?」
「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刚刚不是也不小心把我那些化妆品打破了?」
「是你说除了家电以外,其他的都可以砸掉的,你又没说你那些化妆品不能砸。」
「好啦、好啦,砸了就砸了,垩少这样子小璃就不会怀疑什麽。能不能买新的就全部指望这一下了!所以我们的计划绝不能失败!」
「对,绝不能失败!一定要成功!」姜氏夫妇俩可说是斗志高昂,摆出背水一战的姿态。
随着姜采璃出现在家门外的脚步声,象征着屋里即刻「开战」。
「是我没用!我对不起大家!就让我死了算了!我不要连累大家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姜旺,忍不住在内心咒骂着,该死!这绿油精怎麽愈抹愈辛辣呢?
「阿旺啊,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不管发生什麽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们一家人也要一块儿扛啊!你看看,小璃回来了,你忘了你还有这麽一个孝顺懂事又乖巧听话的宝贝女儿吗?」同样伸手抹着眼角的姜陈阿桂,也很快地陪着一掬热泪。呜她怎麽忘了自己的手还没洗?
好个孝顺懂事又听话乖巧。听闻这等赞扬的姜采璃,头皮立即发麻,因为她很清楚,通常愈多的赞美也代表着愈复杂的麻烦即将到来。
「又怎麽了?」六合彩又杠龟,还是又被倒会了?快速扫了一眼门口处的爸妈,姜采璃吁了口气,虽然这麽问,但她并没有停留的准备,打算直接进屋去。
「欸,等等,小璃,你还是别进去得好!」姜家夫妻俩连忙拉住她。
「为什麽不进去?不管有什麽事,进去再说吧。」看是要追砍乱报明牌的乩童,还是那些三不五时就落跑的互助会成员,对此时极想发泄一下满腹闷气的姜采璃来说,绝对万分乐意这麽做。
「我们是怕你进去了会难过啊。」两人异口同声道,但倒也没有当真继续拦阻。
姜采璃推门而入,当下即刻傻了眼。
只见一室凌乱不堪,家具被砸得东倒西歪,还传来一股化妆品的香味,姜采璃认出地面上的碎玻璃瓶正是母亲最心爱的香水。
「这是怎麽回事?」她闷声问了句,马上引来夫妻俩争先恐後的回答。
姜旺强调自己没有签牌,姜陈阿桂发誓自己没玩股票,但,姜采璃只听进了一句话——
「地下钱庄恐吓限期还债!」
再弄清楚他们所欠下的是将近百万的庞大数字,她整个人虚脱,一时找不到椅子,索性就这麽坐在地板上。
「现在呢?报警?」追究对错已无意义,姜采璃知道解决问题才是重点。
「不,不能报警!得罪那种人,我们将来还要不要过日子啊?」姜陈阿桂忙不迭地制止。
「那怎麽办?还钱吗?我们哪来的钱还啊?」此时的姜采璃只差没就这麽瘫倒。
「呃,其实钱是有的,不过呵呵呵,小璃,有件事爸妈想跟你商量一下。」
从母亲上次中了六合彩什麽三星之後,姜采璃再也不曾看见她笑得这麽和蔼可亲过。
「什、什麽事?」明知道把自个儿的母亲和那种逼良为娼的老鸨联想一块儿实在是一件很大逆不道的事,可是此刻的姜采璃感觉发麻的不仅止是头皮而已,而是从脊背一路窜麻到脚底。
到底她身上有什麽「事」,可以商量出近百万元的价码呢?
看着母亲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拿出的东西,再听听两老交叉解释的「内情」,姜采璃终於渐渐明白了。
牛皮纸袋里有一张一百万元即期支票,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竟然长得跟姜采璃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对方的头发明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