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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半响,叶觉非才轻声说道。
☆、第106章
夜阑将尽,旭日东升;终于天亮了。
同一间客栈里,两个看似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在同一个晚上遇害的人;双双被沉着脸的姬冰雁派人准备棺木收殓。
姬冰雁手下的那个掌柜,虽然经年行商在外,可是,他的家终究还是在兰州城;即便是横死,依旧要落叶归根;他的棺木;终归还是要先送往兰州城;在老家入土为安。
而那个易容成玉天宝、却被毒害致死的年轻人;却没有知道他的家在何处。甚至于,连他的名字;都没有人知晓。
一个晚上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这家客栈是不能住了,同时,姬冰雁手下掌柜遇害的事情一日不查清楚,他也绝不会轻易离开这里。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姬冰雁一行人便索性搬到了城里一户刚刚租下的宅院。
叶觉非手中提着剑,一个人随便挑了间屋子,眉心微蹙,还在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正在这时,同样神色凝重的姬冰雁却找上门来,询问那个年轻人的棺木要怎么安排。
叶觉非稍稍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先安置在城外的义庄吧,就算下葬了,总不能连块墓碑也没有吧……”
姬冰雁微微颔首,旋即转过身来,吩咐小潘先按照叶觉非的意思办。
叶觉非心知肚明,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玉天宝肯定是知晓的。甚至于,她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也许,已经失踪了这些时日的玉天宝,很快就会再次出现了。
心里想着事情,叶觉非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想起那个被毒害的年轻人的境遇,叶觉非却是联想到了自己。
若是有一天她死了,大概,还是会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她的名字吧!即使她心里藏着的更多的事情,在这里世界里,再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了。
“你在想些什么?”小潘离开以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看着叶觉非飘忽的眼神,姬冰雁突然开口问道。
叶觉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只是随意的说道:“在想自己死后,应该葬在哪里。”
姬冰雁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道:“你不觉得,你现在想这些有些早吗?”
对于姬冰雁的说法,叶觉非确实置若罔闻,只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其实说起来,我自己好像一点也不想要一块写着自己名字的墓碑,说不定哪天一个根本不认识的路过的人,看见墓碑上面的名字,还要随意议论两句,感觉多晦气啊……”
“……”姬冰雁无话可说的望着叶觉非。
叶觉非说道这里,自己反而笑了起来。
数百年间已经过去,当初大唐年间的西子湖畔,藏剑山庄已经烟消云散,就连当年那些熟悉的故人的坟茔,都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只剩下一抔任是谁也辨别不出的黄土。
“也许,等我死了之后,还有机会埋葬在藏剑山庄的银杏树下吧……”叶觉非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墓碑也不需要刻了,在这个世界,她本来就是一个人。会想念和怀念的人,把那些心情,藏在心底,便已经足够了……
姬冰雁嘴角微微抽搐,半响,才似是开玩笑,又隐约有些认真的开口道:“若是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会如你所愿的。”
“提前谢谢你了!”叶觉非看着他,真诚的说道。
姬冰雁僵硬着点了点头,见叶觉非即使笑了之后,神色间却依然显得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不多做打扰,嘱咐了一句让她自己好好休息,便带上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为了查探姬冰雁手下那个掌柜遇害一事,第二天晚上,姬冰雁再次去了银钩赌坊,而叶觉非,却是安静的留在了住着小潘和其他几个掌柜的庭院里,坐在高大粗壮的树干上,背靠树干,枕着重剑,手臂随意的搭在身上,寒风袭来,没多一会儿功夫,手指、脸上已经全都带了丝凉意。
小潘手里拿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走了过来,站在树上冲着叶觉非招了招手,道:“叶姑娘,外面天冷风寒。”
——小潘完全无法理解,叶觉非这个喜欢待在院子里、尤其还是待在树上吹冷风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叶觉非看到他后,顺势从树上跳了下来,随意的挥了挥手,调整内息,却并未接过那件披风。
“晚上的风感觉很清新,很舒服。”叶觉非随意说道。
“……”小潘被哽了半响,才喃喃说道:“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叶觉非看着他笑了笑。
院中石桌上的热茶,茶杯已经染上了几分凉意,里面的茶水,却还带着些温热。叶觉非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直接站在那里,对小潘笑道:“其实,我在等人。”
小潘的眼睛里有几分好奇,道:“叶姑娘在等谁?”
“我不知道,”叶觉非表现得十分坦然而随意,“谁会来,我就等谁。”
小潘苦着脸,道:“等到子时的时候,老板倒是会回来。”
叶觉非莞尔一笑,纯粹开玩笑的说道:“也许,姬冰雁他今晚就不回来了呢!”
“老板他从来不好赌。”小潘言之凿凿的说道。
叶觉非却是摇了摇头,对于小潘的说法,完全不置可否。
“其实,我有些担心现在应该正孤身进入银钩赌坊的姬冰雁。”叶觉非轻轻叹了口气,“可是,我也担心,若是我们两个一起离开之后,这个院子里,还会再有其他人遇害。”
听叶觉非说到了这里,小潘也随之沉默下来。那个掌柜的惨死,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无疑都是心中很难拔除去掉的一根硬刺。
与此同时,再次走进了银钩赌坊金碧辉煌的大厅的姬冰雁,却并不如叶觉非和小潘所想的那样孤单一人身处险境,四周暗藏杀机。
因为昨天赢得太多,今天的姬冰雁想要下场,就遇到了颇多的阻力。那些赌场的庄家、打手,依旧是好商好量的陪着笑。只不过,若是姬冰雁一定要上桌去赌的话,这个桌上的庄家,却会毫不犹豫的把地方让给已经输得失去理智的狂热赌徒们。
不管那些赌客们之间谁输谁赢,总之,银钩赌坊是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的。
无边夜色中,雾气迷离。
银钩赌坊外面悬挂的那柄银钩,在苍茫的雾气中,依旧闪闪发亮。
方玉飞同陆小凤一同从夜色中走来,走到灯火辉煌、布置得豪华奢靡的银钩赌坊之中。
即使是在这样的奢华而迷醉、到处都充斥着银钱骰子清脆声响的地方,陆小凤和方玉飞却依旧如同鹤立鸡群一样,足以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姬冰雁本来不应该是会被几个出色的年轻人吸引住目光的人,可是,顺着众人的视线,他还是看向了陆小凤,也看到了和陆小凤站在一起,状甚熟悉的方玉飞。
陆小凤恰巧也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面无表情,神色阴郁的姬冰雁,他反而十分愉快的笑了起来。
陆小凤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而和楚留香、胡铁花以及姬冰雁等人都是他的朋友,因为那一趟大沙漠之行,他们之间足以称得上是过命的交情。
姬冰雁原本有几分不愉的眼睛里,也随之露出了一丝暖意,径直走了过去,和陆小凤打了个招呼。
方玉飞看到昨天在赌桌上赢了很多钱的姬冰雁,再看到他和陆小凤之间,同样熟稔的眼神,当即笑道:“原来这位公子,和陆兄你也是朋友,难怪赌技不凡!”
陆小凤还没来得及开口,姬冰雁已经极其率直的开了口,冷冷道:“夸奖一个商人的赌博的本是,这可真不是什么好话。”
姬冰雁话语中的敌视和挑衅,几乎毫不掩饰,喷薄欲出。
来拜访一个朋友的时候,却巧遇了另一个好朋友,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本来开心的眉毛和修剪得整齐漂亮的胡子都舒展了起来。
可是,随着姬冰雁不冷不淡的开口,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急转而下,陡然间凝重起来。
方玉飞颇为大度的笑了笑,没接姬冰雁的话茬。
陆小凤一把搭在姬冰雁的肩膀上,笑道:“怎么了这是?”
姬冰雁瞥他一眼,微微挑眉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拜访一位老朋友。”陆小凤冲着方玉飞扬了扬下巴。
方玉飞温文尔雅的笑了一下,态度温和而友好。
“你呢?”陆小凤搭着姬冰雁的肩膀,状甚随意的模样,身子却正好挡在了姬冰雁和方玉飞之间,防止他们两个直接冲突起来。
毕竟,姬冰雁久居兰州城,总而言之,与其说是江湖客,不如说是个生意人,而“银鹞子”方玉飞在江湖中却是个很有名的花花公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轻功也不错,他和姬冰雁,这两个人之间,本来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没有任何关系才是。
“调查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