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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至原扭头看叶林,叶林点头,是的,守护,至原,尤子说过会守护你一辈子,不管在哪里,不论何时,他都会以他的方式守护在你身边,还有其他的人,清雅,郑绮,子衍,连生,猫,他们那么爱你,所以,请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活下去,至原,为了爱你的人!
至原放开母亲,翻身下床,他们还在,还在天空下。由于长时间未走动,站不稳,叶林扶住她。谢谢。看着她,轻微喘气,虚弱的身体让她甚至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叶林扶她走到窗边,要伸手拉开窗帘,却又犹豫着,脸上表情变得哀伤,叶林看着她,知道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人能帮助她逃离这样的苦难。
手颤抖着,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去碰那窗帘,最终放弃,轻呼一声,不!哭倒在叶林怀中,终究是不在了,不在就是不在,我该怎么办?
母亲叹息一声,再次抹去泪水。
叶林仅仅拥抱瘦弱无力的至原,咬牙,这一次一定要,一定要抓牢她,再不放开!
叶林检查完毕,回至原那里,半路上碰到前来探病的紫木,她拿着花篮,永远一副娴静安详的样子,这种娴静在这灾难的日子里甚至是一种讽刺,一种残酷的表示,无法与世人同悲乐的人又怎能真正的更好的爱人呢?这或许也是叶林一直不肯选择她的深层原因。今天怎么样,至原?紫木问。
下午又哭了一场,不过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叶林笑着说,多少有些舒心。
紫木拉住他,心痛的看着他的脸,叶林,这一个月来,你瘦了好多。手掌轻轻覆在他脸上。
叶林苦笑,其实即使这样陪在她身边,他仍是快乐的,可以深情注视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叶林感到满足,仿佛爱可以或者已经圆满。
紫木靠近他,头枕在他肩上,叶林,等至原好了,我们就走吧,好不好,离开这纠缠不休的地方,我好累!轻叹口气,抱紧他,紫木闭上眼。
叶林收手拥抱她,紫木,我不能走,要我现在扔下至原一个人,你知道,是不可能的。
紫木抬头看他,眼中浮现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嫉妒,为什么,叶林?你知道你是担负不起的,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吗?至原她是只能带来灾难的一个人,她毁了——
啪!叶林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向紫木,空荡荡的走廊发出刺耳的回声,花篮落在地上,鲜花散落,如同那一地的心伤无望守候无人怜惜,如同散落不能收势无言期待,紫木捂着脸哭起来。
叶林铁青着脸,她是怎样一个人,紫木,我比你清楚,以后再胆敢说出对至原不敬的话,休怪我无情!说完绕开泪流成河的紫木,却马上僵住脚步,没注意到至原母女是何时出的病房。
你已经够无情了,叶林,对我,你何曾付出过哪怕一点感情,从一开始我就一个人在不停追逐,追逐,只求你,只求你哪怕一次的驻足停留,一次的回望留恋,叶林,你还要我怎样?要我拱手把你让给至原吗?紫木蹲下身子埋头痛哭。
至原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会儿叶林,没动,也没任何表示,然后转身,扶着墙回病房,母亲欲言又止看一眼叶林和紫木,终究一句话没说,叹口气回身扶女儿。
叶林崩溃般的靠在墙上。
当晚叶林借口想和至原说说话,让卢尤子的母亲把至原的母亲接回卢家。至原仍是不睡觉,抱着腿坐在床头,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看着床单,思绪不知有没有转动。其实哪里有话,叶林只紧握她冰冷的手,看着她,感到兴奋而害怕,直到深夜,再无法支撑,倒在床沿睡过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叶林被不停滴到脸上的泪水弄醒,冰冷的手指在脸上逡巡抚摸,睁开眼,看到至原含泪的眼就在眼前,眼睛深黑幽深像一汪清泉,由于哭泣,鼻翼不断抽动,凄切的神色让人心疼,为她抚去泪水,至原,别哭,好不好,你的泪水,总是让人心疼。
至原突然捧起他的脸,低头温柔亲吻他,叶林感到震惊,但随即融化在她激烈缠绵的吻中,闭上眼,深沉吮吸,吮吸她的气息,她身上悠然的香味,曾今的阳光味道,她总是让他突然心醉神迷,失去方向。
至原抱紧他的头,泪水不停滑进嘴唇,像是进行某种仪式般郑重庄严。
浓浓的睡意再次袭向头脑昏沉的叶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
早上叶林被至原的母亲急切推醒,睁开眼,病床上空无一人,至原的母亲发了疯一样追问他,至原呢,至原呢,人呢,叶林,至原在哪里,我的孩子呢,她在哪里?
叶林猛的站起身,环视四周,闭上眼感受,她的气息还残留在口中,不是梦,那不是梦!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至原,你要干什么?叶林一阵颤抖,稳住心绪,连忙打电话联系朋友们,让沙彦赶过来陪至原的母亲。然后打电话到园村询问,陈靖夙肖珂几个人分头到学校和卢尤子的墓地去找人。等一切安排好,叶林驱车赶往园村,努力不让自己往最坏的方面想。
至原找到清雅和郑绮的墓地,上面依儿和几个孩子放的鲜花还未凋谢,倚在坟头躺下,安静愉快闭上眼。温暖阳光中清雅自郑绮怀中回头,清脆叫她,至原!
张子衍老好人似的笑容掠过眼前,猫双手插在脑后,半闭眼睛,得意洋洋看着她,懒懒的声音像一股突然袭来的暖空气,亲切温暖舒适,至原!连生裂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腼腆叫她,至原。陈浩甩着长发悠闲环着手臂倚在某个地方。
卢尤子冷色瞳孔,温暖的笑容,英俊的面孔向她靠近,他轻轻启动嘴唇一声声呼唤她,至原,至原,至原——
至原急急伸手想要触摸他白皙的脸,可是手伸到半空,冷空气袭来,消散了这不真实的短暂快乐,睁开眼,手湿漉漉的,指尖滴着水,下雨了!一切都是空茫,一切都是空茫!至原悲凉的仰望漆黑无边的苍穹,你还有什么没拿去,都拿去吧!都给你,你这贪婪的残酷的上帝!仰天大笑,伏倒在花丛中,胸口又传来顿痛,熟悉的腥甜味涌到口中,哈哈,哈,都拿去,上帝,你给了我什么,就收回什么,拿去吧,你是有权的人。爬起来踉跄着走向河流,河边茂密低垂的柳树像虔诚的信徒被风雨打得俯首帖耳,凄厉的风让人毛骨悚然的呼啸而过。
至原走到河岸边,跌倒在水草中,透过重重雨帘看那再黑暗中发光的水带,阳光呢,花朵呢,人呢,笑声呢,他们将被记忆埋葬,被时间无情葬送,将化为无所用心的无,空!艰难爬起来,带水的柳条随风凶狠鞭打在身上,微笑着,寻着那温暖,那依稀可见的人影,恍惚迈步,去追随还未消散的人影,去追还能追赶的,还能看见的,还能记忆的。
至原!卢尤子忧伤的声音止住正在下沉的身体,至原顿住身子,看到光影中的人们缓缓降临将她包围,白色羽翼覆盖在冰冷的身体上,伸手抚摸自己最亲爱的人们,无心笑起来,尤子,清雅!
卢尤子抓紧她的手,恳求,至原,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你是我们生的寄托,带着我们未活完的生命飞翔吧,带我们飞跃这尘世忘川,至原,在彼岸,彼岸我们相见。
清雅也点头,和我们一起,至原,将来,终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的。
好!至原泪流满面,闭上眼用力点头,好,我答应你们,可是,求你们,别离开我,别离开至原。
卢尤子把她拥入怀中,包裹住,好,不离开,永远守护在你身边。
叶林找到河边时,章叔站在柳树下远远盯着至原,雨下得非常大,已是早上八点,整片山林仍被雾一样得大雨笼罩着,灰蒙蒙一片,走过去,章叔!
章叔回头看他,你来了。我就想让她那样站一会儿,心里会好受些,等她把自己糟蹋透了,累了,自然就不再有力气做傻事。你去把她弄上岸吧。我回去让依儿准备衣服和热水。说完拖着假肢离开。
叶林小心翼翼涉水前进,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声,沙沙的雨声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他靠近的声音。可到底至原还是发现了,僵直的身子不安侧动。
别动!至原,就那样!叶林有所预感的制止她想转身的意图。果然至原低头,紧张羞涩的问,尤子,是真的吗,你回来了?声音如初恋少女会见男友般兴奋羞涩。
叶林一点点靠近她,闭上眼,至原,我这就来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