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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林通过警方查到“地煞”在郊区的大本营,几乎与郑绮他们同时到达事发地点的废弃工厂仓库,由于牵涉到警方,郑绮半道上把遣出的手下招了回去,只带清雅和陈浩赶到。
在离仓库很远的地方就听见至原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接着一连串的枪声让叶林差点没站稳,怀着巨大的恐惧奔过去,不顾一切推开正在缴械的警察,看到跪在地上满脸血污的至原抱着身中数弹已经回天乏力的猫,卢尤子浑身浴血躺在一边,生死未卜,而本该作为凶手的狼却不见踪影,连生和鼠也不在现场。
原来下午至原与鼠汇合后决定马上展开救援行动,赶到这里,由卢尤子引开仓库外面的看守,至原和鼠负责救人,但就在鼠解开连生和猫的绳子时,他们被狼早设下的埋伏包围,原本是要以此来一次性解决仍然效忠于连生的同伙的,没想到只等到这几个人,连生出事后,手下的人也迅速作鸟兽散,没有任何人企图与狼对抗。连生又被打断腿骨,失去行动能力,四个人护着他陷入苦战。
至原抱着猫哀声请求,别死,猫,求你,别死好不好?
我也不想,可是,可是,咳咳,至原,下辈子如果可以的话,当我姐姐可好,我一直,一直想要一个温柔体贴的姐姐。
至原流着泪微笑,把他脸上的血擦干净,我不要下辈子,这辈子,好吗,猫,你一定要好起来,答应我,别死,别死,呜呜,我该怎么办,猫!猫!
猫痉挛抽搐,大蓬鲜血涌出嘴巴,姐姐,姐姐,是啊,要是这一辈子就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真的,至原,遇到你真好。可是,不行了,不行,姐姐,对不起,这辈子没活完的,剩下的,姐姐,都给你,你帮,我,活,帮我活,在有希望,有,阳光,有温暖,的,地方——幸,福,快乐,都给你,姐姐,你帮我活下去,我不想死的,所以,所以都给你,至原,昨天,昨天晚上的,猫的眼神开始涣散,手越来越无力,呢喃般的说道,昨天晚上的,歌,好好听,至原,好好听,姐姐,好快乐,姐姐,你让我看到了生命的火焰,青,青春的激情,姐姐,谢谢你,咳。还,还有一,一件事,鼠,鼠他太倔强,他其实——
至原抓紧他的手,急急道,别担心,我会照顾鼠的,猫,别再说了,求求你,别说了。血在不停的流,你少说一点它就不流了,猫。至原慌乱的神经质的想要堵住猫的伤口,却是徒劳,猫神志已经不清,身体慢慢变凉,接着猛的倒抽一口气,睁大眼用力伸出手大喊,至原活下去!之后整个人便彻底倒在至原怀中永远闭上眼睛。
至原浑身颤抖,瞳孔扩大,泪水啪嗒啪嗒打落在猫灰白的脸上,放开他,不,不,猫,你不会死的,猫!猫!死,死,为什么要死,不——不——!抱着头睁大充满恐惧和对死亡敬畏的眼竭撕底里的尖叫起来,啊——啊——不!不会的,不会的,天哪!不会的!害怕得连连后退,缩向墙角,想找一处可以避身的场所,那晚,那一晚,三年前的那一晚再次重现,高大的身影崩塌,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至原看着猫的尸体尖叫后退,沾满血的面皮竟是灼烧般的剧烈疼痛,就在她伸手要抓自己的脸时,叶林用力把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不要她动弹,痛心疾首的连声安慰,别怕,至原,别怕,都过去了,别怕。
至原仰头看他,咬着嘴唇,凄艳惨烈的一笑,问,死了?极度恐惧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乏力的虚脱让她立刻陷入昏迷状态。
叶林忍住泪水把她横抱起来,没事了,至原,没事了,不会死完的,不会,总有希望,总会有那么一点的希望色彩,至原!
清雅脸色冰冷,看着卢尤子被送上救护车,看着猫被装进裹尸袋,看着至原发疯尖叫晕倒,看着周围人群散去,她都表情麻木冷淡,末了,发了狠似的扭头冲脸色惨白的郑绮冷笑一声,直直栽倒在地,原来真正是要经历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心肝没了情意,什么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
郑绮面无表情把她抱起来走出门。
陈浩无奈叹息着摇头,人性真是难控制啊,他不禁怀疑清雅是否真的有能力驾驭他暴烈多变的个性。回头踏出门时,眼睛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回身环顾仓库四周,一片狼藉,空空如也,看看那摇晃的昏暗电灯泡,耸耸肩,或许是眼花。
早上至原睁开眼,浑身疼痛,看四周,阳光从窗口肆无忌惮的闯进病房,房中白色墙壁与床单像对抗入侵者一样反射刺眼的光芒。看到床头睡着的叶林,心里一紧,昨天晚上的一幕闪过眼前,记得当时尤子伤得很重,人呢,尤子人呢?掀被翻身下床,一时体力不支跪在地板上,惊动睡得不很安稳的叶林,他连忙起身扶起她,至原抓紧他的手,颤抖着追问,叶林,尤子呢,尤子呢,天哪,叶林告诉我,尤子呢?
叶林看着她脆弱无助的表情,几欲忍不住心里的疼痛要狠狠拥她入怀,却只能紧闭嘴唇,艰难说,尤子没事,别担心。
病房门打开,穿白大褂的沙彦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眼一瞪,双手叉腰,至原,你在干什么,拜托,老实点好不好,你身上的伤很重耶,不要活了吗?
至原哪肯听她的话,站起来往外走,沙彦,尤子呢,尤子在哪里?
沙彦哼一声,赌气的扭头不回答。
叶林半搂住摇摇欲坠的至原,别乱来,至原,尤子就在隔壁,他没事。
至原看他,满眼含泪,伤,他的伤是不是很重,现在怎么样了?
叶林打开门,至原,答应我,别太激动,尤子现在还没醒过来,我们这就去见他。
喂,叶林,拜托,你也来参和,她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去见尤子。沙彦追出去,为什么这群人总是忽略她美少女神医的重要性。
的确,至原因为害怕,全身发抖,根本迈不动脚步。
叶林笑着回头对沙彦说,没办法,你也知道阻止不了她的嘛。至原,相信我,尤子他没事,别怕。
至原靠在他肩头喘气,一会儿就好,叶林,一会儿就好,我相信你,让我靠一靠,靠一靠就会好的。
叶林点头,伸手揽住她瘦削的肩,默默说,至原,一辈子,我会让你靠一辈子的,无论怎样。
张子衍,肖珂,陆克和接到通知赶来的陈靖夙四个人坐在走廊的沙发上,背靠背睡得正熟,陈靖夙很没形象的流着口水,肖珂抱着陆克,不时擦两下脸不甚舒服的样子,张子衍听到脚步声醒来,拦住他们,林,至原,尤子的父母在里面,你们——
至原没听,人已经打开门奔了进去,叶林靠在墙上,十分疲惫。
你来干什么?卢母凶狠的看着闯入的至原,把她拦在门口,至原胆怯无力的后退一步,我来看尤子,他,他好吗,他怎么样了?
原来是你!卢母上下打量至原,她手上,头上都缠着纱布,形容憔悴苍白,一看便知出了什么事,卢母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你,每次你出现,卢家上下就不得安宁,滚,滚出去!这里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卢母挥手就要推虚弱不堪的至原,坐在病床边的卢尤兰站起来阻止,妈,别这样,尤子——
住嘴!这次不准你再袒护她,尤子会受这么重的伤,是为了谁,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走!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至原摇头,泪水涟涟,求您,别赶我走,我要见他,尤子,我要见他,求求您了,我不能失去他的呀!捂住脸泣不成声。
卢母想不到她会如此哀惋凄切恳求她,愣住,几个月前她生气勃勃飞扬跋扈的样子还记得真切,脆生生应答如流的话语仍是记忆犹新。毕竟同是女人,卢母动了恻隐之心,柔声道,姑娘,你回去吧,尤子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放心他和你在一起。
不——至原固执摇头,泪眼迷朦看她,伯母,我跟您一样,深爱着他呀。请您用疼惜尤子的心体谅我们,真的,我们真的不能分开的,求求您了,您也是爱过的人,是能理解的呀,伯母。
卢母扶住眼看眼神涣散就要晕倒的至原,是彻底软了心,可是又要面子,看着柔弱哭泣的至原没辙,找不到台阶下,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卢父开口为她解围,好了,尤子已经二十岁,自己的人生完全能够自主了,我们当父母的没有权利再干涉。
卢母看看恳切望着自己的至原,又看看丈夫,叹口气,无可奈何的说,一家子人都帮外人,反倒显得我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