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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去一身寥落。
被抛诸身后的神话正如火如荼的上演。
神的传说,正招展传唱着延续数千年来的颂歌,
青衣钓者终于转过头,视线穿过飘飞的婆娑花叶,凝望向那道渐渐消失的红影,笔直的钓钩微颤,天下王侯纷纷聚来。
风云迭起——
姜尚归周(二)、(三)
姜尚归周(二)
在烧成一片红云的枫林迤俪而行。
苏苏不疾不徐的踱回石屋的方向,忽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追来,她脚下未停,既未缓步等他,也未疾步躲避。
正气咻咻冲下山的武吉未料会再看见她,不由道,“你,你刚才为何先行一步?”
她笑道,“我不是一个贪看风景的人,看够了,就回来了。”
武吉似懂非懂的点头,想到先前那个怪人的话顿时又忿忿道,“你离开后我又遇到那个垂钓的怪人,想不到我好心与他攀谈,他竟恶言咒我,还说今日进城我必会杀人,要我小心。”
“这话确实说得不太称心,也许那凶险之人将在你身侧出现吧,因为在你身上我也看到了凶兆。”迎着他惊疑不定的眼神,“那人或也有几分道理,就看你现在如何规避了。”
武吉点了点头,犹豫了下,背着柴火惴惴离开了。
她仿佛正望着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他身后推动,苏苏拢起袖,施施然回到屋中。
翌日傍晚,姜尚入屋为她驱散寒毒。他进屋时带来满室冷香,苏苏正对着水镜挽发,听到声响后她道,“能为我说说这天下情势么?”
“为何突然想知道?”
苏苏把挽了一半的发又拆掉,发簪随意搁在桌上,“只是觉得,该知道彼此的立场而已。”
姜尚在她身后停步,“天命为周,周,必然代替整个成汤天下。”
“既然如此,”苏苏侧过脸看他,“那为何一开始你会选择入宫,官拜于商?”
姜尚没有回答。
“那时我失去记忆,你对我并不友善。”几次三番的警告要杀死她,虽然最终他非但不杀还救了她,但前后之间,她渐渐梳理之后,又觉得有一丝蹊跷。
“那你为何要潜入朝歌”姜尚淡淡地道,“你身旁的两个同伴,并非善类。”在他们身上,他嗅出了欲望,恶意,鲜血和毁灭。
她蓦地转身,那双琥珀色的兽类眼瞳盯着他定定看了半晌,“好吧,我们都不翻旧账。”
他觉出她身上又散发出熟悉的戒备和敌意,低了声,“苏苏,不论日后你我敌对与否,至少在这石屋,我不想再与你对峙。”
这近乎是在求和了。
苏苏移开眼,良久后道,“那我只要知道,如今商的消息就好。”
姜尚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了,“王师已由朝歌出发,集结在周方国境外,随时准备发起战争。另外这次回朝歌后,帝辛新封了一位宠妃,喜媚。”
喜媚?!
苏苏虎躯一震,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姜尚静静看着她霍然变色的脸,道,“你喜欢帝辛,是吗。”
苏苏黑线了一下,“你该吃药了。”
对于她而言,或者说,对于有着漫长生命的妖而言,人类是还未来得及长大就会死去的孩子。他们并不能陪伴她走到最后,就算短暂的绚丽之后,留给她的,是更深的孤独。
她有着妖天生的残酷和理智,也有着人类所特有的自私良善,这些矛盾糅合在一起,分不清是哪面更多一些。
但她很清楚,帝辛未必是她的良配,或者说,她所背负的妲己这个头衔,令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她的良配。
她很清楚这一点。
从姜尚刺了她那一剑开始,她就彻彻底底的清楚了。
这无关情意,只是立场。似乎所有种族都将自己与其他人切割为两个部分,有别于本我的,便是粗暴的敌对包括神在内。
“苏苏,你可以站在周这一边。”姜尚站在她身后,“你可以什么都不做,甚至不用上战场,只要站在周这边。”
苏苏嘲嗤一笑,然后等着被你的师尊师叔师兄弟们杀来杀去么?整个西岐阵营中只有她这一头妖,放眼在周遭皆欲置她于死地的环境
就算他能相护,又能护到何时?
寐喜,帝辛,九尾一族=同伴,友人,血脉家族。
就算他能相护,但代价是让她背离了同伴,友人,整个族群,最终的结果若还是他为了所谓的大义亲手杀死她那又是何等的讽刺,情何以堪?
不论他承诺了什么,最大的问题就是:她不再信任他了。她不愿再为他交付信任,就是这么简单。
“你还是选择了他,”姜尚平静的陈述,“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他确实是一个明君,但并非不能取代。王朝的更替兴衰有时并不仅仅只需要君王的意志。”
“只需要神的意志就好,是吗?”苏苏讽刺地道,“希望这一任的周王是个完美的神之代言人吧。”
姜尚道,“我并不想与你争执。无论如何,既然你选择了商,那么我希望战场相见那日,能晚些到来。”
苏苏拂袖转身,“到来又如何,杀了我不是更趁你师尊的心意,乖徒儿。”
他隔着长长的衣袖蓦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指尖的温度几乎要透入她的肌肤,“我不会。”
她将手迅速抽回来,冷嗤,“我期待那一天。”
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持续了两天,第三天被一个震天架响的哭声打破。
武吉一路嚎着进屋,待看见屋内还有个俏生生的姑娘家时眼泪本能的收了收,再一看这姑娘就是那日的妖女,顿时泪流满面。
苏苏揉了揉额头,“武吉,你是个男人,哭什么!”
他当下就一五一十倒豆子一般把那日在市集果真不小心一担子刺死门军的事说了,“文王画地为牢,拘了我三日,这三日我每日悲哭,最终上大夫散宜生为我求情,让我回家照顾娘亲。”
苏苏对他的遭遇早有预料,但被他的‘三日悲哭’给震惊到,“你连哭了三天三夜?”
“我娘说,遇到解决不了的难事就毋需忍耐,该哭自当哭,只要哭得哀婉动人冤情惨重,自然会有傻子出来帮忙。”
“”多么彪悍的娘啊。难怪眼泪收放自如这么干脆。
“你也是来向师父求助的吗,那我该叫你师姐?”
苏苏摇头,“你是他的大弟子,我只是个暂居的路人。也是你娘让你来投奔姜尚的?”
“我娘说,我命中注定会遇上一个贵人,跟着他未来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等了这么多年,那个贵人终于来了,叫我不要错过了机会。”
苏苏突觉有些玄秘,“你娘亲向来都是这般嗯,聪颖?”
他挠头想了想,“从前娘亲倒没有教我这么多大道理,原本爹走了之后娘亲也悬了梁,后来被救回来,经历了死门之后也许娘亲是大彻大悟,有了大智慧。”
苏苏面部抽搐了下,真相越来越指向一个答案
武吉蓦地一吼!“天王盖地虎!”
她反射性回答,“宝塔镇河妖!”
“唐僧的大弟子是谁?”
“孙悟空。”
“很好,就是你了!”
“”
姜尚归周(三)
“我娘说,若是遇到刺探她身份的人,就问他这两个问题,若能答上来就是她的同伴。”
苏苏OTZ了下,果然穿越者认亲的手续很方便啊,“那你娘有没有什么话要交代?”
“哦,有是有,就一句话。”
“?”
武吉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复述一次,“她的原话是‘老娘现在过的很好!不要来打扰我!’就这样。”
苏苏眨巴眨巴眼睛,真是彪悍的前辈啊。
“师父说这段时日我就全权听这间屋主的差遣,原本还不知是你,眼泪都准备好了。幸好是相识的人,我连哭数天,眼睛都肿得快睁不开了。”
苏苏道,“你先去休息吧,若我真有要事会吩咐你的。”
他应了声,退出屋外。
月圆月缺,苏苏身上的寒毒只剩下不到两成。
姜尚依然还是每日去磻溪垂钓,武吉卯时挑柴,午时到姜尚身边学习兵法,戌时月下舞剑,其他的时间全部都护卫在苏苏身旁,听任差遣。
原本武吉的口头禅是“我娘说”,如今他已经自豪的改成了“师傅说”,苏苏只得每日听他不断师傅长师傅短的折磨她的耳朵。
这段山中时日,他们的消息却并不闭塞。
提前得知今日文王率文武重臣和长子次子远游郊外,一大清早,姜尚便已叮嘱武吉,不必惊慌,如常修炼便可以了。
苏苏托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