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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叶成觉得就像是做了个梦,发大的梦。
“等着吧,看南峪地价如何翻翻翻!”水青的老板椅转了个圈。
一切,水青好像洞察先机。秋星宇仔细想了想南峪规划的整个过程:否决高密度建高层公寓的建议,否决绿化带缩小的建议,否决楼盘提前销售的建议,力排众议坚决聘请环境保护顾问。如果不是运气,而是她的意料之中。那么韩水青,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
水青要是知道秋星宇这么高看她,必定会有一半心虚。虽然采取防范措施是她自己的想法,但也是因为知道市政府规划的趋势。
叶成兴高采烈出了水青办公室后,秋星宇对着这个年轻的老板欲言又止。
“秋姐,你刚才不是还有话没说完?”水青问。
“算了,没什么。”豆腐厂那块地,她老板大概也心中有数,不需要自己多话,“我去准备银行本票。”
水青见人都走了,这才收敛了笑意。
又加快了!
地铁一号线虽然是她记忆里的时间,但保护区的设立本来要在两年后。因为那时对于秋湖上的飞鸟,家乡人并没有很重视。直到一次省领导的视察,随行有保护协会的专家,才发现了这片珍贵资源,当时,观赏性候鸟已经少了一半。
水青在南峪项目上特地请了省协会的会长担任顾问,那原来就是个闲职,难得有人主动求上门,会长立刻带人过来勘察,惊喜发现了这块候鸟栖息地。上报国家有关部门,省政府同时施压,家乡政府基于旅游开发的潜力,很快就批准了下来。
可以说,她成了幕后推动的那只手,只为了,保留南峪的最美。
下午,水青在律师的陪同下,完成了豆腐厂的买卖交易,得土地一小块。
这里离永春馆不远,沿着河岸一直走就是。水青没有搭律师的车,算自己提前下班,慢悠悠散步。她实在太喜欢这条路,前世今生都钟爱非常。
这条路,视线可追逐亮鳞的河流而下,两岸青柳红花供自己欣赏。世界在心里突然安静,仿佛所有喧嚣只是恼人梦境。
看表,已经四点了,时间刚刚好。
小提琴,在空中悠然倾诉。马斯涅的沉思。
几个刚放学的孩子东张西望,见不到拉琴的人就走了。
水青坐上河堤长椅。不久前才听过变奏了的具有时代感的沉思,而这显然是纯古典。沉重中的哀伤,连灵魂都思索得发痛,每个音符划过春光,令那般暖意撕裂成孤寂。然而,有什么要从中突破,有什么要破茧展翅,听得她心中深蓝,恨不得拉那伤心人一把。
一曲毕,如梦方醒,她轻拍手掌两下。
眼尖,石桥上有一位老伯挑着担,吆喝——豆腐花。
她十分激动。
青石,小桥,流水,老柳,老人家,这年还有黄竹扁担豆腐花。
马斯涅和豆腐花,算不算绝配?
水青咽咽口水,随便那么一喊,“简苍梧,我请你吃豆腐花。”
不远处,老柳后面闪出一片素白衣角。
第123章你爱甜我爱咸
那正是水青视线的盲点。所以一开始没看见简苍梧。
水青招呼一声,也不等他,怕担子挑走,三步并两步,上了石桥。
“老伯,给我两碗豆腐花。”脚下南流北水。
“别急,别急。”老伯棕黑的脸笑皱了,“等等你男朋友。”
水青脸都不红,被人误会习惯了,“先到先得。老伯,第一碗是我的,请别放葱花。”
老伯哈哈一笑,戴上手套,从右边的透明柜里拿出两只瓷碗,再打开左边的暖锅,盛了一大勺豆腐花出来,撒上虾米,浇上香油辣油,一汤匙墨红调料。
“辣油多给点吧。”她闻到扑鼻香味。
“给你。”老伯放了一次性的小汤勺,“小心烫舌头。”
“老伯,为什么不用一次性的碗呢?”水青看他弄豆花时。很注重清洁卫生,勺子也是一次性的,所以对手里的青花碗就很好奇。
“这样的碗,捧在手里持,才配得起我的豆腐花。塑料碗,掉了它的身价。”老伯说得挺有意思,“放心,碗全部高温杀菌消毒,不会有问题。”
“嗯,我放心着呢。”水青笑逐颜开。
简苍梧把小提琴放好,背着琴盒,沿河栏走上桥,听见那柔美熟悉的声音带着这个城市特有的细侬,如一支动人的小曲,看见那道纤细的身影和卖豆腐花的老伯相谈甚欢,捧着青花碗,双眼弯弯。
他跨进一步,感觉那层欢乐的光圈迅速包围了自己。
“小伙子,有什么要求没?你女朋友不加葱,多加辣油。你也一样吗?”老伯动作麻利,已经盛好第二碗。
女朋友?简苍梧自然被这称呼一愣,下意识去看水青。她正垂着头,对着勺里的豆腐花吹气,甚至伸出粉红舌尖,tian了tian。
心一跳,有些慌,他调开视线。
“小伙子。怎么样?”老伯催促。
“和她一样。”他选择最简单的回复。
老伯添好调料,“给你。两人甜甜mi——”没祝福完。
“太好吃了!”水青哇赞着,满足吁口气,“简苍梧,快尝尝看,极品到让你把舌头吞下去,舍不得吐出来。”压根没听到女朋友啦,甜mimi啦。
“老伯,这调料是您自制的吧?”豆花嫩滑,没有半点豆腥。虾米干香。而最赞是调味料,咸淡正好,还能尝到很多种香,围绕着舌头,溢满味蕾。水青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很久没吃到而产生怎么都好吃的效果。
“不错,独家秘制。”老伯点点头,“我退休后闲得发慌,自个儿研究出来的。高兴了,就天天做上一担,在这青草巷石板桥附近卖。懒了,一个月我都歇着。要不是听到小伙子的小提琴,我还不上这桥呢。你们今天运气不错。”
这时。有一些大人孩子纷纷上桥,老伯热络得打招呼,看来是熟面孔了。
水青把钱放在透明柜的半开抽屉里。
“我今天就在桥上卖豆花,你们自管拿碗下桥去吃,亲亲热热都好,只要走之前记得把碗还给我就行了。”老伯挥手。
两人就在岸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这个角度还能看到桥上老伯忙碌的身影和小孩子们的笑脸。
“我没跟老伯澄清我们不是男女朋友,这种事从来越解释越复杂。”清者自清。
“我没关系。”简苍梧想想是这样。
“好吃吗?”水青看简苍梧终于吃了一口。
“咸的。”简苍梧皱起眉头。豆腐花怎么是咸的?还辣!还鲜!
“就是咸的,才好吃。”澳洲豆腐花全都是甜的,爆米花全都是咸的。她觉得反了,整个国家都是颠倒过来的。
“我只吃过甜的。”而且是大饭店里那种。
“甜的很怪。”水青并不习惯,虽然家乡也kao南边,但豆腐花是咸的,真好。
简苍梧想咸的才怪,但选择不说。可是,咸豆花,真怪。
水青几口吃完了,见简苍梧托着碗不动,就知道他不爱,“你不喜欢吃,我帮你吃,反正才吃了一口。”他手里的勺子没放下,应该没有口水。
简苍梧就侧过头,那眼神,她不明白。
“那么好吃的豆腐花,别浪费了。”水青就笑得有些尴尬,这个要求是不是很不合礼貌?
“你不介意的话——”他把碗递过去。
“有什么好介意的?你等于没吃啊。”水青接过去,轻轻挖一口。
好吃!眼睛眯了起来。
“简苍梧,你真会约地方。”接到他电话时。惊讶。听他约在这里时,很惊讶。
“市区我不熟,走过一遍的路却能记得。上次,你带我走过这里。”一条能带来宁静的河堤路。
“简苍梧,你老说自己拉小提琴没有天分,我不懂得太深,所以也不敢评论。可是,你今天的演奏,很感人,很触动。我本来心情不错,都被染难过了。”她第一次听到简苍梧认真拉琴,就震动了。如果那不是天赋,又是什么?
她被触动了?他的琴声吗?他突然正视起来,“能告诉我,你听到的琴声是怎么样的?”
水青对上他的黑眸,竟然很认真在问的。
“嗯,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很悲很伤感,却又不想一直陷在里面,拼命要挣扎出来。”她对古典乐可以欣赏,但真不精通,只是班门弄斧。
那心声,他试图放进琴音里。她听到了,还能表达得那么清楚。简苍梧觉得不可思议。是她比自己以为得更了解音乐,还是如教授所说,他真的突破了极限壁垒?
水青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简苍梧。
小提琴还在他背上,被西垂的阳光染了半盒金。他半长的头发,削得极好看,往后弯起,发尾暗栗色。他的视线,落在骨节有力的双手,手的影子拉长到水青的膝盖上,那么修长。
她吃完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