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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坚再次摇头,说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我手上还藏着一粒棋子。”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粒棋子本来是我留着到最关健地时候用地。甚至这粒棋子用地好。都能决定着西夏地灭亡。现在将它暴露出来。我真是舍不得。”
说着他又是嗟叹良久。灵州城里不但有十几万宋朝大军。就是自己不怜惜同胞之情。还有种家父子。狄青、折家父子。还有杨文广等等良将。以后他们都是宋朝地中流砥柱。他们都牺牲了。以后自己到哪里找这些良将来?况且他热爱这个民族。因此他不愿这个民族以后再饱受艰难。因此几起几落。也没有怨言。同样。他也不愿十几万手足就这样活活地耻辱地困死甚至饿死。
赵祯听了这话。也知道他做事细密长远。就象他前年秋天到陕西去。看似他没有动静。然而却在一步步地布局。最终一战而胜。去年他表面上看起。又在固步自封。恐怕许多棋也埋了下去。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然而朝廷地一道圣旨。将他地计划整个打乱。
想到这里。他满脸羞愧。说道:“等到朕以后执掌大权后。一定善待于你。”
石坚微微一笑。小皇帝对他地感情他知道。这次为了王蒙正之事。他差点都和王素姘翻脸。当然如果他为了王蒙正地事。真地听王素姘地耳边风。都不可能称为一代名君了。
他说道:“圣上有这个心意就行了。下边我再和圣上说一下怎样做皇帝?”
如果别人说这话,就有些越了,可石坚本身还是赵祯的半个老师,现在他还是少师,所以也有权利说这话。
赵祯本来不是一个愚鲁的人,他本心的确想做一个好皇帝,而且石坚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听石坚的话肯定大有受获。只是随着石坚
地声涨,他做事越低调,不愿意说这些话罢了。
石坚说道:“圣上以为隋文帝如何?”
赵祯正色答道:“混一华夏二百多年争战,樂尚节俭,事必恭亲,乃是一代名君。”
石坚微微一笑,他知道赵祯肯定会这样回答,他说道:“那么汉高祖呢?”
赵祯想了半天说道:“也是一代名君。”
石坚说道:“圣上一定在想,与隋文帝相比,汉高祖一没有他出身高贵。当然出身市井也没有错,当今太祖也是出身于市井,还有范大人家中更是一贫如洗。可是当今太祖虽出身于市井,可是天生贵气,因此才得群臣欢呼拥立为帝。而汉太祖即使登基后,还是不改一身市井之气。”
这话说的也是正理,刘邦登基后好长时间,朝廷连个礼仪制度都没有,群臣上朝后,乱哄哄一团,乱得不好还要抄拳头打一场。整个大殿象一个菜市场。而且他作皇帝也缺少了威严。
石坚又问道:“可为什么汉有天下几百年,隋只有几十年?”
“那是隋炀帝胡作非为,”赵祯不假思索地答道。
“也是,但这只是一条原因。因为隋文帝虽然宏才大略,可是生性好疑,事必恭亲,因此大臣得不到煅练的机会,因此隋炀帝即位之后,没有名臣辅佐,最后让他在弯路上越走越远。再看汉高祖,看似疲懒,先是用萧何,后是用曹参,其后陈平等人。因此刘氏深入人心,即使经王莽之乱,还绵延近两百年。”
说到此处,石坚又想起前世历史中那个雍正,他可以说是历史最勤奋的皇帝。做大臣活活累死的有诸葛亮,做皇帝活活累死的也只有这个雍正,可是他的作为也比不上他那个雄才大略的父亲,连他儿子早期的乾隆也比不上。
石坚又说道:“我说过权利有多高,责任就有多大。作为一个良臣,权利越大反而越累。而用为一个皇帝,拥有天下最高的权利,他挑的担子也就更大。因此作良臣难,作明君更难。一个明君先要勤奋,不勤奋容易让大权旁落事小,还能染上荒懒穷欲的不好习惯。第二要有大局观,这样才能使国家永远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第三要会变通,朝中有许多大儒动辄说祖宗的法制,可白天劳动,夜晚休息。夏天穿纱,冬天穿棉。但是身为皇帝要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暴食暴饮伤胃,暴穿暴脱伤身,还要把握住它的节奏。”
石坚说这话是因为历史他与范仲淹搞的那个庆历新政,就有些急燥,最后导致失败。当然他比他那个侄孙神宗还要好得多,神宗与王安石的变法几乎送掉了宋朝的河山。
“还有皇帝什么事要带头做一个表率,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人。皇帝怎样做,下边大臣就会怎样做,百姓就会怎样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皇帝要会用人。
刘邦文不成武不就,可是他用了萧何掌管内政,用了张良划谋计策,用了韩信领军作战,最后击败霸王项羽,这才是他成功的最主要原因。”
赵祯不笨,他说道:“朕知道,你也曾向朕说过,忠臣有忠臣的用法,奸臣也有奸臣的用法。”
石坚再次露出笑容,他庆幸的是他居然穿越到这个时代,他遇到这个皇帝可以说是历史上肚量最大的皇帝。他说:“有时候奸臣用的好,也能为国家谋利,但身为皇帝的只要不断地管触提醒,以免他越走越远。忠臣有时候因为死板,反而用的不好,却成了坏事。比如范大人,气节最高,连我也是赞佩不已,可是他图谋太远,如果让他为相,就会操之过急。因此可重用,但也要节制,所谓暴雨泛滥成灾,春雨润物无声,一样的下雨,但下法不同,效果不同。而吕大人,气度沈严,倒是做宰相的好料子。”
他特地提起这两个人,因为他们现在三十来岁四十来岁,正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几年后,假如历史不变化多少,就是他二人唱对台戏。但范仲淹所图太大,导致变法不成功,反而一生流离颠簸。可是赵祯听了却不是滋味,吕夷简屡屡和石坚作对,但石坚却说他可以做宰相,单凭这份气度,吕夷简就远远不及。
“但是吕大人气度狭小,行为保守。他为相可以使国家稳定,但不利于展,而且容易排挤别人。因此同样也要节制。所以说做皇帝要会用人,用吕大人使朝中安宁,但不要让他把有才能的人排挤走,用范大人,可以使国家焕然一新,但不能让他变动太急。其实朝中只要用好这两个人,基本上就没有大致的变动。”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后来还有富弼、包拯、韩琦、欧阳修甚至他的本家石介,名臣辈出。可是还是受制于西夏,导致宋朝一天天的衰落。
他将眼睛抬向西方,心里默念:元昊啊,元昊,只要我这次安然无事,将在三年内必诛于你!
然后他又说道:“实际就是皇帝不来,我也要到灵州去,哪里毕竟
万宋朝勇敢的将士,我不想让他们就此毙命。
”
赵祯说道:“石大人,这一次也是母后让朕来的。母后还让朕带一句话给你,她说她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身亡的十几万将士。”
石坚摇摇头,心想一句对不起,值个屁钱。他说道:“你回去后带一句给太后,就说朝廷为了安定,制肘武人是对的,可领兵打仗时还是要用武将,否则文官有几个懂得军事的,象夏大人这样的文官又何其之多,甚至有许多人还不如他。最好的办法是武将统兵,用文官做监军节制,这样才能不使武将专有军权,文臣不至误事。”
说到这里,他又是自嘲地一笑,如果刘娥真的这样英明,都不会将自己从陕西调回,这句话说了也等于白说。
然而赵祯也听出了不对劲,石坚今天所说的,好象让他在觉得,石坚在交待后事一般!他迟疑地问道:“石爱卿,这次前去危险大不大?”
石坚一摊手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知道。”
然而他心里却说:危险大不大?局势恶劣如此,况且还在西夏腹地,最重要元昊还张着一张大网,等着他前去自投。可是他没有和赵祯说,赵祯又不是要他回来,况且赵祯在他心目中亦是弟子,亦是朋友,并不是简单的君与臣的关系。他不想增加赵祯的烦恼。
赵祯这时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说:“这是儿亲手做的,朕和妹妹都希望你能够平安,在朕的心目中,西北十几万大军重要,但爱卿更重要。”
说完后才宣旨,让石坚重新接过夏竦的职务,但加了平章事的头衔。
石坚再次说道:“还是让臣挂个参政知事的外职吧。否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