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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妹,泽枝他他不见了”
“不见,怎麽会不见?” 奴桑儿险些站立不住,她下意识的紧扯住他的衣袖,急声追问道,:“他白日不是跟你们在一起麽?”
容平长叹一声,满脸愧疚道,:“是,白日他是跟我那几个弟弟在一起去山上采药玩闹,我起初是看著他们在那山坡上玩闹的,但是当我采完药,却不见了泽枝和小虎,我们找了他们大半日,只找到了小虎,泽枝却怎麽都找不到”
奴桑儿脸色更加惨白,:“那小虎也不知道,泽枝去哪了麽?”
容平皱著眉头道,:“小虎也说不出,他只说他们在玩捉迷藏,但是後来却怎麽也找不到了他,我是想回来看看泽枝他回家了没有,如此看来,他应该还在後山上我去村子里再多叫些人,这就再去找找”
“嗯,你去叫人,我想去後山找找”
“好,那你小心点”
“嗯”
後山附近的官道上,八匹宝马牵著一顶装饰极为华丽的软轿,伫立在渐渐黯淡的天幕之下。
几十个侍卫大气都不敢出的直直站在软轿边,一一都战战兢兢的低著头,没有人敢对上坐在白马上的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的眼睛。
那男人盛气凌人的眸子仿佛带毒的乌钩,含著浓浓的戾气阴狠,那刀削一般的面容此刻乌云密布,黑的就如同这昏暗的天色,
”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儿,你们就丢了公主!全都是饭桶,已经三天了,再找不到公主,别说是我,你们一个个都要人头落地,与其将来皇上降罪下来,不如我现在让你们一个个去黄泉路上作伴!“
男人说著,便拔出了手中的乌金长剑
那些侍卫立时吓得一个个面若菜色,纷纷扑通扑通的跪在地上,侍卫头领更是跪在地上,一张脸苦的就快要哭出来,:”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虞萝公主刚才闹著要小解,还拼命的含著肚子痛,属下这才不得已大人饶命啊“
”饶你?饶了你的命,公主就能回来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这大人大人“ 那侍卫头领闻言,脸上更是汗如雨下,他扇动著不停发抖的唇瓣,拼命思索著逃命的机会,却发现一切皆是徒然,过了半响,他认命般的开口道,:”大人属下愿意以死“
“嘘”马上的男人忽然制止了他再说话,微微侧头朝著树林深处看去。
很快,一个娇柔的少女声音便从树林里传来出来,
“泽枝泽枝你在哪啊你在哪啊”
”泽枝,你快出来,不要吓姐姐泽枝“
”泽枝泽枝“ 众人面面相觑的听著那声音,一时间谁也不敢多言。直到马上的男人眸色深了又深,注视著树林里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身影,吩咐道,:”把她给我抓过来“
”是“ 几个侍卫邀功般的争相领命,纷纷跑了过去,不出片刻,便将奴桑儿抓到了骑著骏马的男人面前。
奴桑儿跪在地上,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众人,虽然身在村野,但是看著眼前的侍卫穿著,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一定是朝廷上的官员,而且来头不小,可是,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麽错,要被抓到了这里来,一时间,目光即使无辜又是可怜。
“贱民,还不快拜见百里大人“ 侍卫头领看著奴桑儿呆呆不知所措的样子,咳嗽著斥道。
奴桑儿这才回过神来,弯下腰小心翼翼的的叩了个头,轻声道,:”民女奴桑儿叩见百里大人“
百里宵池也不让她起身,只是阴沈著眸子打量了她一眼,声音坚硬如石,:“你在找人?”
奴桑儿点点头,红著眼圈答道,:“回大人,民女的弟弟在林子里走失了,若是大人无事,还请大人放民女回去找弟弟吧”
“弟弟走丢了?还真是巧” 他从马上下来,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著,那双银钩一般锋利阴戾的眸子,让她的身子不由微微的打了个寒颤,他若有所思的回头看著那侍卫头领,两人目光交汇了一下,他木然的脸上缓缓留露出一个依稀笑的摸样,:“林统领,看著像不像?”
林越又仔细看了奴桑儿几眼,点著头陪笑道,:“大人慧眼,的确是有几分相像”
“哦,几分?”他挑起染了几分邪意的眉头问道。
那林越转了转狡猾的眸子,猛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朗朗笑道,:”哪里是几分呢,这分明就是公主殿下啊“转而又对著奴桑儿笑道,:“公主,莫要再戏弄我们了,快快上轿吧”
“我你们误会了我我不是” 奴桑儿惶惑的睁大眸子,蹙眉想要解释什麽,不想百里宵池忽然伸出手在她胸口上点了几下,她立时觉得喉咙嘶哑疼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百里宵池看著她惊讶迷茫的神色,不动神色的扬手命令道,:“公主已经找到,还不抬公主上轿”
☆、第23章 鬼画符(郡主)
景色优美的侯爷府内,依然是阳光明媚
书房内,鸾萱正兴高采烈、聚精会神的继续在宣纸上挥洒著昨日未完成的神作,门却突然被撞开了,叶浮歌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鸾萱吓了一跳,走过来皱眉道 :“你怎麽不敲门就来?”
叶浮歌却没理她,只是绕过她朝画案上走去,她一惊,慌忙扑过去护住她的大作,大声道:“不许看!”
他的手不管不顾的伸过去,拿起来的却是滑落在一旁的狼嚎笔,那只狼嚎笔做工十分精致,笔身为象牙所制,雕以黄金,饰以和壁,缀以隋珠,并用彩漆描金云龙,苍龙凌空飞舞,在云中腾越戏珠,气势磅礴。加之彩漆描绘精细,色彩明丽和谐,富丽华贵。一看便价值不菲。
起初他还很庆幸,只是略带责备道:“昨晚春涧走时,我本想将这豪笔送给他,可是怎麽找也找不到,你去我书房拿了笔怎麽也不告诉我一声”
然而,当他看见被她蹂躏的残败不堪,破破烂烂的笔头时,俊逸风流的脸庞气得开始发青,:“你怎麽把这跟笔弄成这副样子?!”
鸾萱後退了一步,看著他气得快要抓狂的样子,撇著嘴道:“我去你的书房又没上你的床,而且不过就是一跟毛笔而已,有什麽了不起,干嘛气成这样,大不了我赔给你一根就是喽!”
“
叶浮歌气极反笑,铁青著脸拿著毫笔冷笑道:“陪?你赔得起麽?!你知不知道这跟毛笔是我花了两年的功夫才买到的,这不是普通的毛笔,这笔头是用天山上的雪貂皮毛制成,毛色光润,浑圆壮实,锋尖锥状如葫芦,美观挺拔,精工巧制,尖、齐、圆、健四德完备。是毫笔中的珍品,你现在却把它最珍贵的样子弄成这样,你说你要怎麽陪我?!”
鸾萱闻言才知道自己闯了祸,绞著手指低头小声道:“既然那麽重要你就该收好啊,谁叫你自己乱放!”
“我乱放?!是谁闯到我的书房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拿的,而且我明明把它放在一个竹盒子里的,那竹盒子呢?” 他回头气急败坏的左右巡视。
她搔搔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垂首微不可闻的道:“我忘记我扔到哪了”
叶浮歌楞了下,随即面上缓缓露出一个极好看极温柔,但在鸾萱眼中却极为阴森可怖的笑容 ,他儒雅的点点头,死死盯著她手中的宣纸,:“为夫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画出了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杰作,能把这跟毛笔用成这样?!”
“不行不许看”她心虚的向後退著,却手心一空,那幅画已经落入了他手中,当他看著那张洁白的宣纸上一串五颜六色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时,只觉气血上涌,几欲吐血而亡。
鸾萱看著他杀气腾腾的目光,心虚的朝门得方向退著,:“这个是我们西夏的文化你看不懂不要紧我不会怪你的你不要自责不要惭愧”
“鸾!萱!郡!主!”他一字一字的吐著,每一个字都似想要将她狠狠咬碎,再连筋带骨的吞入的腹中
她浑身一颤,逃也似的朝门外冲去,头也不回的喊道:“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公子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叶浮歌看著一溜烟逃走的鸾萱,一脸恼怒的将手中的宣纸撕的粉碎。,
临安城的街头日日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响彻街头,不时有车马从道上经过,路人纷纷避开,惟恐得罪大人物。道路两旁一家家小小的店铺看著鸾萱衣著华丽,猜她定是出手阔绰的主,纷纷笑著招呼她进店里瞧瞧。
鸾萱却置若罔闻的胯下小脸捶了捶走的酸痛的腿,暗自叹道,想不到偌大的临安城居然买不到一根和那只一摸一样的毫笔,可怜她一大早就出来了,足足逛了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