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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声,立刻明白了。
“所以你就自己下厨房了?”
“你怎么知道?”姜瑞年一脸诧异。
我想了想道:“刚才三儿还夸你手艺好来着,说是回了帝都只想吃你做的菜。”
“哼!”姜瑞年一声冷笑,“便宜他几天,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对他的态度有些吃惊:“年儿,你们刚才不还一道喝酒么?我还当你们尽弃前嫌相亲相爱了呢”
他立刻白了我一眼,道:“皇上说我们立了大功赏了一壶酒,他就一定要拉着我今天喝掉。我是真不乐意啊!”
我猛地觉得,文明芝估摸着是要悲剧了。
初二的时候,我叫蝈蝈备了点南货,去卿云阁看纪如月。
在别人眼里,纪如月只是个漂亮的大花瓶,除了那张脸没什么能让人惦记。
就在我将她赎出的第二个月,醉月阁又有了新花魁,水蛇小腰眉目含春,报价六十两,比纪如月最红的时候还要高出十两银子。
风月场就是这样,无情女子流水客。
只要够漂亮,谁当家不是一样呢?
可在我眼里,纪如月却是一场债。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赎她出来,也不清楚很多年前发生在帝都的事情,但我觉得,她不知道才好。她要知道了,只怕跳井变鬼也不会放过我们。
蝈蝈除夕的时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整张脸硬得跟僵桃似的,跟他说话都没反应。
我爹让他喊厨房上饺子,结果他溜达了一圈拎了把扫帚回来!
我看我爹一下子乌云压顶,立马把他踹他小窝去了。
结果我爹就一直训我,说我跟下人没上没下,弄得他们都没规矩。
我也奇怪,蝈蝈虽然打小跟着我,可除了对我胆儿比别人大一点之外也没别的什么,我也不像我爹和柳毓那样规矩多,从来不束着他。
那天可是年初一,他一脸苦涩又拿了扫帚进门,也太晦气了!
直到今天,他还是那张脸,就是耳朵眼睛什么的都好使了,至少听到有人喊他不会发愣。
小巷还跟以前一样安静,走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进了死胡同。
敲了好几下门,却不见人来应。
门却自己敲开了。
空无一人。
只有一地白雪。
我看蝈蝈发愣,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你觉得她会去哪儿?”
蝈蝈摸着头对着我摇脑袋。
我看着他呆愣愣的表情,又使劲儿地敲他脑袋,然后问:“疼么?”
他点了点头。
我放心了——居然还知道疼。
回家的时候我都不敢太声张,就怕我娘端着一锅汤从角落蹦出来让我喝,蝈蝈在前头闷声给我开路。
经过花园的时候,居然看到我爹我娘都在花园里!
都在!
我一边躲在柱子后头看,一边纳闷,他们两个出了名的不和,怎么能在花园里待那么久?
不瞧还不要紧,一瞧还真是吓到了我——我爹居然在给我娘折大耳朵老鼠!
苏州一枝花还一脸少女状坐在一旁对他笑。
我一时不能接受,立马把神情呆滞的蝈蝈拖走了。
这两人也能有春天,我的土地公公哟!
房间里,跟着蝈蝈大眼瞪小眼瞅了半天,我突然大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要再这么不死不活的,我改明儿可要换随从了!”
蝈蝈那俩小眼立马跟长毛兔似的,通红通红,可还是不说话,我估摸着就是我现在亲手把他拎出去,他都不会吭气儿!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头埋头来回走。
纪如月不见了,他现在又这个样子,大过年的,带这么添乱的么?
我怒了。
立马指着他的鼻子一声吼:“老实交代,除夕那晚上哪儿去了?”
他听到我问这个,立马就哆嗦地跟秋风里的小草似的,还猛摇头!
我一看,有问题!
“你是不是去会城南黑水桥边的圆圆去了?”
他没说话,还是摇着头,像中风。
我一看他脸白了,立马问:“你小子不会是让大姑娘有了吧?”
蝈蝈一听,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公子!我连圆圆的手都没碰过,我怎么能让人家有了呐?圆圆还是姑娘,公子千万不要乱说!”
我抄起一旁的橘子开始剥皮,“那你就赶快交代,否则我让圆圆明天就做不成黄花闺女!”
蝈蝈吸着鼻涕瞄了我一眼,我一边吃着橘子一边给瞪了回去。
“我我那天,找新竹去了。”
“唔!——”这橘子个大味甜,一吃就知道是我娘让人从老家带的,小时候我外婆老带我去家后头的橘林里头摘。
味道好是好,就是上火。
“然后呢?”我又问。
蝈蝈突然哭开了。
我瞪他:“哭什么?难不成人家升官发财不理你了?”
蝈蝈一边抽着气一边道:“公子!新竹学坏了!”
“嗯?”我想了想新竹那张老实面孔,不像呀!蝈蝈能学坏他也不能呀!
“怎么回事儿呢?”
蝈蝈说:“我那天看到新竹和一宫女拉小手!”
说着整张脸都红了!弄得我还以为跟宫女拉小手的是他呢!
我连吐了三颗橘核,朝椅背上一靠,道:“我还当什么!那叫对食!新竹他有老婆啦!傻小子快把脸给我抹了!过两天替公子我送点儿礼去!”
“啊!公子!”蝈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新竹是太监,他怎么能有老婆呢?”
我给他脑门儿上狠弹了一记。
“没见识了不是?太监就不过日子了么?我说你是不是开始嫌弃人家是太监了呀?”
“不是不是不是”蝈蝈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可那宫女也太老了点,长得还寒颤,真不漂亮!”
我瞪他:“你以为人是你,全须全尾的,否则城南圆圆也得跟他不是?”
蝈蝈想了一下嘀咕道:“可我还是觉得挺怪的。你说他们在一道能干什么呢?”
我笑:“傻了吧我告诉你,这世上的事情,从来没有规定要怎么怎么样的人才能在一起。你说该男人配女人,可我说男人配男人也可以呀,那太监就不能有家了么?
其实新竹这辈子也就下葬的那天能有个完整身子,他原本什么都没了,现在能有个老婆,多好?你该替他高兴才是!
他们两个什么都不能做,却能在一起,这才不容易呢,也许新竹就是真的喜欢她!
不像你!喜欢圆圆就是贪人家的豆腐做得好吃!”
我又拿了一橘子往他小脑袋上一搁,道:“你小子跟公子我混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样子?
起来!起来!起来!把橘子给我吃喽,乐呵着点儿!大过年的”
就这时,外头传来了一声叫喊——
“柳大!——”
我现在听到这声音就脑袋疼,立刻跳被窝里头装虚弱。
渐渐觉得外头没声了,还以为他走了人,却感觉到被子里有了响动!
我感觉到一个东西正从我小腿那边往上爬!
我抖着一身鸡皮疙瘩伸手探下去摸了一把,还是毛茸茸的!
我立马大叫着掀被子,往边就势一滚,再一个回头!
下一刻,我又立马扑了过去!
折腾了半天,我才把被窝里的兔子给扯出来,一声大喊:“蝈蝈!把这只兔子替公子我烤咯!”
文明芝立刻一把抢了过去,抱怀里头:“干嘛?干嘛?欺负我小心肝儿呢?”
我:“”
我说:“你这儿小心肝儿,耳朵怎么耷拉着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文明芝一边给兔子顺毛一边道:“这品种就这样,你瞧它还特肥,一般的兔子长不到这么大!”
我点头,我说:“这兔子烤一烤准流油!一只能吃两顿!”
文明芝白了我一眼,把兔子凑近了,问:“你瞧,像不像我?”
我看了看那兔子的三瓣嘴又瞧了瞧他的包子脸,直摇头:“拔光毛都不像你。”
文明芝不乐意了:“可他们都说像我!”
是说跟你一样肥得流油吧!
我为了顺他的气,连连点头:“像你像你,小胳膊小腿儿的最像你了!”
他果然高兴了,把兔子往我怀里头一塞,道:“替我给姜瑞年送去。”
我傻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是要拿它当信物吧?”
“是呀!”文明芝道:“我想过了,要想让他明白自己喜欢我,得给点暗示什么的,你看这兔子,多好!他见着了就能想到我,每天多想想我,不就明白了?”
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吧!
我说:“我弟不喜欢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