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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夏府实际损失是——
被白花言三位公子折断的三双筷子、被老爷夫人和青夫人折弯的三双勺子、被步霄太子震断掉一条凳腿的凳子,和被夙轩贵公子震碎掉的一张桌子。
十人晚膳中除了肇事的玄武国姬芽公主外的九个人中,唯一真正不动声色的人只有被人吃了幻想豆腐的夏府大公子。
*
白恒从夏府的男子公用沐房中出来,顺手把门上的牌子翻成“空”字面。
他没有大洗,只是简单的用了几盆水冲了冲汗,昨日才洗过的头发也没动,仍然束着。
冲凉后就是干净清爽,身上换了睡袍,不愉的心情也微微好起来。
走出几步,站在通向自己所居客房的回廊上略停了停脚,白恒抬手挠了挠后颈,白皙且很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低叹一声,从回廊通口折转了方向,走向夏平所居的院子。
还没走到目的地,从远处就看到有人伫立在夏平的小院门外,静站了会儿,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就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
行至两人擦肩处,白恒先站了脚,似是随口一问。
本没想得到回答。
不料那人竟也停住了脚,淡淡冷声没什么音调起伏的答了句:“进又如何?他终究也不是你我所能得到的人。”
白恒听着那人远去的低浅脚步声,勾起唇角,哂然一笑。
啊啊,真是毫不留情的一句打击,一下就刺中了要害。
不是你我所能得到的人
好刺耳
“咚咚”两声轻叩的门声,屋内正在练字的人停下笔,轻搁在砚台上,走过去开门。
看见站在门外的白恒,夏平让开一步,转身走回桌前,拾笔继续练他的字。
屋主人边写字边问来人:“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白恒跟在他身后进来,瞟一眼又去练字的人,唇角又翘,这次是轻松的笑,“果然,你还是介意的。”
立在桌前的夏府大公子周身散着阵阵阴寒之气,整个人早已经被阴气流包围起来了。
他哪里是对姬芽说的话无动于衷,根本就是气过头了,所以才一直平静如常,没什么奇怪的表现。换句话说,那表现,平静得过于诡异了。
白恒看着正在盛怒中的人,想到刚才在院外听到的那句话,还没来得及细想,一句问话已经问出:“子琰,若是我所思所想也如姬芽一般无二,你会如何?”
阴气流中心的人想也没想,边继续一笔一画的练字边脱口答:“绝交!”
毫不犹豫的两个字,震得白恒心一缩。
“是吗?”白恒头一次发现,自己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面具戴起来是这样困难,低声道:“我猜也是。”
沉在一肚子怒火中的夏平这时才像是真的听到他的声音般,收敛起阴气流,怔怔然的看向他:“沉雅,你刚才说什么?”
白恒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问道:“子琰,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三个人对你”
夏平瞬间白了脸色。
*
走出夏平的小院,白恒一侧眼,看见靠在院外石墙上的人,不觉轻叹。
“你们还真是兄弟,人都来了,却又都不进去。”
院外男子见是他,眉角一动,“我老哥走了?”
白恒扬起眉:“怎么,你以为刚才在子琰屋内的人是你哥?你来过了?见到过他?”
夙轩离开墙壁,摸了摸鼻子,苦笑一下:“是啊,被你猜中了。”
白恒眼中碎光闪过,“有时间吗?”
夙轩不语,抬眼瞅着他。
白恒道:“我有话要问你,这里不方便,去花园吧,这个时间那里应该没人。”
夙轩:“”
夏府·花园。
夙轩脚还没站定,走在前面的白恒就突然转身一拳狠狠揍向他。
拳头落了空,险险避开的夙轩咕哝道:“就知道你有诈,要是被这拳打到”
“子琰?!”白恒脸色一变,愣愣的看向夙轩身后。
夙轩后半句话含在嘴里,怔了下,顺着白恒的视线往后看去——
头还没完全转过去,才偏了个角度,就被猝不及防的一记铁拳打中半边脸,嘴角吃痛,一裂。
“肯定会很痛”
后半句话被从齿缝中活活揍出来了。
他抬手擦掉嘴角渗出的血,X的,确实很痛!
瞪了白恒一眼,夙轩声音沉了:“白沉雅,你什么意思?”
夙轩的脾气再好也是会生气的,莫名其妙,为什么他要被人痛揍?
白恒甩了甩手,冷眼盯着他,“连为什么会被揍都不知道,夙轩,你是装傻呢,还是装糊涂?”
夙轩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扭头叹气,“真是欠了你们,五年前被你们揍的那顿,是我父皇母后做事不对在先,我也就认了。五年后你们又来?理由呢?这次的理由是什么?”
没等白恒回答,他又瞥了瞥两边,认命般的道:“既然都来了,干嘛还不现身?要打就一起打,车轮战我可不奉陪。”
从他左后侧的阴影中走出来的花熙道:“耳朵还怪灵。”
从他右后侧的阴影中走出来的言泓道:“可惜心眼儿不灵。”
花熙道:“那倒是。也不问个清楚就把咱们跟白小二扯一伙儿,说话太欠考虑。”说完瞪了白恒一眼。
言泓道:“我就纳闷着,白小二说去冲凉能冲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先去了子琰那里,又和夙同学来了这里。”说完也瞪了白恒一眼。
白恒抬眼看他俩,道:“说的好听,你们还不是想去子琰那里,所以才看到我从他那出来吗?怎么没去?反倒是跟到这里来了?”
花熙眼睛往夙轩身上一瞟,“这还用问,当然是好奇你大晚上的把人带到这种地方想干什么?”
言泓桃花眼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最后视线落在夙轩被打得肿起来的半边脸上,啧啧两声:“结果看到有人竟然使诈——”
花熙也看到了夙轩嘴边的淤血,不齿的哼了声道:“白小二,你好卑鄙好无耻啊!”
白恒丝毫不在意他们的话,手腕转转,“随你们说,反正能揍到人就行。”
花熙和言泓一起朝他比八字。
夙轩看他们闹完,摸着呲呲发疼的嘴角,不断嗅到的血腥味让他心情不好起来,向来温和的性情也微微冷了起来。
“白沉雅,理由。”他盯着白家二公子,“你有理的话,我站在这里任你打,没有理的话,就让我揍回来。”
花小公子和言三公子对此也十足十的好奇,两人四只眼一起看着白恒,等他的答案。
白恒冷冷抬眼,看向夙轩,缓缓说出令三人陷入不同惊讶程度的理由:“就和刚才你看到步霄站在子琰的院子外后就离开一样,五年前,你所以逃婚,也是因为你哥吧?”
夙轩花熙言泓三人心中同时一震。
花熙和言泓两人四只眼又一起看向夙轩,同时震惊的问:“真的吗?”
夙轩看着一直盯着他表情的白恒,扯了下唇角,想笑,可是没法笑,很疼,血味很苦。
“你,”他看着白恒,突然有种无力感,“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实在是”
白恒挑眉道:“实在是怎样?”
夙轩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说明自己此时此刻心情的复杂和惊愕,虚弱又无力的道:“我还以为,我哥喜欢子琰的事,你们都知道。难道是我错解了?”
轮到白花言三人一起发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夙轩:“”
夜色渐深,白花言夙四人却无心睡眠,仍然聚在夏府花园里孜孜不倦的寻求真相。
四个人移师到花园凉亭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或躺或坐或倚或靠。
躺在亭侧长石台上的白恒咬着一根长草,道:“太长了,麻烦你简单点概括一下,捡要紧的说。”
靠在亭柱上仰着半张猪头脸看星空的夙轩以轻松的语气道:“简要说的话,就是我和子琰那时都太小了,不适合成亲,所以我决定给我们俩五年的自由时间。”
坐在亭内石凳上、半身懒懒趴在石桌上、两手伸在眼睛前方摆弄几根狗尾巴草的花熙抬了抬眼,“举头三尺有神灵,你就不怕说话闪着舌头?”
坐在亭子另侧长石台上,脚也踩在石台上,弯着双膝的言泓双臂抱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臂:“说到底,你还是因为知道你哥也喜欢子琰,所以才选择离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