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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塞蚊帐。
“哇哇,秦苏你身材不错啊,穿着衣服都看不出来。”隔着蚊帐我看见他状似花痴的表情,不禁笑了。
“滚。”
“秦苏你说话怎么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哎,我说孙乐乐肯定是看上你了,那天我还听见她说你人长得清秀皮肤又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少在那胡说八道,有你在,那些女生哪会把我放在眼里啊。大帅哥。”我戴上眼罩,准备进入梦乡。
“喂,秦苏,那你有没有女朋友。”
“嗯没”
“怎么不找一个?”
“懒得找”
类似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进行,我总是乱七八糟地答话,不知不觉地睡着。坦白地说,这种感觉很好,很温馨。
在学校里,我永远都睡得比家里安心、舒适。
从混乱的梦里醒来,我头痛欲裂。全身无力,好像跟人打了一架。
“喝点水吧。你都睡到中午了。”小川见我醒了,站在凳子上给我递上来一个水杯,“昨天你喝了好多,最后还是我跟胖子把你架回来的呢。”
“奕南呢?”我揉揉太阳穴,茫然地看看天花板。能记起的最后片段是回到包厢,大冒险轮到我,任务是喝光剩下所有的酒。喝到后来世界整个的开始旋转,脑袋里像有火车开过,轰然响成一片。
“什么奕南?”小川小心翼翼地从凳子上下去,“你昨天喝醉了,就知道傻笑,最后两瓶是他帮你喝的。人家酒量就是好,一大早醒来跟没事人似的就出去了。”
“哦。”我把那个混乱的梦境当成了现实。
我梦见奕南出现在我家里,捧着我的脸说:“小苏,我们在一起吧。”我想说好,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死死地看着他。奕南紧紧地抱住了我,说,“你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后半段的梦就是在奕南的背上,温热,宽阔得像真的一样。
他背着我,走在学校的小路上,一直走一直走。短短的一条小路,在我的梦里被无限拉长。长到我睡醒为止。
可笑我还是个男人,竟然做这么小女儿情怀的梦,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被笑死。
睡醒以后的感觉就是饿,我慢吞吞地穿好衣服爬下床,翻检半天也找不见一包泡面,无奈只好去食堂了。
正午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周末学校食堂里人不多,很容易找到座位。我点了一份盖浇饭,慢慢吃着。
“秦苏~”
我抬头,看见孙乐乐在我对面坐下。
“怎么一个人在这吃饭啊,陈奕南呢?怎么没一起?”
“我们为什么要一起?”我有点警觉。我跟奕南的关系只维持了短短两个月,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我就觉得,你俩,该在一起啊~”她笑得意味深长。
我不吃了,静静地看着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鸡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不明白她这句话的真实用意。她是看出什么了?还是仅仅随便一问?
差不多到了午饭结束的时间,食堂里的人更少了。
“秦苏啊秦苏,枉我这么看好你,居然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孙乐乐咬着吸管,很随意地说着。
我放下筷子,冷声说:“这种玩笑还是不要经常开,它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有趣。”
“好吧”孙乐乐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无奈,“难道你不是gay?”
我的心被猛地刺了一下,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如此相似的疑问。呵呵,真是有趣,看来我,天生就有被人当作gay的潜质啊。
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我脸上已经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我是,怎么样?”
孙乐乐脸红了一下,有点窘迫,撩了撩耳边的发丝,小声说:“你喜欢陈奕南吧?加油!去勾引他,我支持你!”
“哦?”我抬眼看了看她,嘴角的笑容扩大,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耳过来,拉长语调小声说,“其实啊,是陈奕南,勾引我的。”
说完,我满意地看到孙乐乐吃惊地瞪大眼睛,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快意。
“可是、可是他”
“可是他现在有了女朋友。”我替孙乐乐把话说完。
孙乐乐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又笑笑:“没什么的,都结束了。”
站起身,我故作轻松地说:“走吧,食堂都快关门了。”
走了几步,我忽然回头,对跟在后面的孙乐乐说:“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本来不是gay。”
真的,我本来确实不是gay。
但是若是把我跟陈奕南放在一起比较,多数人一定觉得我比他更像gay。根据大概就是我这张“秀气的脸”。
在多数人的印象中,gay都是类似女性的男人。我自认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娘,却连着两次被认为是gay。
第一次,便是陈奕南喝高了的那晚。
“小苏,你是吧?你是的吧?”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小苏”。他从后面抱住我,唇几乎是贴在我耳朵上,炽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后。
我知道他只是喝的兴奋了,并没有醉,他的头脑和我的同样清醒。我没有推开他,尽管他的动作透着异样。
KTV里其他人都在鬼哭狼嚎,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是什么?”我静静地反问。
“是喜欢男人的那种人。”他含混不清地说,在我的耳朵上胡乱啄着。
我的心开始狂跳,我知道自己不是。
我看见男人不会兴奋,我做的第一个春梦对象是女性。
我不是gay。
但我神使鬼差地没有直接否认,也许我当时真的是在期待着什么。
“小苏我们在一起吧。”他说话条理清晰,呼吸丝毫没有紊乱。
他很清醒,我也很清醒。
可是,我当时所做的却是推开他,说,你醉了,等你清醒点再说。
陈奕南没有说话,有些得意而狡黠地笑了。我慌忙把视线移开,冲过去跟小川抢麦唱歌。不小心碰翻了茶几上的花生米。
这样暧昧的态度,注定了我的失败。
唱完歌已经是凌晨2点了,我们三三两两一堆走在无人的马路边上。
那时正是12月,夜里很冷。我的外衣没有口袋,只好把手缩进袖子里。
“小苏。”我抬头,看见走在我边上的陈奕南嘴里呼出的白气。
“很冷吧?”他忽然拉起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里。他的手很暖,让我想起小时候爸爸的手掌,那粗糙的触感和令人怀念的温度。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在涌动,我的手在他口袋里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小声说:“别,两个男生手拉手多奇怪。”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捏了捏我的手,说:“小苏真瘦。”
然后就这样拉着我回到学校。
我们像往常一样翻墙溜进宿舍。以往这个时间对惯于早睡的我来说意味着倒头就睡,可是那一天我却失眠了。
我反复地回味着陈奕南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手时的感觉,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仔细地想着我对陈奕南的感觉,以前,在他对我说出那些话以前,我从未对他有过任何想法。可是今天为什么没能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呢?
那一夜我不停地翻身,小川因为我的翻身带动他的床晃动而在梦中不满的嘟哝了几声。直到天亮,我才沉沉睡去。
虽然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但事实的确是,自那以后陈奕南开始追我。“追”这个字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女人,可是我找不到比这个更合适的动词了。
以前只觉得陈奕南开朗,热情,可是后来才发现他居然可以那么温柔。
他开始叫我“小苏”,这个称呼总是让我心里泛起一丝丝甜意。我从小到大一直没有昵称,在家里我要么叫秦苏,要么就叫“那个——”,或者“你”。陈奕南的一声声“小苏”,把我拉进一个温柔的假象里,让我在潜移默化中将他当作自己最亲的人。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渐渐地变了,以前我刻意压抑不外露的表情开始在陈奕南面前出现。我喜欢跟他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