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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托出。
这事情要解释清楚有点麻烦,张翼轸也没心情和聂信再煲电话粥,索性将家主发过来的整个电视会议的视频压缩了一下就给聂信发了过去。他可是网游公司的老板,电脑里这种工具齐全得紧。收到了视频,聂信才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昆仑派历史悠久,对云梦泽的探索研究很早就开始了。在云梦泽灵气充裕的地方,他们甚至开辟了一片药圃。悬江洞府就在昆仑派的药圃附近,由于洞府里栖息着一条青色大蛟,修行界前后几次想要攻入洞府都无功而返。除了少部分人,水中作战本来就不是修行者所擅长的,在地面和空中很好用的法宝武器,到了水里有不少都全然抓瞎,剑诀之类的东西更是笑话了。但经过前后长达两百年,总共四次的试探攻击,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之后,大家也明白了,只要不冲击洞府大门,青色大蛟压根懒得理会。这种上古灵兽是极端骄傲的,普通的修行者乃至修士,压根没有让它出手的资格。青色大蛟的战力,初步判定不弱于金丹中期的修士。
但真到了这个境界的修士,未必舍得拼上一身的伤去和它恶斗一场。天晓得打赢了这头灵兽,洞府里面还有什么花样呢,没有足够的留手,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且,一旦大战一起,估摸着短时间是解决不了的,少说也得十天半月。想要不惊动其他门派独吞洞府珍藏,怎么都不可能。何况,悬江洞府不见于任何典籍记载,除了门口广场的石碑上有着无人能解的文字和图案,以及洞府大门顶上古篆铭文“悬江”两字,再没有任何其他线索。到底里面有没有藏宝,藏着什么,没人知道。这也让各门派硕果仅存的金丹期高手犹疑不定,不敢轻易冒险。
第三十六章 毅然前往
既然知道青色大蛟不会主动攻击,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昆仑派一次次派人进入洞府门口的广场探察石碑。既然是洞府,那总有开启的方法,他们认为关键就在那块石碑上。经过反复探察,破译碑文的进展等同于无,甚至连碑到底是什么石材都没摸透,但他们的研究终于还是有了成果。他们在石碑顶端发现了一个插槽样的东西。
昆仑派家大业大,能够调动的子弟也足够多,其他方面的研究也取得过一些成绩。比如,辰水玉符。到底是谁在昆仑藏宝库的角落里捯饬出了辰水玉符已不可考,但辰水玉符的铭文和悬河洞府的石碑上的铭文却肯定是同出一源。昆仑派的长老尹惠江曾经带着辰水玉符到悬河洞府,将玉符插进了石碑顶端的插槽里,结果以石碑为中心的阵法被瞬间激活了。尹惠江虽然是阵法和破解谜题的大师,但如此复杂的阵法也从所未见,他没能打开洞府,却记录下了整个阵法的这部分变化。这事情发生在十八年前。可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修真界纷纷得知辰水玉符和悬河洞府有关。昆仑派一直在追查到底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却一直没什么结果。
经过十八年的冲刺研究,昆仑派对于破解悬河洞府小有成算。他们本来准备召集正道同仁们共襄盛举,也好群策群力地打开悬河洞府。只要能打开,昆仑作为主持者,自然能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各门各派还要承昆仑的情,也让昆仑的地位能越发稳固。可没想到的是,在昆仑还没决定到底邀请哪些人、如何邀请的时候,消息又一次走漏了。和十八年前一样,传出去的消息模模糊糊的,只是一条很简单的:云梦泽将有重宝现世。可这么一来,昆仑派变得极为被动。之前如果遍发邀请,那是他们的风度,而现在,忽然就变成了不得已而为之,甚至还很有一些要用修行同仁当炮灰的意思——一定有人会这么想的。神州大地,哪里都不缺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别人的家伙,修行界也是如此。
于是,昆仑派决定还是先观望一下比较好。他们原本准备让尹惠江带着辰水玉符,在各门派分散行动的时候自顾自地带着本门弟子去开洞府。其他门派看到就看到,反正大家都在,又不好明抢的。到时候他们再让其他门派参与,那面子里子就又都有了。
这算盘打得是很响,可没想到被来历不明的邪修破坏得干干净净。对方对昆仑派,对正道诸多门派的动静了如指掌,显然是经过了相当长时间的准备。而联想到十八年前的消息走漏,对方的阴谋至少酝酿了十八年。对修行者来说,十八年不算是多长的时间,可还是可以做好多事情的。现在,昆仑派的行动完全被人看破,掌握破阵方法的尹惠江长老身死,局面他们已经控制不住了。对方要么有人在阵法上有更高造诣,要么索性已经掌握了昆仑派的全部研究成果,并且有一个足够有力的执行者。现在,大家的目标不得不转为,如何不让对方打开悬江洞府。
“和进入云梦泽的人联系上了没有?”看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视频,聂信打了个电话给张翼轸。
张翼轸的声音有些沉闷:“还没有。木恩刚才发来消息,他已经和九因堂的人照了面,进入云梦泽了。如果顺利,今天下午就应该有消息了。”
“好。那我等你消息。”聂信没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而张翼轸则从聂信的冷峻和漠然中,察觉出一丝别的什么来。这绝不是无动于衷,而是一种毅然决然,将所有的后果都考虑清楚了的寂静。张翼轸此刻毫不怀疑,一旦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聂信一定会直奔云梦泽,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聂信提着全部行装来到了雁荡坊市。背包里除了灵炎击之外,还有一些野外生存用品:望远镜、照相机、指南针、水壶、战术折刀以及折叠的炊具、饮水过滤器一应俱全。包里还塞了一些压缩饼干和药物。聂信是修行者,但现在的境界还没有完全脱离普通人的范畴,这些东西说不定就用上了。
昨天拿到的200万,他全部兑换成了灵石。然后在坊市内的几个铺子走了一圈,就花掉了小半,修行者需要的药材实在是太贵了。那套绣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能够隔绝灵力波动的斗篷是聂信唯一觉得比较划算的东西,也要1000灵石。聂信用100灵石又添置了一个小小的乾坤袋,专门存放剩下的灵石。虽说不见得用得上,但万一在云梦泽需要和别人交换些什么呢?至于死了让人缴获,那完全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
当他向孟先生提出要借一些符咒的时候,孟先生什么都没说,默默从柜台下面取出一整包符咒,足足有四十卷两千四百张,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他手书制作的符咒,威力比起同级符咒大了三成有余;有一部分是聂信现在还没有能力制作的中级符咒,甚至还有一卷聂信只能勉强操控的高级符咒:“血焰狂龙符”。孟先生似乎早就料到了聂信想做什么,但他却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没有鼓励,也没有劝说,只是扬了扬手,让聂信离开。其他学徒都在铺子里,呆在坊市里,消息虽然不比那些能直通高层的家伙快,却大致及时。看着聂信这番举动,其他人都惊呆了。他们的修为比聂信高,对家族未必有多亲切但毕竟有着那份眷恋,挥之不去,可现在,做出了决定的居然是这个修为最弱的家伙。
经过老杨的铺子,聂信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说了一声。老杨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感叹人的同情心与执念,还有那不知所以的大无畏的决心真是再可笑不过的东西。他夺过了聂信别在背包上的水壶,灌了整整一壶最上等的陈酿“照夜白”,又让聂信将轻侯剑交给他,用滚热的“浮滔”酒浇灌了一遍。轻侯剑仿佛很享受这美酒的滋味,剑身嗡嗡作响,浮现出淡淡的白光。老杨将剑交还给聂信的时候,说道:“拿着,这家伙会记得这味道的。”
这些认识了不久的家伙,并不像坊市里的其他人那样,嘲笑他一个气动中期的家伙不自量力,而是默默地支持着他纵容着他。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人,要敢于去死,才真正有勇气活下去。
而在观澜阁的顶楼,一个老者默默地看着聂信走过这一路,整顿了一下背包,走向了坊市的出口,绝不回头。
“他真的要去云梦泽?他是傻瓜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老者身边响起。
“你懂什么?他要是死了,自然不值得什么。他要是能活下来,我就会帮他一把。修行界多少年都没出过那么有血性有胆子的人了,你现在十四岁,灵息初期,算的上天才了吧?你敢去直面修士么?差着至少3阶,逃还来不及吧?修行修行,都把胆子修没了,修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老者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