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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明瑟没再纠缠,只冷冷地睨了我一眼,提步走出宫室。
没多久,花庐便走进来,飞扑到床前,问我道:“娘娘,她没怎样你吧?”
我没有回答,看向薰笼。花庐愣了一愣,往薰笼那里察看了下,惊叫道:“娘娘,这香”我忙道:“花庐,不可声张。”
想起以前那个娇俏的明瑟,我心里五味杂陈,犹自叹了口气,吩咐花庐道:“你去偷偷地问太医讨一些解白竹散的药来,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皇上。”
撤了薰笼,重新换了香料,吃了些药,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才渐渐缓了下来。
又过了几日,我总算能下床走动了。
咏絮宫的份例却是不落人后的,只是每日冷冷清清。花庐安慰我道:“只不过是皇上怕其他各宫娘娘过来叨扰,吩咐各宫不准来探视罢了。”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心里有些发苦。
妃嫔们没有一个来探望,连江朝曦也始终都没有出现。
一日,我身上发懒,让花庐在外面候着,自己则一个人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宫室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我并未留意,以为是来侍奉的内侍,未想到那人走到床前,便默立不语。
我诧异,睁开眼睛,发现江朝曦站在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忙道:“皇上怎么没先让宫人通传?臣妾也好起身梳洗一番。”
他着一身深紫滚金边的衮服,容色淡然,道:“路上有些耽搁,若是提前通传,只怕你左右折腾,反而扰了你休息。”
两颊烫了起来,我挣扎着想要行礼,他一把按住我:“算了。”
避无可避,我抬头看着江朝曦。他比往日更加沉默,一双浓眉低低地压着,声音有些沉:“腿上可好了?”
他不提,我几乎忘了当日遇刺之前,还被他用茶水烫伤。想了一想,我自嘲道:“皇上既然来看臣妾,为何不问那当胸一剑的伤势,反而问起什么烫伤?”
江朝曦神色不改,道:“太医早已禀了朕,说剑伤没事。而烫伤虽也痊愈了一些,但毕竟是朕造成的,不问一问,这里痛得慌。”
他说完,将手按在心口的位置。
我鼻中一阵酸涩,忙扭过头去。江朝曦继续道:“朕还欠你一个解释。”
他终于要亲口告诉我,这些天为何对我如此严苛了。心头突突跳了起来,我有些希冀,又怕听到的会让我失望。
江朝曦深呼吸一口气,道:“揭发萧王的罪行,朕改了主意,打算让容妃去做。”
明瑟说我是一枚废棋,其实也不为过。我苦笑道:“是臣妾愚笨,办不好皇上交代的事情,才让皇上转了心意。”
“不是,是容妃比你更适合做这件事。”
我有些讶然,抬眸看他。
仔细一想,此事确有古怪。
从和亲入宫的那天起,江朝曦就不是很看重明瑟,对她的宠幸也不过是最近月余的事情。之前的态度我能够理解,明瑟是襄吴真正的公主,江朝曦对她很是忌惮。可是如今对她的态度,虽说不是那般亲近,但明显比以前改善了许多,这样的转变让我很是不解。
明瑟方才还对我说,谁能帮皇上实现霸业,谁就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难道江朝曦对明瑟,也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动心?
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帝王后宫佳丽三千,这是非常正常的事。若是为了这个吃味,哪里能有个尽头?
“那日在暖心殿,朕之所以对你发脾气,正是不想你再卷入两国和议的事情,所以才想赶你走。没想到,你偷偷躲在宫帷后,还是冲了出来。”
江朝曦语毕,便抿紧唇,眸中有波澜翻涌。我试探着问:“那么皇上对岳文武提出的要求,也做不得准了?”
江朝曦转眸看我:“他都死了,朕对他说过什么,自然做不得准。”
果然,岳文武的死是江朝曦的一场策划,只是为了让林廖的行刺看起来更顺理成章一些。我觉得心头稳了一稳:“那皇上不会出兵两州,只取青州?”
他“嗯”了一声,轻搂住我。我放心下来,顺势靠在他的肩头上,一时无话。
四下静寂,我和江朝曦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不知过了多久,天光渐暗,宫灯初点,落雪翩然落下的影子都投在窗上,影影绰绰一片。
我喃喃道:“皇上为何对富庶之地的两州不屑一顾,而非要取青州?”
他沉默不语。
我坐正了身体,认真地看着江朝曦,道:“皇上,臣妾斗胆一问,玄铁宝藏所在地,是不是在青州?”
一抹异色从他眸中一闪而过。江朝曦道:“当年洛家将玄铁宝藏藏在青州,你竟是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母亲从未和我提起此事,我之所以得知玄铁宝藏的所在地,也是半猜半疑。
青州虽是苦寒之地,但毕竟是北方门户,也是商贸之路的重要关口。难怪江朝曦三番五次地想取青州,不动声色地将青州收入南诏版图。原来,那本就是一块足以让天下英雄为之胆寒的宝地。
我收回目光,垂了眼帘。江朝曦握了我的手,道:“怎么了,朕瞒了你,你失望了?”
他双手不同于他优雅雍容的气质。手心上有早年征战所留下的粗茧,摩挲得手心很是酥麻。我有些发怔,那只手被他握在手心,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我摇摇头:“臣妾不敢奢求皇上事事坦诚,所以也不必失望。”
江朝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塞进我手中。
竟是那件羊脂白玉梳,光泽润泽,躺在手心里如一滩清水。
“齐太妃从你手里得了凤螭后,就交给朕了。”江朝曦看着我道,“现在——物归原主。”
我急急地问:“皇上不是要用凤螭得到玄铁宝藏吗?”
江朝曦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也罢。”
“为什么?”
握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他道:“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我重重地点头,道:“是。”
他仰头长叹一声,道:“洛溪云,你总是嘴硬心软,你刚才的神情——朕都瞧在眼里。朕若是取了这凤螭,你大概此生都会觉得朕在利用你吧?”
百转千回,千算万算,竟没有算到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我愣住,眼眶渐热,声音也颤抖起来:“可臣妾自回宫那日,便决定要用凤螭助皇上早日实现霸业!”
江朝曦道:“近日来,朕思量了许久,反而觉得能否能得到玄铁宝藏并不重要了。得天下者,在于帝者的仁德,在于国家的实力,从来都不可能是什么凤螭!”
我道:“皇上,玄铁矿非同小可,哪怕不是利用,只是控制起来也是好的。否则,万一玄铁矿为居心叵测之人所用,岂不是更糟?”
他沉吟,道:“有道理。”
我将羊脂玉梳放入他手里,道:“皇上若要还我,只需寻到玄铁矿再给我便是。”
“好。”
我还想再说什么,他已经用手指堵住我的唇:“好了,你能否答应朕,别再管这些事了,好吗?”
不管这些事情,只安安心心地做一个妃子?
江朝曦温声道:“于朕而言,你再不是棋子,朕也不想再利用你。”他将我的衣袖拉高,抚摸着腕上的那根红线,喃喃道:“溪云,我们从此就如尘世中的一对烟火夫妻,可好?”
我苦笑。
若要做那烟火夫妻,非得走下那巍峨皇位,走出这琉璃高墙,从此携手鲜衣怒马浪迹天涯,才有可能拼得一个与子携手白头老。
江朝曦断然不会放弃他的皇权,他的江山。我也无法去做一个普通妇人,躬身农田,平淡聊此余生。
可是我已经累了,再也不想再斗下去,只想溺在他给的温存中。
思及此,我闭上眼睛,忍着因为动作牵扯而引发的伤痛,朝江朝曦倾身吻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吻他。
江朝曦眸中有异样的情绪翻滚,他猛然出手,紧紧扣住我,用热烈的吻来回应。
唇齿温柔,碎语呢喃,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