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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点疑惑,那柳沁儿对我的恨意也未免太大了,不过我现在有更大的疑惑要问君凰越,柳沁儿的事也没有多的心思再想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派人跟踪我的?”我问得很笃定。
“今天那灰衣人若不是一直跟在我身后,怎会这么凑巧,在我刚受伤的时候就出现了。”
见他不说话,我继续发表我的猜测:“一个月前,醉绿阁所在的大街上有两方人马当街打斗,其中的两个灰衣人也是你派出去跟踪我的人吧,不然哪会这么凑巧,这头我刚好救了人,那头就冒出两个人对付那些刺客?”
“是,他们是我派出去的,你出门从不多带点下人,我怕你有什么意外就派了人保护你。”他终于承认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解的地方。
“既然你派了人跟踪我,为什么还要吩咐门房把我进出的时间禀报给你?”
“这其中自有我的用意。”
“那为什么那天我救了人回府的时候,李总管告诉我你似乎并不知道我的行踪?”
“那日那名黑衣人跃上你的马车时,被两个刺客看见了,我派出去的那两人急忙上前阻止他们对付你的马车,但是一番打斗不仅引来了更多刺客而且还把你给跟丢了,所以那晚我很担心你,谁知道你却在外面喝酒。”
我这才明白,那日我能那么容易就救了叶檀全靠君凰越派去的人拖住了那些刺客,之前我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呢。
“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从明日开始就不会再派人跟踪你了”他低低地对我说道,声音不若平时的徐滑,甚至还有点堵塞停滞的感觉。
“那好啊,我其实很讨厌有人监视我。”听他亲口承诺不会再派人跟踪我,我的心里顿感轻松。
“你似乎从来都没有叫过我。”他缓缓地说道,声音很轻很轻。
“叫过你什么?”我似乎有点没反映过来。
“我们已经成亲五个月了。”他的声音有些不稳。
“啊,你说这啊,叫王爷不是挺好的吗?”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忽然上前一步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两只手抓着我的肩膀,身体靠得我极近,双眼定定地望着我,漆黑的眸子散发着幽深难测的光芒。
“你是我的妻子,叫一下我的名字让你很为难吗?”
“是很为难,我不觉得我们已经亲密到可以直呼对方名字的地步。”我坦白地说道。
“那你和别人就可以?”
“那不一样,我和他们是朋友。”
“难道我在你心目中连朋友都不是?”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凉寂。
“话不能这么说,你,你怎么可能当我的朋友?”我被他问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那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他的声调有些高扬,抓住我肩膀的手突地收紧了。
我到底把他当成什么?我自己也有点迷惑,以前我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肯定不是朋友,我心里很清楚,他在我面前的神秘和若即若离让我很难把他当朋友看待。
丈夫?他算真正的丈夫吗?可是我隐约觉得自己是把他当丈夫看待的,不然我不会在外人面前竭力维护他的尊严,不会心安理得地享受他怀里的温暖,不会情不自禁地接受他的亲吻,不会下意识地想拉开和玉无间的距离。
我对待感情是个很理智的人,我不会去期待那些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我甚至觉得君凰越对我那种淡淡的好感正合适,太浓烈的感情我会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因为我回报不了对方同样多的热情,我会觉得亏欠了对方。所以和君凰越相处这五个月以来,我觉得心情很轻松,慢慢地适应了王妃的身份,也慢慢地认可了他丈夫的身份,即使我和他从未同过房。
“不想说吗?”耳边响起的声音拉回了我飘远的思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是我的丈夫。”
“恩?”
“呃,夫君,你是我的夫君。”我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十分肯定地说道。
他的眼底深处似乎有流星般的光芒划过,漆黑的双眼宛如夜空,沉寂、深邃
我感觉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浅浅的呼吸薄薄地覆在我的脸上,那日在从双楼的情景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的吻最终落在了我的耳鬓,轻轻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妻子。”
缓慢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说着动人心怀的誓言。
绵浅的呼吸,灼热的气息,密密柔柔地钻进我的耳朵,一路窜到我的心口,撩得我的心尖阵阵发颤。
我有些动情地抱住他,鼻子里依稀传来淡淡的木槿香味。
虽然我和他很少见面,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一直对我有着淡淡的情愫,可能更胜过他口中的好感。他对我默默关心的背后隐藏着无言的温柔,就好象我房间里的那个水池,外表不起眼,水面下却躺着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
也许,他很适合做我的丈夫。
心动
君凰越在我的房间里一直待到傍晚时分来喜从天上人居回来的时候才离开。
而来喜一跨进我的房间就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
“姐姐,我们前两天才染出的那匹缎子有很多客人都抢着要呢,甚至有人出价千两,不过我们都依你的吩咐,只是挂在天井里,并没有卖出去。但已经有很多定做蕾泡的客人指明只要那匹缎子上的花色了。”
“还有,今日天上人居来了一位客人长得好美哦,几乎可以比得上姐姐了,不过在来喜心目中还是姐姐最美。”
“她一开口就要定做两百套蕾泡,说了十多个不同的尺码而且提出了很多要求,其中最难的一个就是要在五天内把两百套蕾泡全部做出来,甚至不惜给出了比平时高两倍的价格。正因如此,连我都被项少夫人留在天上人居缝了一天的蕾泡。”
“她还说了,我们染的那种缎子如果以后要面向客人卖出去,一定要先卖给她一百匹,而且她竟然让我们到时候把缎子全拿到醉绿阁那里去。”
“对了,姐姐你给天上人居画的那些画,现在已经有很多小姐夫人想买下来了,今日那个大美人也不例外,姐姐你要卖吗?”
“不卖,卖了还得画,孤品才显得珍贵。”我慢慢地说着,想不到今日去天上人居的客人竟然是个财大气粗的主,而且还和醉绿阁扯上了关系,看来她也是认识霓绯的,如果她真的和霓绯关系比较好的话,到时候染出的缎子就先卖给她好了。
“咦,姐姐你怎么了,好象脸色很不好呢?”来喜唾沫横飞了半天后终于发现我的异状了。
“被人划了两刀,脸色能好吗?”说完后我撩起袖子和衣服给她看了那两处伤口,并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来喜听了后自是一番惊呼哀叹。
“那明日上午基金会成立仪式姐姐你就别去了,好好在府里养伤吧。”来喜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和关心。
“又没伤筋动骨的,只是有点疼,你姐姐我还没有那么柔弱。明日我一定得去,有两个人都是冲我面子才去参加基金会成立仪式的,我到时候不露面也说不过去。”
我虽然说得轻松,但手腕上的伤口一直疼得我几乎不敢随便移动我的右手,连手指头轻轻动一下都会牵连到伤口引起一阵疼痛,只能希望明早起来的时候会好一点了。
晚上来喜喂我吃完了饭后就回房缝制蕾泡了,她知道君凰越要来了。
君凰越下午落在我耳边的那个轻吻,以及那句腻到心里的誓言,让我似乎更加笃定了他丈夫的身份,心里竟隐隐的有些期盼他的到来。
可是,今晚他并没有来。
我带着一点点的失落在重帏深下辗转良久才模模糊糊地睡去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手腕的伤势比前一日好不了多少,但只要尽量不移动右手就不会很疼了。我在来喜小心翼翼的陪同下来到了城北的基金会,这是一座前后两进的院子,看起来朴素庄严,很适合基金会“为民造福”的形象。
院子的红漆大门上方悬挂着一个用红布遮住的匾额,一会叶檀要做的就是把那红布揭开,而玉无间要做的就是在大门两旁的楹柱上题写一副对联。
彦骐的宣传工作似乎做得很不错,院子前面已经围了很多驻足观望的百姓,而且还有许多年轻女子夹在中间,我估计她们都是为了看玉无间而来,看来玉大偶像的号召力很强呢。
门口的小厮中有一名是彦骐的贴身随从,他眼尖地看到我下了马车,小跑似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