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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寂,比之先前,更多了令人窒息的黑暗。
面对如此说话的无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内心里那种隐隐的狂躁又开始像这屋子里的黑暗般,不可抑制地扩散开来。
一双熟悉的手臂突然缠上腰间,温热的湿滑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贴了上来,我咬紧牙,不与那两片唇纠缠,腰间的手臂却逐渐加重了力道向着下面滑去。我使力翻身推开那双大掌,一具灼热的身体却倏地从背后压了上来,大掌复又握住了胸前的柔软。
“不要”我把脸埋在枕头里挣扎着。
背后的人恍若未闻,两只腿伴着微微的喘息迅速分开了我的,手里的动作却未停歇,反而加重了力道,捏得我隐隐作痛。
“无间!”我急了。
“澜儿——”
伴着一声压抑的呼喊,那个坚挺的东西没有丝毫停顿地长驱直入,心里虽然恼怒,却又忍不住为那陡然的充实夹紧了双腿。胸前的大掌一路摸索至小腹,两指熟练地抵上了那片幽境的敏感之处,背后进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每一次用力都顶到了甬道最深处。我终是忍不住妥协了,放软了身体迎合起来。背后之人感觉到我的变化,撞击的力道慢慢减轻,双手从小腹移上了腰际,粗糙的手茧在两人的结合处带起阵阵颤栗。
“无间”叹息从我的鼻子里逸了出来。
背后的喘息声猛然重了几分,本来减缓的动作复又加快起来,比之刚才更快更猛。柔软的唇舌伴着灼热的呼吸细细碎碎地印上了我的肩背,辗转厮磨至耳根,反复吸吮起来。
事毕之后,他从背后搂住了我。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那种想法的?”我平静下心情问他。
“普天之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与他之间的事情了。”一番流汗宣泄之后,身后人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那你清楚了什么?”我懒懒地问道。
“你心里从来都没有完全放下他。”
他提了。终于打破了那个已经维持了四年的默契。原本我以为会一直就这么保持下去的默契。
“我很小的时候,被狗咬过一次,一直记忆犹新怕到现在。”我说。
“现在有了我站你身边,狗再也咬不到你了。”
“你即使拿盔甲给我套上,我看见它还是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也是为什么精神病总比生理病难治。
“我早明白的,你说话很直接。”
“既然隐瞒不了,还不如早点坦白。”事情总有摊开的一天,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你就不怕我接受不了?”身后人的语气很是无奈。
“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也不会嫁给你了。”
“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酸了。”
“嗯。”
“那你怎么补偿我?”
“再来一次吧。”
人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床尾合。这话果然不假。
“早。”清晨的眼光刺得我眼睛差点睁不开,迷糊翻身之际,耳边传来无间的问候。听那轻松的语调,一切似乎雨过天晴。
“早。”我哼哼地应着,搭过手揽住了他的腰。
“快起来,今日初二,外城有很多热闹的杂耍,我带你跟遇儿去看看。”伴着额头的一记亲吻,无间拍了拍我的屁股。
我只好撅着嘴万分艰难地坐起了身,昨晚一直被他折腾到几近天亮才睡着,天知道我有多么不想爬起来。可是一想到遇儿,只好忍了。瞌睡可以补,亲子教育可不能忽略。
月城的外城比起内城大了三倍不止,北边是大片密集的住宅区,南边是各种酒肆茶楼和买卖集市,中间隔着一条宽约六七米的护城河。我戴着纱帽跟在无间的身边往河上的青石拱桥走去,这次吸取教训,遇儿让他爹给抱着了。
今日的太阳很好,金灿灿的阳光驱走了冬日不少寒冷,触目所及均蒙上了一层亮堂的金辉,让沐浴其中的人,也跟着心情变好起来。
“借过。”背后一个急促的男声响起,我的肩膀冷不防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连头上的纱帽都差点飞了出去。
我急忙伸手抓住了帽檐,往那冒失的男人看去。魁梧的背影,一身青衣,背后裹了把长剑。他大步流星地往人堆里钻去,灵活得像条石缝里的泥鳅,我却倏地睁大了眼睛——一个身穿玄衣头戴斗笠的修长身影紧紧地跟在那个魁梧大汉的背后。秋水为神,青竹做骨,秀挺清隽的身姿,正是非离!
月城传说
“澜儿?”无间关切地走到我跟前。
“没事。”我摆摆手,眼睛却止不住地往非离看去。堂堂一国之帝,怎么可以随意出宫,而且还与江湖人士掺在一起?
“过了桥就是外城的南集市,你有什么想买的只管开口。”无间看上去心情大好,遇儿挣扎着要自己下地行走,无间宠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把他从怀里放了下去。旁边的侍卫和来喜立即跟上了在地上蹦跳不停的小祖宗。
无间嘴里逸出一抹轻笑,转而牵上了我的手。在这个冬日的早晨,太阳暖而安静,穿过千年时空投在历经岁月的石板路上,融进周遭逐渐喧闹起来的酒肆茶楼里。我扭头看着无间,蓝袍加身,玉带束腰,身形挺拔俊朗,眉宇之间神采飞扬、狂肆不羁,却多了一股为人夫为人父的成熟魅力。这让他在张扬之间多了一股沉稳,隐而不发,整个人的轮廓更加立体饱满起来。
“无间,你比以前更好看了。”我说。
“嗯。”他不在意地应道,望着河岸的眼神飘渺了几分。
“可我没有以前好看了。”我又说。
“嗯。”还是一个字。
“我想开春后亲自教导遇儿的学问。当然,还是要请老师,毕竟我懂的也有限。”我岔开话题。
“好,我也可以教遇儿的。”无间马上接过话。我恍然笑了起来,是啊,摆着一个闻名天下的大才子老爹,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
集市很热闹,摊位店面的格局不像兰朝那样四四方方纵横开阔,七折八绕的巷子又深又窄,木质楼阁在时光里沉淀出婉约干净的古朴,连夹缝里的泥土都分外湿润柔软的青石板路的两侧嵌着许多形状不规则的鹅卵石。一切都让我联想到前世里那个名叫“云南”的让我百去不厌的秀美城市。
遇儿拉着来喜往捏糖人的摊子前凑去,那里已经围了好些小孩子,个个睁着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摊主双手像变戏法似的不停捏出来的各色糖人。我也饶有兴趣地拉着无间凑了上去,看到高兴的地方便蹲下身与遇儿讨论起来。
“客官,看你们这是一家子吧,不如老朽为你们捏个全家福?”摊主颇有眼色地拉起了生意。
无间点头默许了,摊主捏完遇儿和无间的缩小版糖人后把眼光移向了我。我头上罩着纱帽,他看不见我的脸。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固。
“这位夫人”摊主犹豫道。
“我来吧。”无间接过摊主手里的材料,自顾自地鼓捣起来,不大会功夫,一个栩栩如生的糖人就在他指尖诞生了,赫然是周韵芯的模样。
“不是娘——”遇儿看到成品首先嚷了起来,来喜却低呼一声,声调颇为激动。我接过无间手里的糖人,百味俱杂地翻看着。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一阵杂乱人声之后响起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我扭头看去,纠缠在一起厮杀的正是之前撞到我的冒失大汉和非离。本来狭小的巷子被他俩这么一拼斗顿时像在鸡窝里打翻了蛋,奔跑的,呼叫的,齐齐在身边乱了起来。
无间一手抱起遇儿一手拉着我避开打斗的中心,混乱之中我手里的糖人掉在了地上,我立即反射性地弯下腰去捡,却冷不防被旁边飞来的一个菜篮子砸中脑袋,头上的纱帽掉了下来。在这一晃神间,打斗离我近了几分,一道青影闪了过来,随即我怀里好像被塞下了一样东西,眨眼之间青影又从我身边飘了过去。之后马上传来来喜的惊呼,我顾不得去找糖人了,抓起纱帽戴在头上往身后看去,非离怀里正揽着来喜,在他俩背后正是护城河。
青衣人趁着非离救来喜这一瞬间往人群里钻去,不料非离反应迅速,一把丢开来喜横剑挡住了青衣人的去路。青衣人一手捂着胸口,牙关紧咬,鲜血从他指缝里不停地冒了出来。
“交出来吧。”非离剑尖纹丝不动地指着青衣人,语气十分生冷,跟我记忆中大不一样。
青衣人横目瞪着非离并不答话,额头渐渐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看来受伤颇重。非离也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