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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请燕殊进屋谈话,而是领着他在郊外的羊肠小道上悠悠漫步。
“你的爷爷,还好吗?”
“嗯,情况还不错,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出院,只是出院后不能再劳累了。”张仲宁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是李克楚做的吗?”
“应该是,他刚刚出狱,急于报复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恨爷爷恨到买凶地步的也就只有他了。”没有对燕殊的提问表示惊讶,张仲宁回答地很平静,他有一种即将会知道一切的预感,所以,他不着急。
“警方怎么说?”
“很可能追究不到李克楚,他雇佣的人十分专业,警方也没办法让他们松口。”
闻言,燕殊停了下来,张仲宁转头看他,燕殊道:“你会不甘心吗?”
“不甘?没有,”张仲宁的眼神黯了黯,“哪里都不会有绝对的公平、正义,这点我还是清楚的,只是担心爷爷的身体。”
“担心到辞职、休学?”
张仲宁不语,等了一会才开口,“孤儿院这边,我走不开,完全没有心情再去上学,兼职那边就算我不辞职他们也很快就会把我辞了,我、我没有那个、那个放弃的意思,只是想等过了这段时间再重新注册一个号去找你。”
他垂下眼眸,近乎低语着,“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燕殊心中苦笑,他能说是自己忍不住不担心于他,私下调查了他的资料后更加担心焦虑,几乎食不下咽寝不能眠吗?
“只是后悔了。”燕殊说得云淡风轻。
“后悔?哪里?”小心翼翼地发问,他隐约感受到了那个理由,却不敢想下去,生怕是自己多想了。即使是再勇敢的人,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都会变得胆小起来。
“嗯——,人们往往生活在自以为的那个世界里,那个世界因人而异或多或少与现实世界有所差距,在那个世界里,他们又被自以为的常识所束缚。我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所以我想试一试,能不能突破一次。”
张仲宁听明白了,但他只低着头,不说话。
“虽然现在说这些似乎有些晚了,但我……呵呵,”燕殊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燕殊觉得自己真的要僵硬成石头的时候,他听到低低的一声回应:“好。”
燕殊笑开了,张仲宁也羞羞的笑着,纯黑色的晶亮眼珠迅速溜了燕殊一眼,又收了回去,不知在看向哪里。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厨师生病请假了,今天我负责煮饭,忙完这边还要去医院换班。”张仲宁说得很迟疑。
“你忙你的,我在旁边帮忙。”燕殊毫不在意地说。
“不、不太好吧。”张仲宁很是为难的样子。
“可是,我想多多陪陪你。”燕殊有些受伤的样子。
“没、没关系,那就来吧。”张仲宁有些慌乱,说话都语无轮次起来,这是他的第一次恋爱,完全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好。
燕殊立马喜笑颜开。
张仲宁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莫名的很甜。
“和我介绍一下孤儿院里的人吧。”燕殊笑得很温柔。
“嗯,”张仲宁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刚才你看到的那三个孩子,个子最高的那个是小艾,总是穿着拖鞋的是约约,脸上有雀斑的是书连,他们是院里孩子中年纪最大的三个。”
“院里孩子年纪怎么都这么小?”
“一部分被人领养走了,还有一部分在外念书,只来拿孤儿院每月发放的津贴,并不在这住着。”
“那你怎么还在?”燕殊皱眉。
“我?我对孤儿院的经营比较感兴趣,将来、将来准备在相关行业工作。”张仲宁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
燕殊见了只是笑笑,轻轻拉过张仲宁的手,“很不错的梦想,接着说吧。”
张仲宁再次红了脸,却没有挣扎,只任由燕殊握着他的手,“爷爷是院长,不过这次可能要彻底退休了,他的家人也准备回国照料他,院里还有维修工的张叔叔、负责打扫的莫婶婶、医生的叶阿姨,厨师的王大伯、还有保父王大哥、保姆桑姐姐秦阿姨,会计沈丛和副院长许三醒不常在,我跟他们也不太熟悉。”
燕殊正想说些什么,通信手表却响了起来,看了下号码,燕殊对张仲宁抱歉的笑了笑,张仲宁会意,走到小路的坡下逗弄花草去了。
“喂,少爷,我是晓实。”
“嗯。”
“事情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完成了,过两天就会看到结果出来。”
“很好,另外给新闻媒体递个话,封了孤儿院的新闻,这些天也闹够了。”
“是。”
燕殊挂了电,长长舒了一口气,招呼张仲宁道:“待会回去跟他们都打个招呼吧。”
“有这个必要吗?”张仲宁显得很疑惑。
“当然有,”燕殊一边说得很笃定,一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丑媳妇也总是要见公婆的,想要留下个好印象也是应该的。”
“……”知道燕殊故意逗弄自己的张仲宁咬咬嘴唇,狠狠瞪了燕殊一眼,心里却还是开心的,“走吧,到时间了。”
只见两人在空旷的野外拉手并进,路边的野花野草们被风儿轻轻吹拂着,摇头晃脑很是高兴的样子,镜头逐渐拉远,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蜿蜒不绝的小道上,两人不快不慢的并肩走着,一直一直……
曾经的喜悦、怒火、悲伤、寂寞都是过去的了,不失不忘的正是那无可替代的记忆,那些将我们错开的时间不是没有意义的挣扎,而是为了遇见你,为了创造出属于我俩的经历、记忆所必须的代价。只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就算我仍旧不相信希望,就算我一如既往的是个胆小鬼,就算我仍旧心结难解,可是我愿意相信你,愿意相信你的希望你的努力,只要有你在我就会充满勇气,就会不再龟缩起来像个胆小鬼,像现在这样心脏鼓动、内心雀跃、充满了莫名的力量。拉紧张仲宁的手,燕殊从未笑得如现在这般舒畅。
番外 我们
(一)
张仲宁拉上窗帘,重重地倒在床上。
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忙碌了,他不无叹息的想,果然是被惯坏了。同燕殊交往的这几个月里,孤儿院新院长走马上任,状况逐渐稳定,爷爷则被子女接到国外疗养去了,想起爷爷走时不情不愿的样子,张仲宁不禁笑出了声。不是不舍得爷爷走,而是这样对于爷爷来说更好,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平日里虽然活蹦乱跳的,但终究还是禁不得这么些折腾的。这次的事件不到一个月便以解决,顺利得让休学帮忙的他无事可做。
于是,他在燕殊的要求下回到C市继续学业,其实他已经大四了,就算落了一个的功课也毫无影响,否则他之前也不会有那么多时间玩网游。可燕殊总紧张得不得了,希望他能全心全意完成学业,甚至搬到了学校附近,以方便随时照看他。
交往前,张仲宁完全想象不出,燕殊居然是这么粘人、爱照顾恋人的类型,按照他心里的设想,分明是自己照顾于他,可惜现实是与想象完全相反的。但是,就这样被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小心对待着,感觉也没有那么糟糕,只是非常的不适应。
几个月的交往,少不了磕磕绊绊,却总能将争执消于无形,两个人都是很成熟的类型,恋爱起来甜腻却不会过分,坚持却不会固执。但张仲宁还是会感到惶恐不安,这是他的第一次恋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每次都是燕殊主动,而他只能被动接受,他讨厌这种模式却也无可奈何。
门外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大概是燕殊听到动静知道他回来了。他们才交往不久,便已经同居,张仲宁心跳加速地想,这样的进度还是太快了吧。但燕殊在这件事上十分坚持,最后妥协的还是张仲宁,因为他隐隐感受到了燕殊这样做的理由,只是为了多一点时间和他在一起而已。
穿着随意且居家的燕殊进来了,“仲宁,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张仲宁缩了缩身子,蹭蹭床,带着点鼻音道:“今天系里的教授拉人打杂,结果只到了两个人。”
燕殊拉过他的手腕,放在手里轻柔地把玩着,“累了?起来泡个热水澡再吃饭。”
“嗯。”我都快被你喂成猪了,一天三餐都盯着我,连一点隐瞒的空间都没有。
“又不情愿了,哪里有你这样只吃素的,要是再被我发现,我就天天去学校看你。”温柔的笑里藏着几分危险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