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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的么!”
晴枝何曾受过这等难听的话,白皙的脸蛋瞬间涨得赤红,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牙齿咬的咯吱响,拳头握成了铁榔头一般。
常叔风一阵似的跨出两步,朝常婶狠狠一甩手,一个大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脸上!
“你你你!”常婶捂着脸泪流满面,气的声线都在颤抖,“成亲十几年,你今儿个终于动手打老婆了,好哇,还是为了个小娼妇!”
常婶愤懑地转身,踢倒了堂屋里的一只凳子,又把屋门口的狗踹得呜呜叫,转头见了晴枝刚落下的针线筐,抄起新做的鞋就奔进厨房,一咕噜将鞋扔进灶膛里烧了。桑妮子抱着弟弟躲在角落里,常小弟被吓得嚎啕大哭。
烧完了鞋,常婶犹不解恨,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骂了起来:“没天理,打老婆!我一头碰死你们就舒坦了!”她朝地上擤了个鼻涕,哼哼了两声,又打了个嗝,“说什么大家闺秀,一个是贱婢,一个是怂姐儿,到庄户人家打秋风来了,还在我面前充主子,不过是个下流破落户,我呸!”
苏然听她越说越不像,虽然常家的院子比较偏僻,但保不准经她这么一闹惹来闲话。苏然压着怒火,呼出了一口浊气,掸掸裙子上的褶子,低垂着目光,慢慢踱步出来。
常婶正噎了话干嚎,看着前面的女孩面若冰霜,一步一步地徐徐走来,脚边的裙裾划出片片旋儿。那通身冰冷的气质,和她印象里一个酷似的脸庞重叠了起来,那人的眼神至今让她记忆犹新,仿佛只要被他不轻不重地看一眼,就能叫人堕入冰窖。
女孩面带冷冰冰的笑容,朱唇轻启:“苏家的女孩儿,再怎么落魄,也不能叫人欺负到这步田地!”语气轻慢,好似漫不经心说出口的话,却叫她心神大震。她想起了另一个夜晚,那人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也是轻飘飘地说:“苏家的女儿,若是叫人欺负了去,我就是在黄泉地狱,也会把他拖下来!”
然后,自己和丈夫对天发誓,跪接了那一百两银子
常婶再次像筛糠子似的抖了起来,这次却是吓得,苏济铭的手段和名声,即使被流放在千里之外,也足以让她吓破胆神。
“那一百两银子,我不追究了,权当是你们家收留了我们的谢酬,可你若是再口无遮拦,呵呵,大不了鱼死网破,收留钦犯的罪过,可是人头不保的!”
常婶久久没有回应,苏然看她像傻了一样呆坐在原地,状似自己的威慑还是很管用的,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大的气场,两句话就震慑住了她,挂着嘲讽的微笑,昂头转身回了屋。
进了门只见晴枝伏在桌上哭,抽抽噎噎的,双肩也跟着不停地抖动。苏然叹了一口气,拉开她的胳膊,看着她哭肿的眼睛,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
“这回知道哭了吧,你早听我一句劝,凡事退一步,也不会闹到这地步了,”苏然又顺手倒了一杯茶,一口口喂给她喝,拍拍她的背顺气,“她拿着那钱又花不了,你着什么急,这下可好,惹急了她,非逼得我把钱送给了她,哎,算了算了,就当买个教训吧。”
往后的几天就太平多了,尤其是常婶,说话行事都客客气气的,还主动改善了大家的伙食,苏然自我安慰道,把钱送出去了也好,起码生活的质量提高了。只是晴枝还有些蔫蔫儿的,不爱搭理人,苏然知道她心高气傲,也不在意。
之前晒好的谷子已经装袋入仓了,刚好下了一场及时雨,铺在地理的秸秆也泡的烂熟,肥地很有效果,再过几天就要犁地了。
这天早上,常婶又试探着提了买牛的事,这次都没有人反对,常叔也闷声不响地啃馒头,常婶的心气儿总算顺了些,因买牛是她多年的夙愿,眼下又正跟常叔呕着气,这次是铁了心也要遂她的意的。她匆匆吃完了饭,碗都没有收就去了集市。
晴枝躺在床上懒洋洋的,望着梁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然见她没精神,也歪在床上,和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知道一头牛一天能耕多少亩地。”
“反正比人强,做人还不如做畜生有用。”
“额,常叔这两天教了我不少种庄稼的知识呢。”
“来生投胎做个种田的,粗粗粗糙也比半死不活强。”
“咳咳,你说小陈管事现在在干吗呢?说好半个月就回的,这都已经一个多月了。”
“忘恩负义的东西,留我们在这儿自生自灭。”
“”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如果大伙儿看出来了,请指正哈,不过文章也不能写得太琐碎,所以有一些情节我留白了,如果不是逻辑硬伤的话,朋友们可以自行脑补的说~
嘿嘿嘿嘿(→ 3→)#我才不会告诉你们真相是懒#。
☆、第4章 来了一只小牛犊
晴枝说了两句丧气话就合眼睡了,苏然觉得无趣,就轻手轻脚出门来。自上次事件后,桑妮子待她愈发冷淡,早早地抱着常小弟去打谷场玩了。苏然见家里没有人,是个难得的机会,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进入了春草园。
园子里的大石下放着几只装了种子的布袋和一些小工具,都是上次从卖货郎那里淘来的,因常叔也不太懂怎么种植这些,苏然只好摸着石头过河了。
春草园地方不大,堪堪两亩地的样子,能种植的地方不过一亩七八分,苏然将园地规划了一下,她以石头为中心,打算在前方开辟出两分地来做试验田。
她把每样种子都取出一小撮,拿了一只小锹,开始整地,好在土壤很松软,即使用简单的工具也不劳累。
因为不知道有哪些作物是需要间苗的,索性都种的分散些。经过小半个时辰,种子都点播了下去,她拿了一只瓢,走到池塘边舀了水挨个浇。
这些种子,辣椒和花椒她是认识的,另外一种则不确定,只知道是某种瓜的种子。
苏然思索着,在这个年代,还是多种些粮食才保险,她打算从常叔那里央点稻种和麦种过来
浇完了水,她揉揉酸疼的腰,感叹果然农民伯伯种田辛苦,以后吃饭要坚决做个光盘族,将手脸洗洗干净后就出了春草园,独自一人坐在常家小院里享受惬意的午后时光。
一只铁搭在地里缓慢地耕刨,握着铁柄的手布满老茧,青筋累累。常叔像往常一样耕作,心思却系着买牛的事情,自家婆娘会不会挑牛呢,是水牛还是黄牛呢,是老牛还是牛犊子呢,又盘算起搭牛棚子和往后的饲料嚼用来。
“常喇子,还不家去呐,你家老婆买回一头漂亮的小牛犊啦,呦呵,我刚牵了绳,可有劲儿!”田那头有人朝他大喊,常叔一听,身子僵硬了半天,等回过神来,立刻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东西往家赶。
村里人听说常家买牛了,都羡慕地去围观,对着小牛啧啧赞叹。苏然也好奇地站在一边观看,憨憨的小牛眨巴着眼睛,一点也不认生,活泼的尾巴时不时扫扫腿。在乡下,买牛可是一件震惊乡里的大事情。
“还是头母的呐,”常婶高亢的声音穿透人群,自打她回来后就没停过炫耀,“本来想讨头便宜的黄牛,可我想呐,过几年家里没准要开新地,索性一咬牙,花了三两银子买头上好的,虽然还是犊子,养上一年就能干活儿了!”
常叔气喘吁吁地赶来,虽然觉得对不起苏然,可这也是他多少年的心愿,他也曾夜夜不眠,就想拥有一头壮实的牛,而如今梦想实现了,他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看着健壮的小牛犊,他在人群中傻傻地乐了。
经过同村几个壮劳力的帮忙,一间牛棚在两天时间内赶制了出来,小牛开心地住了进去,环视着自己的新家,满意地哞哞叫。苏然不顾晴枝的反对,每天都会割草去喂它,几天下来,小牛也喜欢上了苏然,每次见了她,都会亲密地用头去蹭蹭她。
这天喂完了牛,苏然顺便进入了春草园,前段时间种下去的种子,除了花椒那一溜,其余都发了芽,尤其是番甜瓜那一排,长势最好,已经有了抽藤的迹象。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作物生长周期是什么样的,她也明显感受到春草园里的生长时间是加速的。
这晚天刚刚擦黑,苏然洗漱完毕打算歇息了,这时,一个久未谋面的人,出现了。
小陈管事。
这一去一个多月,小陈管事黑瘦了不少,但仍然神采奕奕。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晴枝,她絮絮叨叨地问了许多话,又诉了许多苦,小陈管事都微笑着一一听了,相比之下,常叔常婶就不那么轻松了,小陈管事虽是微笑着,然视线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