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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一头尸魔猎手已经看上了我们的运输机,扇动着翅膀冲过来。
即使曾经和这种对手交战,我仍旧忍不住心惊胆战。因为那时候在地面上,即使打不过也可以逃的,现在人却在半空中,一不留神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在那头尸魔猎手离直升机还有五米远的时候,赤精开了枪。
子弹刚好自它两眼之间穿过,它似乎在半空中顿了一顿,整个身子都抽紧了,随后两枚眼珠都从眼窝里爆了出来。
它坠下去了。
赤精的子弹,想必经过特殊的改装,射入人体之后,还能有这样大的威力。他射杀了这一头尸魔猎手,脸上却没有半点欣喜的表情,似乎很是平常,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说些什么,手中的动作却是一刻不停,只听弹壳一枚一枚跳出枪膛,每一发子弹都夺走一头尸魔猎手的性命。
杨友一也算是不错的狙击手了,可是和赤精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有办法比。看他射击,似乎也是一种享受。
周围的枪声渐渐平息,朝外面看时,仍旧飞行着的尸魔猎手已经很少了。我看得有些发呆,偶尔回头,却发现有一头尸魔猎手从另一面猛冲过来!
后面!
舱门只开了一面,从这里自然射不到另一面的。驾驶员似乎也发现了,猛地拉高十来米,我们全都蹦了起来,天地都翻覆了。
赤精却从舱门跌了下去!
我双脚在舱壁一踏,借力弹了过去,却差一步没有抓住他的脚。把头伸出去查看,却见他的腿被安全带缚着,人却倒挂在直升机下面,模样很是可笑。
他到这个时候还死抱住狙击枪不放。飞机这么动荡,人又是头朝下脚朝上的,难道还可以瞄准么?
砰!
赤精射出了这场战斗的最后一发子弹。
那头从背面撞过来的尸魔猎手无力地盘旋了一阵,极不甘心地朝地面砸去。
我们用力把赤精从底下拉了上来,他满脸呆滞的模样,大嘴紧紧抿着,忽然问道:我杀了多少?
我不禁问道:你连自己干掉了多少都不知道?
娘的,杀人的时候,风向、距离、动向。。。。。。那么些事情要计算,连老子的名字都忘记了,哪里记得住杀了多少?
铁幕背后 第五节
清除了这股尸魔猎手之后,那些东西再也不敢來骚扰,我们很快来到目的地,准备机降。
说来我有好几年没有玩过这东西了,动作略显生疏,幸好其他几人也和我一样,甚至更加笨拙。
武装直升机一顿点射,消灭了几头在医疗中心主楼天台游荡的丧尸,除了这一支小部队之外,另有两个小队的士兵也降了下来。他们是货真价实的特种兵,身上的特制连裤防护服专为防止病毒传播设计,完全没有露出一点皮肤,脸上也戴着空气过滤面罩和头盔,显得很臃肿,像装在裹尸袋里一般。
人手到齐之后,那两队特种兵的指挥官走到铁头面前,道:铁队长,是否按原计划进行,请指示!
行动!
两名特种兵埋伏在天台大门两侧,另外一人飞脚踢开大门,第四人立刻朝里丢进一枚闪光弹,动作配合地行云流水。楼梯口没有丧尸的影子,但整个楼道的臭气使我们以为自己走进了某个巨人的肛门。
医疗中心里没有太多丧尸,至少一路上我们只遭遇到十来头,全部在强大的火力下化为肉渣。但是有尸体那种货真价实的尸体,数以百计的尸体遍布回廊和楼梯。
起码腐烂了十几天、并且被扯得粉碎的尸体。
每走一步,都会听到挤压西瓜一样的吱哑声,赤色的浆汁乱溅,有时候推开一道门,会发现后面有一具骷髅正在望着你。
无论是我的四名同伴还是特种兵们,尽管脸上并未表露出来,我却看出他们内心的恐惧。无论本领再高强也好,见到这么多尸体,只怕心里也有些不适。无动于衷的人,已经不能算正常人了吧?
我就无动于衷。
我的看法是这是丧尸的一座储粮仓,每当他们在外面找不到东西吃,或者阳光猛烈的天气,他们就会回到这里,吃一些储存的肉干和杂碎。现在他们显然出外觅食了,所以最好赶快。
十分钟之后,我们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特种兵全部分开在周围警戒。
铁头从背囊中抽出一卷建筑图,道:按图上的显示,办公室下方有一间密室,从楼下是到不了的,应该从这里进入。
我听了这话,不由暗暗佩服,因为那密室我是去过的,而他只是凭借公开的建筑图便判断出来,当真是有真本事的。
榊原秀夫的办公室洠в斜簧ナ栉郏故抢涎樱皇羌揖呱隙蓟艘徊慊摇N铱醋拍歉蹦约从钪娴耐迹睦镆徽竺悦!
榊原秀夫。。。。。。他当真就这么自杀了吗?会不会是周火德骗我的呢?
我正想着,忽听里间传来了赤精的惊呼,过去看时,原来他们已经发现了床下的秘道,铁头正要打开,却被赤精阻止了。
可能有自毁装置。
赤精取出一副夜视仪模样的东西戴在头上,又往耳朵里套上了个听诊器,聚精会神地开始工作,很快,他便抬头道:是有某种东西,如果暴力开启的话,只怕底下的房间会爆炸。
铁头点头道:那就开锁。
这是电子和机械双重锁,还有指纹识别系统,比较麻烦,等一等。。。。。。
他的背囊好像个百宝箱,这回拿出来的工具盒里的东西,我却半件也不认识了,只是好像盗窃用的万能钥匙和螺丝刀之类,还有一台小型电脑,这些东西我都是不懂的,全都挤在里面又闷热。我正想向铁头说要出去守卫,走廊上却传来一阵惨叫和枪声。
丧尸攻回来了么?
铁头抬起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惊恐,沉声道:司机、医生、秃鹫,你们出去看看!
走廊上除了几万头盘旋的苍蝇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入侵者。特种兵们在另一端的楼梯口猛烈扫射,似乎楼梯里躲藏着什么厉害的怪物。当我们赶过去时,却发现他们只是对着黑洞洞的楼梯和满地同伴的尸体射击。
我扶住一个浑身发抖的战士,厉声道:怎么了!
蛇,大蛇!他惊惶失措地回答,再次举起半自动步枪,被我一把夺过。
什么蛇,其他人呢?
不用问我也看得到,其他人都在地上,那条蛇几乎扯碎了一半特种兵,另外一半看来也魂飞魄散了。
他们也都和丧尸交过手,潜行尸、尸魔猎手也都见识过的,就算害怕,哪里会怕到这地步?除非是看到了某种新的怪物。。。。。。
有一头大蛇,挟着一个活人,那人还在叫‘救命'的。。。。。。
一条蛇怎么能够挟着一个人?要么也该是缠着或者咬着。我正想问问清楚,下方楼梯里就传来了救命的声音。这战士惊得跳了起来:对,就是这人,他还活着!
我什么也来不及想,已经跳了下去,秃鹫在顶上大叫:你不能去!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那可能是另一个幸存者!
越往下走,尸体越多,味道越臭。黑色的血把所有窗户都涂遍了,使得整座大厦内部一片血红,像是冲洗照片的暗房。如果不是那幸存者间歇性地尖叫救命,我可能已经失去了方向。很明显,只要那条蛇轻轻扭动幸存者的脖子,他就再也叫不出来了,可是看来蛇并不想这么做。
路上出现了一些断成几截的丧尸,生命力还很顽强,拿着自己的残肢啃着,显然是刚刚被蛇搅碎的,这更加使我感到好奇。
追踪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叫声不再移动。
我看到那幸存者了。
他陷在尸山肉海之中,被残枝断臂和内脏绊倒,正在拼命挣扎。大厅还算整洁,所有的尸体储备都被堆放在中间,好像一堆大粪,而他就是点缀在粪便最高处的樱桃。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他见到我来,像溺水者见到浮木一样拼命扭动起来,终于从尸堆上滚了下来。
五头丧尸满嘴流蜒,嗤笑着朝他爬来,我的手枪总算尝到了爆头的滋味。
别动我把枪对准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瘦得皮包骨头,只有一双眼镜还算明亮,滴溜溜地乱转,看来有些生气,可说不定仍旧是某种新品种的怪物,我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人顺从地举起了双手,道:别开枪,我不是僵尸!我是精神管理局的人,你是联邦军么?
他在说什么没头没脑的?什么精神管理局,什么联邦军?我皱起了眉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在这里多久了?
他眯起眼睛想了半天,喃喃道:我是纪元一百九十九年住院的,严重的慢性胃炎,我。。。。。。
他的眼神迷茫起来,我却已经明白,这恐怕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却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