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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状态。她十个指头上的指甲已经全部剥落了,鲜血染红了整片土方。每挖出一捧土,她就抬起头来无助地望着四周,呆滞地喊一声:
方平
那件衬衣和我穿的那件很像也许都是在大厦里拿的同一款式。
我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在她叫的时候应了一声:我在这儿!
她好像没有听清,侧耳想了一会儿,又去挖土。我跳到车库里,又叫了一声:妙舞,我在这儿。
她根本没有理我。
妙舞?
我直接爬上这个庞大的土堆,把手按在她的肩头,可以感觉到下面正在痉挛的肌肉群。她看也不看,直接一耸肩,把我的手打掉,然后继续她的工作。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在这儿,不在下面。看我一眼,就一眼。。。。。。我喃喃说着,抱住了她的腰,使她的眼睛注视着我。
开始她没有认出来,她的眼睛了充满了狂热的火,那里只有土堆、衬衣、挖掘。我敢打赌她想要揍我一拳,就像我想要揍那个挡在我前面的人那样。一直过了大约有半分钟,她的眼睛闪动了一下,眼珠子不再凝固,从双眼里流出滚烫的泪水。
哦,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她鲜血直流的双手捧着我的脸颊,在我浑身上下抚摸,似是想要确定我的存在。我笑了。
是我。早晨我出去兜了一圈,现在回来了,就这样。
她出乎意料地狠狠在我胃部揍了一拳,叫我痛得几乎弯成了个虾米。等我直起腰来的时候,发觉她已经哭得如雨后梨花。
你怎么能!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是一个混蛋!你是一个。。。。。。
她不能控制自己,瞳孔已经变成真正的猫咪那种细条状,我连忙把她拦腰抱起來,抱到较为阴暗的地方。她在我的怀里又哭又闹,把我的肩膀捏得青一块紫一块,直到我狠狠地在她浑圆的屁股上拍了两掌,她才安静下来。
然后我们接吻了。
我从来不知道她是这样热情的,她像一团火,从我的嘴唇一直烧灼下去,把整个躯壳都点燃了。我的身体里充满了迫不及待的力量,所有伤口在一瞬间全部愈合。
而我也喜欢这样。
我们在这角落里呆了十分钟,这才想起外面还是一个混乱的世界。想要开口说话,才发觉嘴唇全被咬破了。
辛辣的刺激充满口腔。
我说外面发生了什么?爆炸什么时候发生的。
她从迷乱中醒来,摇着头说:一个半小时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中枢控制室被炸塌了,备用发电机也全毁了,我们损失了很多人。
展定鸿在哪里?或者雷雄?
我不知道。
必须找到他们。
那走吧。
等等。
我把她的双手轻轻捏在掌心,让十个指头对着我。指尖被磨烂的地方已经开始愈合了,看上去像一些渗着血的白玉。
我把这十根指头一根一根放在嘴边,深深地吻过,她想缩手,却被我牢牢攥紧了。
今天早上事出突然,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我发誓。
困兽犹斗 第十三节
在这样的环境里要找到两个生死未卜的人很不容易,但我们还是幸运地找到了展定鸿。这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午后也许有雷阵雨。也就是说,那时候可能会有大批丧尸袭来。
他们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找到展定鸿的时候,他正在三楼到处奔跑,徒劳地发号施令,想要将乱作一团的人群重新组织起来。开始我没有认出他他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的衣裳都破成一条一条的碎布,一双眼睛好像猫头鹰一样闪亮。后来地上有个伤员叫了他一声,我们才认出来。
那个伤员的肚子破了一个大洞,里面镶着一块碎石,如果拿出来的话,可能会把肠子都带出来。可是就算这样,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血好像喷泉一样无法止住,他的脸比刚刚粉刷过的墙壁还要苍白。
给我一枪,老大,给我一枪,痛煞啦!
再忍忍,医生很快就来。。。。。。展定鸿跪在地上,抱住了这伤员的头,只要一会儿,再忍忍。。。。。。
只听咔嚓一声,展定鸿的双臂猛地往左一旋,那伤员双眼一瞪,脖子一下子长出一截,脑袋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死去了。
展定鸿慢慢地帮他阖上双眼,很慢,很慢。
我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他过了很久才回过头来,在昏暗的光线照射下,他的皮肤中好像镶了无数铁甲,坚硬无比。
嗯,方平,你还活着,去干点什么吧,把一楼的伤员都抬上来,抬不上来的就地处理了,我们准备炸掉电梯。你见到老阎了吗?他可能已经死了,妈的。
是他干的,阎真和李真,他们炸掉了地下车库,自己逃命了。
什么!
问题就在你我。我们知道李真干的勾当,所以他不想让我们活下去,而阎真也不愿出去以后因为非法持械直接进大狱,他们两个一拍即合。昨晚又是阎真值班,所以他动了手脚。
展定鸿看着我,眼珠好像两枚烧红的炭块,一字一顿道:我要亲手割下他们的卵子,我发誓。
那你可能会很失望,他们再没有卵子可供人割了,我可保证这一点。
他盯了我很久,接着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涕泪俱下,然后他重重地擂了我一拳:真有你的,够种,操!
就像我说的他从嘴里恶狠狠迸出几个字,最后的时候到了,路只有两条自杀,或者拼掉他妈的几条烂尸,然后自杀。你选哪样?
当然是后者。
决定了这一点后,我们开始最后的工作。首先要干的是解决一楼的伤员,那些轻伤员也就是在半个钟头之内还死不了的,都被我们用简陋的担架抬到上面;而重伤员则被当场解决。
洪升泰的帮徒和警察是比较好对付的一类,往往不等我们提出,他们就主动要求给来个痛快的,这些人有着丰富的急救常识,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蛋,唯一的要求只是一支香烟。我趁他们抽到最后一口的时候猛击他们的后脑,保证没有半点痛苦。
难办的是那些女人和孩子,他们中间受重伤的虽然只有几个,但是叫声却最为凄厉,一群人围在他们周围,束手无策,只是徒劳地叫着:警察老天医生
我来了。我沉着地回应,分开众人。在一块大石板下面压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她的整副下肢直到肚脐完全被压碎,发出好似分娩的惨叫。
救救我医生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求你啦!
一个小男孩拉住了我的手:叔叔叔叔,救救我妈妈,叔叔!
她的盆骨粉碎性骨折。我对周围的人解释,骨头刺进了内脏可能是肾脏或者脾脏,造成了严重的内出血,你们看她的脸色多么难看。小伙子,再来看你妈妈一面吧。
小男孩似乎意识到什么,磨磨蹭蹭地来到母亲面前,忍不住啼哭起来。他的母亲颤巍巍伸出手,来抹他脸颊上的泪:乖,囡儿乖。。。。。。
我用宽大的背影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后面的群众已经意识到我要干的事,他们惊呼起来。
可是我已经干完了,然后我拿一块脏兮兮的布把这女人的脸蒙上。
头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小男孩,他哭闹着抱住了我的大腿,在上面又捶又打:你害死妈妈,你害死妈妈!
后面有人惊呼:杀人啦,杀人啦!
人群里此起彼伏地发出尖叫。
我扯着小男孩的后领把他拎起来,对着这些民众道:是的,我杀人了。如果你们现在不乖乖地上二楼,我还会杀更多的人。或者你们宁愿死在我的手里,而不是僵尸口中?
他们一个个打着哆嗦,好像在看一具丧尸。我把小男孩放下,对他微笑:很久以后,也许你会明白,这对你妈妈来说是一件好事;也许你不会明白,而终生憎恶我。我不在乎,真的,因为我们没有‘以后'了。现在都他妈上楼去吧!
他们终于上去了,所有人。我仔细以听了一会儿,除了亡灵凄厉的惨叫和阴风呼号之外,没有活人的声音了。
然后我们炸掉了连接一楼和二楼的自动扶梯。
这里有一点小小的运气,阎真没有找到埋设在这里的炸药。后来的事实证明,如果不是这么及时炸掉电梯,我们可能会死得更快些。因为大约十分钟之后,天就阴下来了。
丧尸登场。
开始只是一头,摸索着进入大厦他们梦寐已久的猎场,这个愚蠢的东西被地上的各种残骸绊了几跤,最后干脆跌进了地下车库。它根本不会跳跃,所以完全没有办法爬上来。
但是第二头、第三头很快就出现。他们探头探脑前进,身后跟着一大群同伴。那里有多少?五十头、一百头、五百头?我不知道,只是到了后来,整个一楼已经完全被他们占领了。到处都是他们腐烂化脓的恶臭,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