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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秀执笔调墨:“娘亲很快便知。”说完摊开宣纸,细观眼前美景,思量少刻,下笔如有神,开阖纵横,一副牡丹争艳图跃然纸上。
画龙还须点睛,牡丹最为传神的是花蕊。楚秀先是打量皇后,那眼神看得皇后极不自在,皇后还以为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止不住拿袖拂面,楚秀这才落笔,几点黄蕊,使得原本盛放的牡丹更添华贵之气,一时间竟让人叹为观止。
皇后举起画幅端详,啧啧称赞不停:“好,真是好,就是宫廷画师也难画得如此之好。”
楚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可惜,还未能得娘亲神韵十之五六。”
皇后这才恍然大悟,这小鬼头是以花画人,顷刻脸羞得通红,哪料手上一轻,画幅被人夺走,皇后气势夺人道:“大”胆字未出口,立刻改为屈身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素芳见了此画也是称奇不迭,楚秀估摸他一时半会还没留意到自己的存在,小腿一弯便欲闪人。
“秀儿。”
楚秀就势跪下,硬着头皮道:“孩儿见过父皇。”完蛋,躲不过了
素芳放下画幅,果然一脸怒色的盯得楚秀心头直发慌。
皇后愣在一旁,不知这爷俩今儿又是唱的哪出,又不好说什么。
素芳撩袍角坐下,眼神示意皇后也坐下,才转头对楚秀说:“你还知道有这个父皇啊?十几日来刻意躲着父皇东跑西窜不说,父皇差人去请,你端的架子可比父皇这做皇帝的还要大上几分。”
楚秀不啃声不出气,皇后见素芳正在气头也不敢出言相劝,孰料素芳脸色一变,乐呵呵的执起皇后的手:“看吧看吧,我说我们的孩儿必成大器,此话不假,年少便是才华横溢,日后必是我崩越之福。”大有盛赞之意。
皇后谦虚道:“陛下谬赞,这画倒是其次的,臣妾窃以为秀儿孝心可嘉,陛下的意思呢?”
“该赏,该赏,赏什么好呢?”素芳故作沉思,当然没有错过楚秀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给皇后递眼色的精彩表现。
皇后理了理袖角道:“臣妾一家之言,又是妇人之见,陛下莫要见笑才是。若是陛下不准,就当臣妾不曾提过,就此作罢,可好?”
素芳憋笑,但看楚秀要的是什么:“好,朕答应。”
皇后三分害怕七分镇定道:“臣妾斗胆,想替秀儿向陛下讨要先皇赐予陛下的宝刀,陛下若是不愿割爱”
“准奏。”
皇后来不及反应,楚秀立马从地上蹦起来,往素芳怀里一扑:“父皇最最好了,秀儿最爱父皇了,父皇亲亲”说着小嘴就往素芳脸上凑。
素芳嫌恶的推开:“别老把口水往你父皇脸上流,要亲亲你母后去。”
楚秀调头朝猝不及防的皇后一口亲去,吧唧声传老远。素芳气得快抡袖子揍人了,楚秀这混球,哪不好亲,又亲嘴
“那是朕才可以亲的地方!臭小子!”
楚秀往皇后身后一闪,朝园里的花木丛蹿去,素芳追赶不及,只听他边跑边喊:“父皇我去取刀,你和母后慢慢亲,想亲哪儿亲哪儿”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满面通红的垂下头:“童言无忌,陛下莫听秀儿胡言。”
素芳抬起她娇羞的脸蛋,吟道:“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皇后更是羞得想掩面,素芳执起她的手:“稚绮,我记得你嫁与我初为人妇时也才十四,是吗?”
皇后一面低头应答,一面由他牵着走。若是能这样走一辈子该有多好。皇后这样想着。
素芳又说:“秀儿一个人太孤单了,我们再给他添几个弟妹可好?”
“陛下做主便好。”皇后这才发现两人已踏入毓秀宫正殿,殿门紧掩,殿内只留二人,皇后左右不安,叫了声:“陛下”
素芳拉她入怀,两张脸紧紧相贴:“你都答应了,不准反悔。”
那日,毓秀宫正殿先是传来皇后的推拒声,接着是陛下婉言相劝声,再然后是侍在殿外的宫人皆不约而同掩嘴笑,心下琢磨着大皇子快有弟妹了——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李白《长干行》
第四卷 我已成魔(上) 第 76 章
“臣恭送大皇子殿下,倾君大人。”范岂之拱手,目送楚秀携清月离了御书院,心中更是萌动不安。
陛下专宠千悦宫太后的亲侄女程嫔已是众所周知,倾君失宠多日,人虽是憔悴不少,然绝代风华丝毫未减,反而平添几分娇弱,可谓得上“病若西子胜三分”。
更令人倾羡的是倾君大人文思泉涌,才思敏捷,论到吟诗作词,连当代文人雅士也少有能出其左右。
妙人啊,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范岂之笑容满面的踏出宫门,等候多时的家仆见自家老爷出来了,便令降下轿角,范岂之前脚刚踏上软轿,后面就传来孙传长的声音:“二叔,二叔!”
范岂之皱眉,这小侄是长姊的宝贝疙瘩,却又将纨绔子弟骄奢淫逸的坏脾性习了个惯,胸无墨点,不学无术,若不是凭着范岂之为他奔走举荐,怕是连个一官半职都捞不到,如今好不容易替他谋了个闲职,他倒也通晓感恩戴德知恩图报的道理,前不久拉着范岂之说要好好答谢,范岂之笑纳,谁料竟是去烟花之地,气得范岂之当场拂袖而去,气恼不已,好几日都对这个小侄闭门不见,没想到他今日倒候在宫门外。
范岂之没给他好脸色看:“传长,你来此作甚?”
孙传长点头哈腰:“小侄自是等候二叔多时,今日小侄做东,请二叔前往秋水坊品茗,二叔可否给小侄一个薄面?”
秋水坊倒听人说过,算得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茶楼,雅致不俗,多有文人骚客聚集于此,品茶论诗,颇负盛名。
然与之相应的,秋水坊的价钱也高的骇人,随便一杯花茶便要好几两银子,且不说那些个名贵的绿茶红茶,没个十几二十两肯定不敢叫。
范岂之心思神往久矣,也没琢磨孙传长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应诺前去。
到得秋水坊,请入雅间,才发现里面还有人,经孙传长一一介绍,皆是商贾家的公子,出手阔绰,对范岂之这类的名士更是敬佩不已。
几番客套恭维,范岂之也是喜笑逐颜,没了芥蒂。
这时,有人敲响房门,孙传长像是早有所料,忙叫道:“进来吧。”
门应声推开,好几双眼睛直直的射向门口,一名素衣男子抱琴而入,微微低头行礼道:“竹渊见过各位爷,不知爷都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儿?”
话音未落,一名轻薄子弟便上前握住竹渊的手,调笑道:“只要是你弹的,爷都喜欢听。”
竹渊不动声色的推开他,来到琴座前坐下,调校好弦音,温和笑言:“不若先弹一曲《盛唐夜唱》。”
众人皆称好,竹渊十指灵动,流畅的琴音顷刻流泻而出,在满屋弥散开来,此景此曲,茶香愈浓。
孙传长撞了下范岂之的手肘:“不错吧,二叔。”
范岂之啜饮了一口茶,端看满座皆将灼灼目光投向竹渊,不由得叹了声:“可惜啊”
琴声嘎然而止,竹渊吃痛的收手,几丝血线从指尖渗出,竹渊遂起身行了一礼道:“竹渊失礼,扫了各位爷的雅兴。”将受伤的手放在身后,便欲告退。
众人哪肯轻易放他走,正在发难之际,一个珠圆玉润的声音响起:“不若让我替竹渊向各位赔不是可好?”
明艳不可方物的少年一手执白玉酒杯,一手执壶,对着座中一人举杯:“桓忻先干为敬。”仰头将整杯酒水倒入嘴里,那人早被桓忻的艳色惊得目瞪口呆,施施然不知所谓。
如是行酒,到了孙传长。孙传长在脂粉堆里打滚多年,此等绝色虽是闻所未闻,但还是最先回过神来,不怀好意的将桓忻纤腰一抱,说道:“酒要这样喝才好。”接过桓忻手中酒杯满口饮下,对准桓忻的嘴灌了进去。
竹渊呆得忘了受伤的手指,眼珠瞪得快要跳出来。
桓忻咽下酒水,媚笑着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