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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天残缺思索的当口,刑堂的人又拿上来了三样东西。那三样东西,被放在三个普通的托盘上,整齐的摆放到了墨玉的面前。
本来精神还不错的墨玉看见那三个托盘上面的东西时,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髓一般,软软的跪坐在了地上——那三个托盘上,摆放的,是三个人头。右手边的第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中间的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而最左边的那一个,则是一个才四五岁的孩子。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他们共同的一个特征就是瞪圆了眼睛,满脸的恐惧——为即将来到的死亡而恐惧。
墨玉神色呆愣,直直的和面前的三个头颅大眼瞪小眼。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头缓慢而僵硬的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茫然的眼神也渐渐有了焦距。
“嗬嗬”抖动着嘴唇,墨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喉咙里除了‘嗬嗬’的声音外,竟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
“宇啊”伸出手,墨玉膝行上前,颤抖着抚摸左手边那个四五岁大的孩子的头颅和那双曾经灵动,现在却凝固了满满恐惧的大眼睛。
“啊孩宇啊”当指尖触及那冰冷僵硬的皮肤,这个清秀女人的脸,瞬间被泪水浸湿。
然而,墨玉在因为自己亲人的头颅的悲痛欲绝的时候,站在这里的其他人,却显得极为的冷漠。姑且不说罗珞这个连天下宫里的人都觉得变态的疯子,其他诸如花想容,云昊钺,云昊空这几个在天下宫地位极高的人,都是一脸平静——甚至在平静中,还有着些许厌烦的看着墨玉,仿佛她只是在戏台上表演——还是拙劣的表演一般。
将孩子的头紧紧的抱在怀里,墨玉猛的转过头,用那对混杂了绝望,憎恨以及疯狂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天残缺。
“天残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蓦然,墨玉尖声叫道。如杜鹃啼血,悲伤莫名;又如人的濒死呼喊,绝望凄厉;然而,在配上她那对含着深深怨毒的眼睛后,在天残缺看来,却更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的悠悠嘲讽和讥笑。
花想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玉,似乎有一些怜悯,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嘲弄;云昊钺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微笑,拢着双手,他的视线在天残缺,天亦煊和墨玉三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眼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云昊空则保持着他一贯的冷漠,不论墨玉做什么,他都静静的站在角落,双手环胸,沉默中隐隐透着不耐;罗珞,则是低低的怪笑着,视线不时的在天残缺身上打着转;至于天亦煊,他则从头到尾都显得漫不经心,如同在看戏一般。
而天残缺,被墨玉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的他,此刻正如标杆一般,直直的站在原地,脸上不喜也不悲,只是看上去格外的冷漠。
第三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7…6…18 23:07:00 字数:2405
接下来,就是动刑了。由罗珞亲自动手——凌迟。在听到天亦煊宣布的时候,底下的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不是因为他们觉得刑罚有多残忍,而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次的处置过于正常了。这些在天下宫占据高位的人,早已习惯了天下宫刑堂里的种种酷刑。他们清楚,在这个由罗珞执掌的刑堂里,有着许多你绝对见不到,也想不到的残忍刑罚。而至于诸如凌迟,炮烙,车裂这种耳熟能详的酷刑说得不好听一点,这些在刑堂里呆管了的丧心病狂的人,可是一点儿都看不上——他们清楚的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人类的身体和心灵受到最大的打击而不会因此崩溃。
当然,这些在云昊钺、花想容之辈觉得正常到有些不正常的刑罚,在天残缺眼里可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站在原地,天残缺木着一张脸,静静的看着墨玉被成大字的绊了起来;静静的看着罗珞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轻巧的削下了一层肉;静静的看着艳红的鲜血沿着黑色的地板慢慢蜿蜒爬到他脚下;静静的看着墨玉那自始自终都充满了怨毒,直直的瞪着他的眼睛!
在这个行刑的过程中,墨玉没有因痛苦而惨叫半声,从头到尾,她都在不停的叫骂着,用她所知道的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天残缺,诅咒他不得好死,诅咒他断子绝孙,诅咒他一辈子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骂到后来,墨玉的嗓子已经喊破了,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但尽管如此,她那充满了仇恨的眼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天残缺。哪怕是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半昏迷状态,她也依然睁大了眼睛,狠狠的瞪着天残缺。
在割了近百刀,直到墨玉身上再也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后,罗珞心满意足的一刀扎进了墨玉的心脏,爽快的结束了她的痛苦。整个行刑过程大约一个时辰,过程也不算血腥,对于那些见识过了刑堂真正的手段的天下宫高层来说,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开胃小菜。然而,对于天残缺而言,这一个小时,却比他生命中的任何时刻都漫长!
在这一个时辰里,天残缺没有挪动过半步。从墨玉被带上来开始,他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她憎恨的眼神,沉默的对待她恶毒的诅咒。但,在平静的表面下,天残缺却又分明感觉到了,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缓慢而又清晰的流失。
在那些恶毒的诅咒穿过耳膜,钻进心里时,天残缺并没有感觉到难受或痛苦。只是,天残缺的那颗心,却一点点冰凉空虚起来。而直到墨玉在死了以后,还兀自圆睁着眼睛,兀自怨毒的盯着他的时候,天残缺分明听见,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在短促的轻响后,碎了。
他和墨玉,并没有直接接触过,但那份墨玉背叛的资料,却是他亲手交给天亦煊的。
不得好死吗?看着死不瞑目的墨玉,天残缺想笑,却发现,自己此刻,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茫然的看着墨玉鲜血淋淋的尸体,天残缺沉默着,不发一语的走了出去。
天残缺突如其来的举动,几乎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除了天亦煊。
看着天残缺离开的背影,天亦煊表面上随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眼里,却滑过了了一丝奇异的光芒。
木着脸,天残缺在天下宫里穿行着,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到了后来,甚至在天下宫里运起了轻功往自己的院子里赶。
“主”练无殇正好在院子里练剑,看见天残缺回来,他刚说了一个‘主’字,就被那重重摔上的门板弄蒙了。
惊讶的看着紧闭的门,练无殇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就他说知,天残缺一向是一个极自律极克制的人,如果没有发生什么让他无法忍受的事,他绝不会在别人面前失态——就连上次,他离开慕容飒的时候,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而现在
微微皱起了眉,练无殇眼里滑过了一丝担忧。
练无殇怎么想,天残缺不知道,也没心情知道,此刻的他,满脑子里都是墨玉临死前那憎恨的眼神、恶毒的诅咒。
‘天残缺!你不得好死——’恍惚间,墨玉那凄厉的叫喊,又回荡在了天残缺的耳边。
“我不”无力靠着墙壁,天残缺微微垂下头,让长发遮住了他苍白的脸和脆弱的样子,喃喃着说。
‘这一辈子,你都不会幸福!’恶毒的诅咒继续着,天残缺的脸色,也越发的苍白了起来。
“不”用手遮住了眼,天残缺的声音,变得异常低哑干涩。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慕容飒。
一辈子都没有希望?
“不”慢慢的跪倒在地上,天残缺眼神茫然,心藏,又一次开始剧烈的抽痛起来。
‘你不得好死——天残缺!你不得好死——’回荡在耳边的声音,像诅咒,更像预言,化作一只只利剑,深深的刺进天残缺的心底。
“不哇!”天残缺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捂着唇,他跪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夹带着点点猩红,这些灼热的液体,染红了天残缺的手,也染红了他的心。
好不容易,咳嗽终于停了下来。扶着墙,天残缺慢慢的站了起来。摇晃着走到了床边,他躺了上去,疲惫的闭了眼。
一直以来,他虽然在为天亦煊做事,却坚持着手上不染血腥,不做肮脏的、有关于杀人灭门的事情,只处理一些情报的分析和人员的调配——只为了坚持自己的原则,保留着心中的最后一块净土。但,今天发生的事,却把天残缺一直极力维持的平衡狠狠的打了个粉碎。
在看见墨玉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