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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一面之缘。”微微笑着,唐子仪淡淡的说。“对了,不知风使者最近是否有看见一个白发红瞳的人?”话锋一转,唐子仪问道。
听到唐子仪这么问,联想到昨天被慕容飒抱回来的天残缺,风魄不由微微一顿。
“不知唐公子为什么找他?”思索了一下,风魄问。
看着风魄和风菱的神色,唐子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是这样的,”保持着和煦如春风的微笑,唐子仪说,“那位朋友前些日子救了舍妹,但还没等我们道谢。他就已经不辞而别了。这次找他主要是想郑重地向他道谢,如此而已。”
“原来如此,”释然一笑,风魄道,“你的那位朋友现在就在院子里,不如让小菱带唐公子进去?”
“如此就多谢风使者了。”冲着风魄点了点头,唐子仪跟着风菱走了进去。
一旁沉默不语的慕容语见唐子仪和风菱往内院走去,似乎也想跟着进去。但他挣扎了半饷,最后却只是闷闷不乐的向反方向走去。
看着慕容语离去的背影沉思了半饷,风魄突然展颜一笑:“这下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白发红瞳,这么明显的特征为什么之前我没有得到任何资料?”皱着眉,他自言自语的往房间里走去,准备开始调查天残缺的资料。
“叩叩叩——”有条不紊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听到了敲门声,正在为自己的病配药的天残缺不由皱了皱眉。
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嘀咕着,他打开了关着的房门。
“子仪?”看见了来人,天残缺有了一瞬间的惊讶。
而唐子仪见到了天残缺先是一喜,随后又沉下了脸。
“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双手环胸,唐子仪的话里不觉带上了点质问。
“怎么,五小姐出了什么问题?”但天残缺却误会了唐子仪的意思。他微微拧起眉,眼神里划过一丝担忧。
“”对着天残缺的问题,唐子仪一时无语。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不,不是琳儿的事。”微微垂下眼,唐子仪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很明显,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问题。
“那怎么了?”挑了挑眉,天残缺问。
“我的意思是,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朋友看?”半靠着门框,唐子仪的微带抱怨的说,“居然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害我找了半天!”
闻言,天残缺只是微微一笑,“抱歉,临时有些事。”
虽然不太相信天残缺的话,但唐子仪却也没有在追究下去。
“对了,你的病怎么样了?”换了一个话题,他略带关心的问。
“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感染了风寒加上劳累过度罢了。”见唐子仪问,天残缺言简意骇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
“抱歉,如果不是为了我妹妹”微微皱了皱眉,唐子仪带着一丝愧疚说。
“没什么,”摇了摇头,天残缺淡淡的说,“我是一个药师,而十日断魂则是一种难得一见的毒药。这次得到了十日断魂的样本,算来我也没有亏到。”
看着天残缺不在乎的样子,唐子仪也不再多说什么。话题一转,他说到了几天后的寿筵:
“过几天是我父亲的五十大寿,到时候你一定要来。琳儿一直嚷着要好好谢谢你!”
“我”微微愣了一下,天残缺下意识的要拒绝。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就别说拒绝的话!”果断的把手中的请帖往天残缺手里一塞,快速的说完了话,挥挥手,唐子仪潇洒的离开了院子。
“这算什么?”见唐子仪已经走了,天残缺倒也不急着拒绝了。看着手中大红的请帖,他有些头痛的喃喃着。
“算了,反正”随意的丢下请帖,天残缺自言自语。但话说到了一半,他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真的可以不涉足武林吗?在心底,天残缺自问。如果可以的话,他又为何同唐子仪,慕容飒这些人纠缠不清?
话,恐怕是说得太满了。想到了出来之前自己同蓝沨的对话,天残缺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
天下宫,黄泉院
“宫主,唐门送来了请帖,我们是否要去。”站在天亦煊身前,蓝沨恭敬的询问。
“当然,”玩着手中的棋子,天亦煊漫不经心的说。“让暮云去。”
“少宫主?”蓝沨有些讶然。
“有问题?”微微抬了抬眼,天亦煊懒懒的问。
“不,属下这就去准备。”摇了摇头,蓝沨说。
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棋子,天亦煊半眯起了眼睛,“不急,他现在在哪里?”轻轻的扣下了棋子,他问。
“这段时间似乎和唐门的少主在一起。”迟疑了一下,蓝沨回答。
“唐门少主?”嗤笑了一声,天亦煊自言自语地说,“这下倒好,热闹自己凑到一块去了。”偏了偏头,他问,“走之前,他和你说过他无意于江湖?”
“是。”点了点头,蓝沨肯定的说。
“到底还是太嫩了。”低笑着,天亦煊的神色明显愉悦了起来,“若江湖真是说说就能远离的话,那每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死于非命?”
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面前的棋局,天亦煊问蓝沨,“你说,他最后会回来吗?”
注视着已经被蚕食了大半的白子,蓝沨沉默了半饷,才说:“若非宫主愿意,他又怎么可能逃出宫主的掌心?”
“没错,”点了点头,天亦煊微笑着再下了一颗棋子,“我确实是故意的。若不让他出去看看,他又怎么可能成长呢?”盯着棋盘看了一会,他突然叹气,“可惜了,若他再成熟一些,游戏将会有趣很多”
“宫主,”一直沉默着的蓝沨突然开口,“您真的不能放过他?”
“放过?”好笑的摇了摇头,天亦煊说,“放过他,我去哪里再找一个继承人?又去哪里找一个这么好玩的玩具?”
话说到这里,蓝沨心里一动,想起了一件一直放在他心里的疑惑,“楚衍那件事”
“是我特地安排的。”打断了蓝沨的话,天亦煊懒散的说。
“为什么!?”虽然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但蓝沨还是一阵错愣。
“考验而已,”天亦煊说得漫不经心,“看看他对待感情的态度罢了。”
“”蓝沨没有说话,心里却慢慢浮现了对天残缺的怜悯。
“你以为他真的不懂?”看着蓝沨的神色,天亦煊突然笑了起来。
“什么?”抬起头,蓝沨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
“一个面对死亡的威胁能表现自如,不卑不亢。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保护了自己十年的人会没有基本的判断能力和警惕心?”轻叩着棋盘,天亦煊淡淡的问。
“他是故意的?!”想到了当日天残缺的苦涩和无奈,蓝沨的脸上浮现出真正的惊讶。
“不然你以为他会对一个不明不白出现在眼前,不明不白对他说爱的人,甚至还会不明不白失踪的人这么好?”天亦煊冷笑着反问。
“为什么?”回想着了天残缺的种种表现,蓝沨愣愣的问。
“在他被带回来后,我曾去看过他。”沉默了一下,天亦煊淡淡的说,“当时,他对我说:‘宫主,您想看戏,残缺就演一出戏给您看。只是,残缺想的,希望宫主也能答应。’”回想起那个虽狼狈不堪,却依然神色淡定的人,天亦煊的脸上依稀闪过了一丝复杂。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天亦煊还记得,当初,他面对狼狈不堪的天残缺时,是以怎样一种轻佻怠慢的口吻说话的。
“残缺自然不确定。”天残缺笑,尽管很浅很淡,但确实是笑。“只是,”微微停了一下,他温润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有些事,就算明知没有结果,也必须去做。”
看着眼前的天残缺,天亦煊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兴奋感。
“宫主,残缺拥有的东西很少,想要的东西也不多,”朝着天亦煊微微一笑,天残缺的眼神重新恢复往日的平和,“但仅有的那几样,就算要赌上残缺的所有,残缺也非拿到不可。”
天残缺的声音很轻,很慢。但天亦煊却从中听出了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好,很好。”低低地笑了起来,天亦煊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尽管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天残缺却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天下宫不是什么人都闯得进来的,那个地方,也不是乱闯可以找到的。”垂下眼,天残缺平静的叙述。
“原来如此,”随意的点了点头,天亦煊转身离开了地牢。在离开前,他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对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