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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撞见,对方却什么也没有说的经历后,她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碧落院——
‘天下宫’有两个主院,分别是碧落院和黄泉院。取自‘上穷碧落下黄泉’这句诗。只是不知道当初这里的主人取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是单纯的想到这句诗,还是借着这首诗来缅怀什么。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天残缺突然发现那一直缠绕在自己耳边的欢声笑语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抬起头,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碧落院里。
在碧落院里,有一个面积极大的池子,此刻,天亦煊,云素月和其他一些人都坐在池子旁边,赏花品茶。
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所有位置都被人坐满后,天残缺已经心里有数了。不动声色的走到天亦煊的面前,天残缺恭敬的行了一礼。
“天残缺参见宫主。”
“你来了?”勾唇一笑,天亦煊把玩着手中名贵的茶杯,却没有要天残缺起身的意思。
“不知宫主叫残缺来有什么吩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天残缺也不等天亦煊开口,自己直起了身子。
“没事便不能叫你?”天亦煊看着天残缺的动作,饶有兴味的问。
“宫主说笑了,”天残缺垂下眼,淡淡的说。“只是残缺觉得‘天下宫’的宫主不会做无聊的事。”
既然不知道他叫自己来得目的,索性拿话套住他。看着自己的鞋尖,天残缺暗自思量。
不会做无聊的事?果然有些意思。天亦煊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可惜,他平生最喜欢的,恰巧就是做一些无聊的事呢!
“残缺,算来你也有七年时间没见到你的母亲了,不去给她见礼吗?”天亦煊可以放缓了声音。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加上现在他又刻意放柔了嗓音,更是让人沉醉。
但天残缺不但没有半分沉醉的感觉,反而微微抖了一下,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他不认我是他的儿子,却要我叫他的夫人为母亲?微微愣了一下,天残缺不由把目光移向自他出现开始就没有再出声的云素月身上。
此刻的云素月早没有了之前的雍容高贵。她青着一张姣好的脸,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掐着掌心,甚至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奇怪,就算我真的不是她和天亦煊生的孩子,她也不必如此的害怕我吧?微微怔忡了一下,天残缺有些疑惑的想着。
“残缺?”偏偏这时,天亦煊催促的声音已经响起了。
“是。”看了天亦煊一眼,天残缺倒了来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托着,恭敬的递到了云素月的面前。
“母亲请喝茶。”微微弯下了腰,天残缺把礼节做足了。这时,只要云素月接过茶,就算她连喝都不愿喝,他的事也算完了。不止他可以轻松的离开,云素月也不用再备受煎熬了。
但偏偏,有时候,恐惧和愤怒会把一个人的所有理智都给摧毁掉。
“砰!”看见天残缺站在离自己不到一步的距离,云素月激动的把天残缺双手捧着的热茶打翻了,滚烫的茶水顿时把天残缺白皙的手背烫红了一片。
“滚!你给我滚!妖怪!你这个妖怪!”云素月猛地站了起来,甚至激动地打翻了身后的椅子。她指着天残缺的鼻子骂到,满脸的狂乱。
“”看着瞬间红肿的手背,天残缺沉默不语。
第十二章
更新时间2007…4…1 15:55:00 字数:2902
“抱歉了,夫人。”天残缺的表情瞬间冷淡了下来。
他很少生气,却不代表他不会生气。现在,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一口一个‘妖怪’的骂,饶是以天残缺凡事都不大在乎的个性,心里也不由升起了一丝怒气。
他退后了几步,避开了云素月的手,同时也把还残留在手背上滚烫的热水甩去。
“夫人?他可是你的生身母亲。”唯恐天下不乱的,天亦煊在一旁低声笑了起来。
“母亲?”明白了天亦煊的意思,天残缺突然笑了起来,“宫主说笑了,诚如夫人所说,残缺不过是一个妖怪而已,若夫人是残缺的母亲,那堂堂‘天下第一美人’算什么?妖怪的娘么?娶了天下第一美人的宫主又算什么?妖怪的爹吗?又或者,宫主是承认,夫人给了宫主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了?”
“你去死!”话音还没有落下,云素月就一剑狠狠地刺向天残缺的喉咙,想要立刻把他毙于剑下。
面对来势汹汹的剑,天残缺不避不闪,夷然不惧的直视冰冷的剑尖。
“叮——”天亦煊沉着脸,曲指轻弹,打歪了云素月的剑尖。但尽管如此,锋利的剑尖还是滑开了天残缺肩头的衣服,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在肌肤感觉到冰冷的第一刻,天残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庆幸,也不是害怕,反而是:还好没有去换衣服。而第二个念头依旧不是庆幸与害怕,而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同一处?
长剑划开了天残缺肩膀的衣衫,在留下痕迹的同时,也露出了他之前被慕容飒伤了的地方。
三条长短不一的艳红色疤痕盘踞在天残缺瘦弱的肩上,在鲜血的渲染下,更是红得凄艳。
他扫过了天残缺肩膀上的伤痕,天亦煊眼神一暗。慕容飒原来如此。呵,事情倒是越来越好玩了
“来人,把夫人带下去休息。”天亦煊盯着兀自带着讥嘲的笑容的天残缺,冷冷的吩咐。
“你”上前几步,他用手掌轻轻的覆住了天残缺纤细的喉管,“是吃定了我不会杀你吗?”
“主”看见了天亦煊的动作,一直呆在一旁的蓝沨不由着急的踏前一步。
“师兄!”但他嘴里的‘主人’还没有完全吐出口时,就被方清阻止了。方清用严厉的眼光看着蓝沨,“师兄,那是主人的事,你不该逾越!”
“清妹!”蓝沨皱着眉,冷冷的和方清对视半饷,终于颓然放弃。
“好了,我知道了。”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天残缺,蓝沨掉头离开了这里。
看着蓝沨离开后,方清松了一口气,也随之带着众人离开了,把地方留给了神色阴冷的天亦煊。
“残缺不敢,宫主是什么人物?杀残缺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残缺只是实话实说”天残缺嘴里的话在天亦煊一点点增加的力道下变得支离破碎,但饶是如此,他依旧坚持着把话说完。
“呼嗬”被天残缺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天亦煊冷笑着,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冷冷的看着天残缺慢慢涨红的脸色和痛苦的呼吸,轻柔的说:
“再说一遍?”
“残缺只是实话实说”艰难的牵起一抹怪异的笑,天残缺再次把话重复了一遍。
天亦煊脸色一冷,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现在,甚至可以听见天残缺喉骨受压迫而发出的‘嗑嗑’声。
“主人,再下去少爷的喉骨就断裂了。”站在一旁的暗影平静的开口。
“你在替他求情?”微微偏过头,天亦煊看着依旧没有表情的暗影。
“暗影只是说出了主人心里想的。”抬起头看着天亦煊,暗影静静的说。
“哈哈,好!”轻笑一声,天亦煊松开了扣着天残缺喉咙的手。“暗影呀暗影,我当真越来越舍不得你了”摩擦着暗影轮廓分明的脸,天亦煊勾起了一抹邪笑。
而暗影唯一的反应,只是垂下眼,一动不动的任天亦煊抚摸。
“呼呼咳咳呼”捂着喉咙,天残缺半跪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轻轻抚摸着天残缺惨白的脸颊,天亦煊眯着眼,轻声问。
“残缺知道咳咳宫主想要做什么。”微微偏头避开了天亦煊的手,天残缺平淡的说。
“哦?”略带兴趣的挑了挑眉,天亦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天残缺。
“宫主不过是要羞辱残缺罢了,”深深吸了几口气,天残缺摇摇晃晃的直起了身子,“本来,让宫主如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妖怪,杂种什么的,残缺也听得多了,早就不会在意了。”不在乎的轻笑一声,天残缺淡淡的说。
“只是,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两次,有两次就有三次,”抬起头,天残缺用红得要滴血一般的眼珠平静的看着天亦煊,“然后,保不准宫主是不是会三不五时就把残缺抓来戏耍一番。所以,残缺索性冒犯宫主一次了。若宫主气不过,”说到这里,天残缺略带讥讽的看了天亦煊一眼,“只要宫主吩咐一声,残缺现在就可以去死。也不用劳动宫主大驾。”
“你觉得我不会杀你?”静静的看着天残缺,天亦煊有些感兴趣的笑了起来。
不怕死?呵!倒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