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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瞟到连成一直看着我们,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今儿喝了好多的酒,我担心她醉了,一直注意着她。余姑娘吹箫时,我以为她想吐,记得上次她才喝了几杯就吐了连成一身。她却说只是呛着了,对着我绽开笑颜,我心跳顿时加速,不敢多看她一眼。
出门时明显看得出她醉了,我待要扶她,被连成抢了一个先。看她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来,我心下不由得暗笑。
她来寻花,我心下一喜,想看看她到底还有什么绝招。作诗?我已经领教过了!吹笛一乐?她看了看我和连成,是要我们帮忙么?我笑看着她,你骗我多次,不信你了,今儿不帮你!看你能如何!又一次失算,她指法熟练,所吹之曲令人荡气回肠!
赵知祥他们看向她的眼神透出佩服,要是他们知道她是女子,怕那眼光就不是这样了,还好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
吟毕“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她真正醉倒了,向一侧歪去,我伸手一带,将她揽进怀中。
“端木偁,我要回去睡觉了,太晚睡对皮肤不好哦!你们继续,继续”她对我说道。一向她都叫我端木公子,听着她叫我名字,我很开心,很乐意送她回去。
见我用轻功带着她走,她口里“飞鸡飞了”地一直叫着,我不由得好笑,真是醉得糊涂,这鸡能飞吗?
先将云封送去驿站,为的是和她多相处一会儿。
送她到了房中,盖好被子,放下帐儿,点了一点薰香,这样她会舒服些。
她一点也不设防,静静地沉入了梦乡。我庆幸是我送他回来,如果换作连成,我不知道
正要离去,听她呢喃道:“端木偁!”
我以为她醒了,走到床前掀开帐儿,却是在做梦。你的梦中有我吗?竟然叫着我的名字。就着月光,看着她的睡颜,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似花树堆雪,她的肌肤晶莹,柔美如玉,那眉不画而墨,睫毛长长地、翘翘地,像两把小扇子,因为喝酒的关系,双颊晕红。
“云萱,云萱,你为何要瞒着我?如果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我就不会拒婚了。”我喃喃说道。这一刻,我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一点点地看着她的变化,我的心已经系在了她的身上。为什么我以前会觉着她粗鲁呢?现在回想起来,她的举动都是可爱的。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曾发现的?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小东西啊!”她的睫毛扑扑地扇着,是在做梦么?我将唇印在她的脸上,触口温热,滑如凝脂。
她将手抚上了我的脸,我心中一颤,也伸手将她的小手包住,却听她叹道:“早是相思肠欲断,忍教频梦见!瑾徵,你为何要离我而去?”
一滴泪缓缓地自她的脸上滑落,渗进了我的掌心。
她竟然叫的是瑾徵,叫这个名字的人,身边只有一个,状元苏瑾徵,那即将成为她妹夫的男人!
“早是相思肠欲断!早是相思肠欲断!”我不由得念出了声。她亲口对卫无颢说过她的心上人是我,我也一直这样以为!
瑾徵!原来他才是她的心上人!从开始的拒绝到现在的明白,一切都是我错了!
我踉跄地退后,这一刻,我从未这样后悔,后悔为什么会送她回来,后悔为什么要逗留这段时间。如果不来,或者如果一送她回来我就走,我就不会知道她心中那个人,我就不会觉得难过!
结果
清晨我醒来,头还有些晕,我愣了片刻,才想起昨儿行酒令来着,喝醉了。
昨日的情形一点一滴地浮现在脑海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面对喧嚣的场合,我反而会感觉特别孤独。我想大概是因为这样的热闹令我显得陌生的缘故吧!四年了,我虽然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当初了,却是忘不了曾经的生活,毕竟二十六年是四年的六倍半,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它忘记。
我依稀记得昨夜是端木偁送我回来的,真难为他,面对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还要抱着她走这么长的路!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端木偁讥笑我,我叫着他的名字,想跟他解释其实我除了人懒一点,学问差一点,别的都还将就,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可是他一下将我甩了开来,径自离去。
我看看四周,只有我一个人,我忍不住有些伤心,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为什么就我一个人?”
这时有个温暖的怀抱将我纳了过去:“没事的,展瑶,没事的,一切有我呢,你别担心!”是晋知,他抱着我,像以往那样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我靠在晋知怀里,又哭又笑:“晋知,他们骗我说你死了,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晋知抬起我的脸,轻轻地吻了我一下,笑着说道:“早是相思肠欲断,忍教频梦见。傻丫头,我出差这么久,天天想着你,每个晚上都梦到你呢,你竟敢咒我死!”
我开心地笑着:“你不是说忙完这段我们就结婚吗,以后天天见着我,只怕你又要烦我了。”
晋知笑着点头。忽然一阵风吹来,晋知竟像树叶一样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我叫着上前抓他,没有抓住,他留恋地看着我,却无能为力,就这样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晋知”我明白了,晋知是当真不在了。
“你为何要离我而去?”我掩面而泣,泪如泉涌。
我竟然梦到了晋知!晋知是我相恋了五年的男友,是一名摄影记者,他的全名是麦晋知,在我来到这里的四个月前,出差南方某镇,不幸遭遇泥石流,从此消失!
四年了,四年里我从未想到过晋知,即使他真的没有死,在那个世界来说,我却是死了!
我甩甩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有人能回到自己的过去,将一切从头来过。像我这样重生,也不过是代替别人重生而已!
起床!束连成那里估计也想回天京了,有些事情得早点作好准备。
“无颜!”我才叫了一声,无颜已从窗外跳了进来。
“你不会是睡在大树上吧,怎么不走门?”我问道。
“窗户开着!走窗户近!”
我无语,问他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他昨夜夜半才回来,怪不得端木偁送我回来时他没在。
我对他吩咐了要办的事,无颜就下去准备去了。我也出门,向驿馆走去,二哥昨天醉得也厉害,我得去看看。
到了驿馆外,门口的守卫听说我是平王的朋友,忙着通传去了。
不一会儿,束连成就走了出来:“展瑶,这么一大早过来,有事么?”
我笑着说道:“要有事才能来啊!王爷这么说是不欢迎在下么?”
束连成哈哈大笑:“怎么不欢迎,难得这么久了,你可是第一次上驿馆来找我们呢,快快请进!”
进到驿馆,里面层层都有卫兵把守。
这里的人和身份高贵的人说话,总要在称呼里贬低自己,我一向不习惯,除了正规场合无法避免,我一向按自己的习惯来。还好和束连成混得也算熟了,对于我的说话随便,他也没有计较。
“二哥呢,不是还在睡吧?”我问道。
“昨晚喝得酩酊大醉,这会儿还没起呢!”束连成答道。
“我去把他揪起来!”我笑着说道,一边大声喊着二哥的名字,向他屋中走去。
推门进去,二哥才刚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看看四下无人,恶狠狠地对我说道:“死丫头,吵死了,大清早你来干什么?”
“还早啊!太阳都晒屁股了!”我说道。
“你一个大小姐,说话怎么一点都不厮文!”二哥怪道,偷眼看了一下束连成。
“王爷总不会因为我说话不厮文就定我的罪吧?”我笑看着束连成说道。
束连成对我们兄妹的打打闹闹已经习已为常,笑着说道:“本王可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见这儿有什么小姐。”
这小子还挺上道!我咦了一声,问道:“端木公子呢?他应该没喝醉吧,还要谢谢他昨儿送我和二哥回来呢!”
端木偁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门口,显然已经听到了我的话。
“不必客气!”他看我的眼光有点怪怪的,该不会昨晚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难道,我在醉梦中趁火打劫非礼了他?要真是那样可就糟糕了,他本来对我印象就不好,昨天好不容易打破僵局主动和我说起了话,还能对着我笑了,这下不是又要变回陌路!
这种事,我又不好开口直接问他,“端木公子,昨天在下是否非礼了你,如果真是如此,请你原谅,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