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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这么说的时候,二哥的眼中划过一丝痛惜。
这个端木偁姓中带木,倒是印证了“人如其名”这句话,一直未发言,整一个榆木疙瘩。和明珠在一起时不是有说有笑吗?到了我面前居然摆着一张晚娘脸!我心头不觉有些闷得慌。
小二哥上得菜来,十二个菜,花色配得漂亮,鸡鸭鱼肉俱全,估计这里的菜名和我以前知道的叫法不一样,我也就不管了,反正我自己是不会上这儿来吃的,不需要知道菜名,有人请客,人家点什么就吃什么吧。
现在本人是男子,不用扮淑女。
“看你的吃相,我一点也不会认为你是女子!”束元晦皱着眉说道。
“你虽然吃相像女子,我却知道你是个男子,放心吧,我不会叫你妹妹的。”我回道。
“你怎么比你二哥还油滑?”束元晦嘟囔道。
“我爱吃油的,我二哥喜欢吃素,对吧,二哥?”
二哥哈哈大笑:“是是是,七爷,你还是少惹她吧!”
和这些男人比,我饭量确实不算大,没几分钟就吃饱了。只盼着他们快吃完了走人,这些人却又喝了半晌的茶才走。
站起来才发觉,他们一个比一个高,要不是本人有气质,跟在他们身边倒像是小厮。束元晦还没长大,不过也有一米七几高,我蹭过去站在他旁边,这样比较不显眼。
还未到暖阁门口,就看见门侧围了一大群人,伸长了脖子朝里边张望。走近才知道,原来是说书先生正在说书呢,故事精彩,引得人都聚门口了舍不得走。我一看,咦,这不是潞州城的吴快嘴吗,居然混到京城来了,熟人啊熟人,我那会儿常去听他说书,还给他提供过不少素材呢。
大堂内坐着听书的,都是付了钱的,全坐满了,怪不得门外有那么多人,敢情是坐不下了!左右侧门出去是两个院落,一溜儿地排满了屋子,楼上正中搭着个大戏台,这时正有个姑娘在那儿弹着琵琶唱着曲儿,是我熟悉的潞州方言。
一切是那么熟悉,除了跑堂的不只是男子,还有一群妙龄女郎外,和小楼好像。
“夏公子!”
“真的是夏公子!”
随着尖叫声响起,我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围住了。
没想到我这个刚上任的夏公子这么有名,我那几个同伴是彻彻底底傻住了。
那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围着我问我什么时候来的,她们完全无视几位帅哥级的人物,把那几个自动排除在圈外。我乐开了花,我这个假冒帅哥比他们受MM欢迎,对他们自尊心打击一定挺大。
我就说今天顺吧,果然,这不,碰到熟人了!想我夏公子在潞州城那是知名人物啊,一向是最为怜香惜玉的主儿,经常去“四喜班”捧常老板和班中众姑娘的场子,想她们不认识我都难啊。
不理外边那几个,先和众姑娘说说话。
“公子,你何时来的天京城?”
“我本是天京人士,在潞州有生意,如今搬回来了。姐姐们怎么也来了,是小楼”
“公子多虑了,我们这次来是要进宫演出,不过班主说了,先在这儿落脚,如果我们在京城受欢迎的话就在这暖阁呆下去了。”
“念瑶师傅也来了吗?”
“来了来了,恋舞姐姐也来了,不仅是她,暖阁的主人请了三娘做管事的,三娘如今是这儿的老板!”
“公子,我新学了一段曲儿,我一会儿唱给你听好不好?”
“公子,你上回给我的胭脂水粉很好用还有没有?”
“公子”
“公子”
从前有人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我还不信,现在我终于信了,身边这声音岂是千万只鸭子能比得了的。
提起嗓门,我大叫一声:“停”
众女呆住了,趁着这间隙我赶紧说:“姐姐们,小弟我今儿和朋友出来有事,改日再和众家姐姐叙旧啊?”
她们这才瞟到我的几个同伴,眼睛顿时变得更亮。还好领头的琴姑娘说话了:“咱们就别打扰夏公子了,你们还不知道公子的为人吗?既知道我们在这儿,公子总会来捧场的。好了,有话改日再和公子说,都散了吧。”
等人都散去,我终于松了口气。抬起头对上二哥狡黠的笑:“这—是—怎—么—回—事?夏公子?”
我早知道夏展瑶这个身份瞒不住,不过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被揭穿:“二哥那个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等我们找到地方坐下,我简明扼要地把自己在潞州女扮男装经商一事说了出来,听后束连成含笑点头,二哥一脸惊愕,束元晦一脸不信,楚湘寒一脸佩服,端木偁,则是面无表情!
“那时我闲暇时经常去小楼听这些姑娘唱曲儿,混得久了就熟了。”
“四妹,凌家人一向说我混,要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只怕我要让位于你了!”
“二哥你不会出卖我吧?夏展瑶毕竟和凌家没什么关系不是,没必要那么认真嘛!”
“你正学的没好好学,这些旁门左道倒是学得精啊!”二哥说道,“琴也是跟着这些人学的?”
“二哥英明!”我哈哈一笑,当然不会告诉他实话。
“听说夏公子和潞州惜芳楼的柳梦裳姑娘也有交情?”这个端木偁,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居然还逛青楼!”二哥脸都绿了。
“那个嗯你知道的,青楼姑娘需要大量的胭脂水粉是不是,那个做生意只要能赚钱嘿嘿!”
“天啊,你你你要是爹知道”二哥已经无话可说了。
“二哥,你不说,他哪里会知道!反正他从来也不管我的。”我说道。
“听说柳姑娘跟了无名公子从良了?”端木偁第一次和我说话。
我说道:“无名公子名满天下,相貌才情皆是人中极品,他以万庅白银之资将柳姑娘赎出了惜芳楼,隐迹江湖!”
“你见过他的样貌?果然如传闻?”端木偁追问道。
“当然见过!”我斜睨端木偁一眼,“最难得的是,他性情温柔,平易近人,一点架子也没有。对了,传闻他的武功天下第一,不知与端木公子比谁高一些?”
端木偁勾起一抹笑容,轻轻按了一下身侧佩剑:“他的轻功不在我之下,其他方面却未曾比过!不过我听他和柳姑娘合奏过一首曲子,他吹箫,柳姑娘抚琴,配合绝妙,端的是无人能及,可惜此后再未遇见,不知以后还会否有机会聆听此曲!无名公子确实不同凡响,以后若有机会见到,端木偁定当讨教!”
“会有机会的!”我说道,等那一天到来,我一定让你输得姓什么都不知道!
在暖阁吃过午饭后,我借故未时要去大娘那里抄经书而告辞而去。走之前再三叮嘱他们不许告密,不然我就离家出走。威胁生效,全部应了。从他们的眼中我看到他们以为我说着好玩,其实我说的是真的,如果凌老爹知道了,我肯定只有离开凌家,不会犹豫。
最后是楚湘寒送我回去的,直接带着我飞过了墙头。
替舞
第二日,我仍旧装病,身着男装独自一人来到了暖阁。到了暖阁却发现认识的人一个也不见,戏台上也静悄悄的,拉住一个正在端菜的姑娘一问,才知道潞州来的姑娘们今日都没出来,在左院的楼上歇着。
一个跑堂的小姑娘便自告奋勇帮我去叫人。
“你就说潞州故人夏展瑶求见。”我对那小姑娘说。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跟在她后边出来了,尽管看不见面容,那身形却是我所熟悉的,正是柳梦裳,只是如今叫做念瑶了。
她一脸惊喜地说道:“你真的来了!”之后不顾我一身男装,拉着我就向她的房间走去。
“昨日我就听琴吉儿她们说碰上你了,我还不大相信,没想到今儿你竟然就来了。”
“是啊,”我笑道,“好姐姐,知道你在这里,今儿我就偷溜出来,专程来看你!”
“哎,我这儿正碰上大难题了,妹妹你也帮着想想法子!”念瑶叹口气说道。
“说什么一直念着我,原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