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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小。
“先生盛名显赫,来教我不是大材小用了吗?”我笑笑问道。
那人一脸不甘:“若不是平王与七皇子相荐,侯爷又诚心相邀,又岂会”
奇怪了,我的面子还真大啊,连皇子都出来帮忙!那人没有说出口的话,想必是对本人的不屑之语吧。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道:“那就请先生开始教学生吧!”
此人虽有才,不过太过骄傲。
“听说你会弹琴,先弹一曲我听听,看看你达到何种水平再说。”说罢闭上眼坐在一旁,不再看我。
好吧,柳姐姐的琴技号称容国第一,与她学了几年,在她的精心指导下,本人的琴技虽谈不上青出于蓝,却也少有敌手。宫中已传来消息,凌明珠姑娘得尝所愿逃去一劫,任月染被皇上赐婚给国舅卫元颢。听说茹妃娘娘本意是要在韩惜影和凌明珠中选一个,没想到那卫公子自己看上了任月染,闹着要她,那姑娘也不差,娘娘只得答应了。避过这一劫,我用不着再掩藏了。
我轻轻地走到琴旁,闭眼想像着潞州的江南美景,一曲《梦江南》如潺潺流水,倾泄而出。
弹毕起身说道:“请先生指教。”
岑无寂惊讶莫名,呆呆地看着我,半晌方才说话,语气中已没了不屑:“小姐弹得甚妙!此曲在下未曾听过,是何人所作,小姐的琴技又是跟何人所学,还请告知?”
我笑靥如花,说道:“多谢先生夸奖,我的琴技乃是潞州一位无名人士所授,此曲也是他所作,我这种琴技在潞州城中尚登不了大雅之堂,小楼乐坊司的每位姑娘都比我弹得好呢,要不也不会在菊花宴上惹人笑话了不是?”
岑无寂半信半疑,叹了一声:“侯爷是多虑了,小姐有此才艺,还用得着何人教!在下不才,就此辞去。”
我一听他要走,忙出口留道:“先生别走啊,云萱只是仗着记性好,把所学的曲调都记下来而已,实则连琴谱都不会看。先生要是走了,家父可要怪罪云萱怠慢了先生。”
“在下有个疑问,外间传闻四小姐不擅弹琴,那是”见我挽留,他迈出的步子又停了下来,犹疑地问道。
我眨了眨眼睛,笑道:“云萱看不懂曲谱,久不弹琴也就忘了,那日确实是不记得了,这几日也寻思着重拾旧技,便练了练,也只弹熟了这一只曲子,何况先生也应知道,琴奏得好与坏,不光靠技艺,还要看当时的环境,还有弹奏者的心情。”
听我如此说,他倒是不再提走了,说道:“在下在小姐面前不敢称先生,看起来教小姐的师傅定是一位高人,其所作之曲雅致之极,不如以后和小姐共同切磋如何?”
此人傲而不骄,也算难得。我当下应道:“先生莫要自谦,如蒙不弃,云萱定然如先生所愿。只是那琴谱我一向看不懂,也不耐烦学,先生可不可以不用教了?”古代的琴谱,那个复杂啊,简直就像一门外语,实在是懒得学。
“哈哈哈,”岑先生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懒吧,不由得笑了,“好,一言为定!”
趁着现在年轻,既然暂时没有什么危害我利益的大事发生,姑且在凌家继续混日子吧,我现在是生意人,精打细算着呢,能节约尽量节约,不花自己的钱,怎么都好!
这下放心了,我就镇日在老夫子的课堂上打瞌睡,在岑夫子的课堂上谈乐曲,本以为可以清静几天了,不想这日子没过几天,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我一一打量着面前的人,平王束连成、昭王束潇然、七皇子束元晦、楚湘寒、我二哥凌云封,还有一个没见过,据说是我那即将过门的三姐夫李子悦。
我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们怎么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二哥凌云封一脸坏笑:“四妹妹如今可是京中名人了,我今儿有假,听说我要回家,他们全都要跟着来看看四妹妹。”
我和这个二哥见面次数很少,也未曾交谈过,不过每回见到他都是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所以虽说是三娘之子,我对他印象倒也不坏。二哥是个怪胎,听说我败坏了凌家的名声,他竟然挺开心。估计是他一直占着凌家败家子的位置,现在终于找到一个人陪他了。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长花儿!”我一时忘了给几个贵胄行礼,没好气地说道。
束元晦和我同岁,是束连成一母同胞的弟弟,今年刚满十六,还没有封号,听到我的话,露出一副对我很感兴趣的样子:“岑夫子是我的师傅,却被请来教你了,我没人教,你说这下怎么办呢?”
“这话七爷去跟我爹爹说去,你的师傅是他抢来的,又不是我。”我转头对着岑无寂说:“先生,你的正牌弟子来要人了,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随他走吧,要不殿下怪罪起来小女子可担当不起。”岑无寂和我处了几天,也知我是在说笑,干脆笑而不答。
“我就告诉你她不同其他人,这下信了吧?”束连成笑着对他弟弟说道。
我看到束连成,心里有点虚,他不会向我要回当年那块黄玉镂空龙形佩吧,虽然说是送我了,不过后来我才发现那玉佩不是一般地值钱。四年前我在潞州成通钱庄想尽办法都贷不到银子,最后钱庄的老板看到那块玉佩,居然只以它作抵押就贷了一大笔巨款给我做生意。因为我需要流动资金,那玉佩现在还押在那儿呢。
我警惕地对送过我玉佩的三人说道:“几位公子,送出去的东西是没有收回去的道理的,你们可别是来要回那几块玉佩的吧?”
束连成哈哈笑道:“四小姐都说了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我们又怎么会这么做呢,放心,咱们不会向你讨债,你要喜欢,改明儿再送你几块。”
我一听松了一口气,“那就先谢过平王爷了!”
以为我会推辞?笑话!本姑娘是商人,商人可是唯利是图,有人白送上门的值钱东西,不要白不要。
另外几个人在旁边笑弯了腰,束元晦拍拍束连成的肩膀,同情地说道:“二哥,人家都先说谢谢了,这下你不送也不行了。”
我二哥也没想到他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妹妹如此厉害,几下就把王爷给绕了进去,笑着对我挑了挑眉。
我现在羽翼渐丰,也不像四年前一样藏着掖着了,只想过得随心自在,本不想回凌家,不过天京城的生意好做,有人劝我留下!
我和岑无寂学琴都是在苑中的竹林里,没有多余的座椅,于是叫来锦书和银笙,给几位爷搬来椅子,招呼他们坐下。
“凌云萱,是我先跟岑先生学琴的,你得叫我师兄!”七皇子直接喊着我的名字说道。
“我比你大,你该叫我师姐。”我毫不退让,你一个小破孩儿还想让我叫你师兄?
“先入门者为长,应该是你叫我师兄。”
“哪有大的叫小的哥哥的道理,你应该叫我师姐。”
我们两人为这个问题争了起来,旁的人只是笑道看乐子,谁也不帮腔。争了半天不分高下,我采用了个折中的办法:
“你说的有理,我说的也有理,这样争半天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大家互相叫名字,这样没得说了吧。”
束元晦想了想说:“这样也好,反正名字不分大小。”
“听得妹妹在学琴,大家都要来看看妹妹学得如何了,怎么样,弹一曲来听听!”
“好吧,只是若先生说我弹得好的话,二哥是不是应该有赏?”我偏着头装天真地问道。
“若是弹得好,二哥自然有赏,听说你喜欢饰物,今天这身上戴的,你看中哪样便拿哪样!”二哥说道。
我哪里是喜欢饰物,是因为这些公子身上戴的东西都很值钱,我拿去不到三天,准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我也是!”
“我也是!”
哈哈,又全部被我拖下水了。我看着这群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还有三个皇子啊,身上佩的头上戴的那都是极品,这下赚大了!
“要是凌小姐弹得不好又如何?”束连成问道。
“弹得不好的话,”我故作迟疑了一下,“你们每人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但凡我能